“娘!娘!娘娘娘娘娘……”周氏本不想理三月,可三月是谁!能是一般人么!
“嘿嘿娘,你还生气呢!别气了好不好,跟我说说话呗!”
周氏谁都不怕,就怕自家这闺女,叹口气从炕上坐起来“诶!生气有什么用,你爹这么多年都这样,娘是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可能怎么办,这么些年都过来了。”
周氏说着红了眼眶。
三月看着自己娘亲略显苍老的脸,心里很难受:“娘我们都大了,能帮着你分担,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除了爹你还有我们呢!”
周氏抬手抚了抚闺女越见漂亮的脸,“你大虎哥定了邻村的闺女,入冬的时候就要结婚了,你梅花姐前几天也定了亲事,可你兰姐跟梅花同岁,亲事到现在还没个着落,可你看看你爹,哪里想过这些,挣了钱都交上去给你小叔读书用了,可曾想过你们的未来,娘这辈子就这样了,可你们万万不能跟娘一样啊!”
说道伤心处,周氏还是忍不住掉了泪,三月没拿着手绢,就用袖口给周氏擦了擦。
“娘,你看你,我们才多大,嫁人还早呢,现在是没钱,可不等于以后没钱啊,你知道咱们的草莓,明天就能去摘了,到时候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赚么,等咱有钱了想给兰子姐说个什么样的说不了呢,至多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了,娘现在可以先挑着好的后生,先给姐琢磨着,到时候家里也有了钱,把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你说好不好娘!”
“好好,我的三月说的都是好的,娘听你的啊!”周氏被这个开心果一逗,那还伤心的起来。
“至于我爹,其实我也心里有怨言,别人家的爹爹都会努力挣钱给自己孩子买好吃的,可爹爹挣得钱都给小叔了,我和姐姐弟弟从没吃过爹爹给我们买的糖果,可是爹爹这么些年都这样,一时半会让他不要太听奶的话,也不太可能,娘你慢慢说着些,我们也会说的,到时候爹爹转过弯来就好了,早晚的事!”
“诶是我着急了!”“娘你只是因为大姐的婚事,才关心则乱罢了!呵呵这回能吃饭了么?我姐可还给你热着饭呢!”
“行了!走吃饭去!“
杨二柱看周氏下了炕,立马殷勤的去端饭。周氏虽说还是不跟他说话,可好歹脸色好些了。
三月可没觉得这事就这么完了。要知道她这马上买卖就要运作起来,以孟氏贪得无厌的性子,看到自家生意,还不得跟苍蝇见了血似得?得想个办法分家啊!可怎么提又不会让外人说道自家不孝呢!
三月为着怎么提分家想破了头也没个办法!
可镇上傅县令家的内院,此刻也是热闹的很。
小少爷回来了,老太太高兴了,夫人的病也好了。
傅县令也有空查这件案子了。说来可笑,身为县令,一直都是为百姓查案,审案,判案,可谁能想到堂堂县令家里也能出事。
傅县令看着在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面无表情,内院的事还是交给夫人来办吧!
岑姨娘现在的样子哪还有曾经的风光,披头散发的在地上抽泣,往前跪行两步抱住夫人的衣角。
“夫人,呜呜是贱妾猪油蒙了心,被灯香这个贱婢拿话哄住了,才做下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啊!夫人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夫人给妹妹个机会吧,夫人妾再不敢的,夫人呜呜……”
“机会?我又何尝没给过你机会,平时跟我耍心眼,让你掌管厨下事宜,从中克扣银两,当我不知道么!不过看在大公子面上,给你留了脸面,没想到却是纵的你越发大胆,竟想害死嫡子,我的天佑才多大,你竟然下的去手,你们母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我这个当家夫人取而代之了么?”
张氏一口气堵着,见岑娘竟还敢狡辩,一脚踹翻了抱着自己的岑姨娘。
岑姨娘知道今这事恐怕过不去了,哭的越发凄厉,抱着大公子直嚷着“我的儿,以后娘就护不了你了,以后……”
张氏不耐烦听这些,让嬷嬷上去堵了她的嘴。
“灯香我且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别想着在我面前耍心眼,听到没有?”
灯香自从姨娘反咬她之后,一直惶恐的打哆嗦,现在哪还敢隐瞒,结结实实的扣了个头“是夫人,奴婢再不敢隐瞒。”
张氏冷眼问道“我问你,岑姨娘说是被你蒙骗才干出这等事的,你怎么说?想好再说,不然你知道我有的是手段!”
灯香忙磕了几个头,也不敢直起身,就这样趴着回到“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夫人!奴婢都是听姨娘吩咐做事的啊!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都万万不敢的,夫人明鉴啊!”
张氏手里的热茶还没送进嘴里,“砰”的一声砸到了灯香跪着面前,热水烫伤了额头胳膊,火辣辣的红了一片。
岑姨娘被这一幕吓得一哆嗦,是啊她怎么忘了,夫人是京城世家出来的嫡小姐,手腕那是自己万万比不上的,平时自己在老爷面前掐个尖争个宠,夫人从不理会,自己一直以为是自己手段高明,夫人太蠢笨,原来人家是高门小姐不屑于这种小伎俩,可怜自己还以为能取而代之,呵呵多么可笑啊。
岑姨娘想通这点,也停止了哭闹,看了看自己儿子,面色平静的给张氏磕了个头。
“夫人,老爷,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为自己狡辩,夫人老爷想怎样惩罚妾身,切身都无话可说,可是,可是妾所做的一切,都与大少爷无关,夫人明察,不要冤枉了大少爷。”
张氏看看岑姨娘身边跪着的少年,叹口气对身边的丈夫说道:“老爷,想来这事应当不关传仲的事,就不要牵连他了吧!”
傅县令看着下边跪着沉默的大儿子,点了点头“恩,以后传仲就交给夫人操心了!至于岑氏,想来夫人已经有了计较,为夫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