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还行!累是累了点不过还能受着,明个我还来吧?”
三月回头看她不确定的道:
“还来?”
二月点点头扯扯嘴角。
“反正在家也没事……二虎也没有表示……我看见他生气,还不如出来干点活,省的我瞎想呢!”
三月心里倒是不知道二虎哥怎么想的,俩人都不小了还不提成亲的事,难怪二姐生气了。
“行吧!你愿意来当然好,粥棚正缺人呢!你这性子估计你在哪也不会吃亏无聊!”
“当然了!我这性子……啊!”
二月突然的一声尖叫,吓了三月一跳,三月伸手拍拍跳的快速地胸口,回身抱怨的看着二月,刚想问她怎么个情况,二月自己就自说自话的说开了。
“我知道她是谁了!我说听着声音那么耳熟!姜寡妇是姜寡妇!”
三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问道:
“你神神道道的说啥呢?什么姜寡妇!她都跑了多久了你还想她啊?”
二月从马车厢里出来坐到三月身边,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
破旧的房子里,男人将衣襟扣好,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寡妇身上的各种淤青,语调微扬的开口道:
“小杏这是不愿意从炕上下来吗?可是我要睡觉了……”
姜寡妇听到男人的声音,瑟缩一下身子,忙起身想穿衣服,结果动作太大,牵扯了身上的伤口,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嘶……”
男人显然对他的杰作非常满意,中肯的对姜寡妇道:
“小杏啊!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以前是你死乞白赖的非要跟我走……现在却想杀我……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了……”
姜寡妇刚想说知道了,谁知道一张口就牵扯了嘴角的伤口,只好呐呐的点点头,再不想多待,抱着衣服光着身子就跑外间去了。
男人得意地笑笑往炕上一倒这才真的睡了过去。
姜寡妇忍着疼慢慢穿着衣服,就算是这龟速也还是不时地牵扯到身上的伤口。
想着现在的处境,姜寡妇忍不住的想流泪,可想到要把那个男人吵醒了,会得到怎样的毒打,又硬生生将嘴边的哭声咽了回去。
拖着浑身刺痛的身体,姜寡妇看看破旧的房子推门出去了。
从房子走出来,才发现外头都已经黑透了,一步一步从窄小的巷子往外走,大街上除了个别没收摊的,就剩那些难民在四处转悠着活动了。
姜寡妇一边静静地走一边想着自从柳树村杨家跑走后的情形。
杨三柱脚废掉后是彻底考不成秀才了,自己不想一辈子跟着这么个窝囊的男人,所以偷了家里的银子独自偷着跑了,
本想找个远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从新找个男人嫁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可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开眼……
在一个离大安镇相隔一个镇子的地方落脚后,身上的银子也紧够一个月的花销了,不得已就瞄上了自己房东家的男人,
想着跟他成了好事,他家婆娘也不敢赶自己出门子了,谁知道那个男人吃干抹净不认账,那东家也是个母老虎,
自己不禁被赶了出来还把最后点行李都给扣下了,走投无路的自己在街上晃了一天之后,就瞄上了一个文弱和善的生意人,
本想着抓着他喊非礼骗些银子,谁知道那男人不禁好声好气的给自己银子还请自己下馆子,就这样在自己以为终于遇见个有钱的,
肯养自己的男人的时候,才发现他是个骗吃骗喝的伪君子,生意失败又遇上旱灾,转了一大圈又跟着这个男人来到了大安……
路上的行人纷纷看着这个在街边哭的妇人,有一个灾民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
“诶大妹子你没事吧?”
姜寡妇突然听到一声问,吓得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忙摇摇头转身走了,留下那个灾民在原地纳闷的挠挠头。
姜寡妇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现在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自己不是没有偷跑过,可自己身无分文连个马车都雇不起每次都会被抓回来……要是有银子就好了……
银子?突然姜寡妇想到了今天在粥棚遇到的杨二月,走动的脚步就停了下来,楞在原地想着心事。
杨二月在施粥……她家一向有钱要不是杨三柱那么无能和自己二哥搞不好关系,自己现在肯定还吃香喝辣的跟着杨三月家享福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当初和杨二柱家关系不好,自己也能时不时有肉吃,怎么都比现在强……那自己再说说好话回去有没有可能……
姜寡妇一边想着心思一边无所觉得往破房子走,当撞到人身上的时候姜寡妇才反应过来,见是那个男人忙吓得倒退好几步。
男人笑咪咪的看着从外头回来的姜寡妇问道:
“大晚上的去哪了?又想着逃跑吗?”
姜寡妇连连摇头,想到了逃走的希望,对这个男人就不是很害怕了,小声地回到:
“我……我看你喝了半碗粥……怕你饿……出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男人眯眼看看她总觉得哪里感觉不对,见她没别的举动后问道:
“那你找到了吗?”
“……没……没有……”
男人听到后显然很是不满,可刚揍了她一顿再打自己也没力气,随即放她一马道:
“行了进来吧……”
姜寡妇暗松口气:“是……”
……
周氏和杨二柱跟三月的反应是一样的,不可思议的问道:
“啥?姜寡妇!你确定你没看错?”
二月缩缩脖子,看爹娘这样她又有点不确定了,尽量客观的说道:
“我……我就是听见啊的一声喊,觉得像她的声音骄里娇气的那种,戴着个大帽子没看见长什么样……”
周氏无奈的点着她的脑门数落道:
“你说说你啊!什么时候能不说风就是雨,连个模样都没见着,就敢大刺刺的嚷嚷是她啊!”
二月伸手揉揉娘亲戳疼的额头,瘪瘪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