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复议!王大人罪不至死啊皇上!皇上法外开恩啊!”
“皇上!臣复议!王大人在户部任职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想来也是下头的人斗胆包天才害的王大人被冤枉啊皇上!”
看着一个个跪地递折子的大臣,皇甫玄鸿眼神就是一眯,声调微扬的问道:
“还有大臣要复议的吗?”
众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这次没人出来了!其实也没多少大臣站着了……
纪广廉看着这些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却无作为的大臣们,气的脸色涨红,甚至连皇上在上头都忘了,站出来就喝道:
“什么叫罪不至死?还是又想让下头的人来顶吗?王大人身为户部尚书竟然贪污国库银两,那不是区区小数目!若真是下头人所为他一个尚书却一点看不出来吗?不见得吧!若真是看不出来也就没必要做尚书了!哼!”
下头跪道一片的大臣就差被纪不认指着鼻子骂了,顿时脸色羞恼涨红的指着纪广廉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真是……真是大大的失礼……”
“纪大人说话得看看地方……皇……皇上还在上头坐着呢……”
纪广廉冷嗤一声,冲上首跪下依然硬生道:
“皇上!还请皇上恕臣当堂喧扰之罪!只是臣对诸位大臣有异议!贪墨了四十万两白银还说不是大事是小罪,那在诸位大臣看来什么算大罪?还是各位大臣都和王大人一样,贪墨了银两,所有对你们来说这贪墨很是稀松平常!”
诸位大人吓得就是一哆嗦,这这纪大人……怎么见谁咬谁啊……虽然他们确实贪了……可这话能当着皇上说吗?
“纪大人不要污蔑我等!我等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官!”
“纪大人说话要讲证据!你看到我等贪银子了,若没有你这就是**裸的污蔑!”
“纪大人年纪大了,不能老糊涂啊!这话是能……”
纪广廉见众人心虚的声高胆子小,指着他们骂道:
“若不心虚就让皇上派人查你们的府邸啊?!在这叫嚣若不是和王大人同流合污干什么一个个的为他求情这么起劲!”
“你这个”
“够了!当朕的朝堂是什么地方,看看一个个的!都是朕的心机大臣!行径和市井泼皮有什么两样!”
“臣等有罪!皇上恕罪!”
众臣见皇上真的怒了,忙跪下磕头请罪,免得人没捞出来,自己先惹怒圣听进去了。
二皇子要是搁到以往早就和纪广廉一样站出来复议了,可是自从昨日听了母妃的话,他急躁的性子莫名的就沉稳了下来。
所以看着朝堂上吵成一锅粥,心性也淡然处之了。
最后皇上看着跪倒在地的文武大臣,气的哼一声也不叫起,抬脚就走人了。
直到皇上走后很久,众位大臣才起身,热闹哄哄的争论着相伴着出去了,不过无一例外的经过纪大人身边都会气的一甩袖子。
丞相最后从最头起走过来,站到上了年纪的纪大人身边皮笑肉不笑的道:
“纪大人岁数不小了!也该是时候告老还乡了,不知每年的清明可有为儿子儿媳烧纸钱哈哈哈哈……”说完扬声笑着张狂的走掉了。
纪广廉眼底闪过一丝悲痛,面容依然坚硬的走到二皇子面前道:
“原来本官也是错看了二皇子了!您和那些替王大人求情的没甚区别!哼!”说完迈着步子就想走。
二皇子出声道:
“本王从来不知道,原来纪大人心中觉得本王是值得托付的人么”
纪广廉:“……哼!”走掉了。
二皇子摇头失笑:
“真是个倔老头……”
回头看看父皇走的那个偏殿,二皇子暗叹口气,他何尝不想快意的发表自己的想法,复议斩了王昂杰,
可父皇和母妃教会了他,自己以后做的是帝王不是大臣!要有帝王能忍常人不能忍的心,自己身后还有一群自己想守护的人,他不能任性!他输不起!
皇上独自在御书房里,只有一个安公公陪着。
随手翻开一个折子就是帮王昂杰求情的,皇甫玄鸿神色阴沉的道:
“朕的这些大臣都已经没有什么事干了吗?平时办个差事就没见这么积极过,哼要说他们跟王家没联系朕说什么都不信哼!”说完把那些折子一甩就扔到了角落里。
安公公是陪皇上最久的,所以比任何人都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也比任何人都知道皇上忍下来所有常人不能忍,这王家就差再膨胀了……
皇甫玄鸿仿佛觉得情绪外露有些过了,立马収整脸上的表情语气重新不喜不怒的道:
“去把折子给朕捡回来,然后……跟朕去长乐宫坐坐!”
安公公捡折子的手就是一顿,然后眼瞎心也装作不明的道:
“是皇上!”
其实皇上不来,皇后也准备请人去叫皇上来自己宫里了。
昨个来回话的太监说自己二哥在牢里都不成人样了!自己要是再等两天自己二哥哪里还有命在!
“皇上驾到!”
皇后听到皇上来了,忙收起自己的心思表情哀怨的迎了上去。
“臣妾参见皇上!”
皇甫玄鸿仿佛没看到她的怨妇脸似得坐到上首说道:
“朕有些日子没看你了!今个就在映蓝这用膳了!”
这要搁以往只要不去那个飞潆宫,皇后就高兴地去准备了,可现在她哪里有心情伺候皇上吃不吃饭。
“皇上臣妾心里不舒服……恐怕不能伺候皇上用膳了……”
皇甫玄鸿的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暗,依然面不改色的道:
“哦?!何事让朕的皇后这么不痛快了!?”
皇后闻言竟是抽出帕子嘤嘤的就摸起了眼泪,却偷偷地示意身边的嬷嬷上前搭话。
王嬷嬷收到示意上前两步见过万岁后,就一副替皇后心疼的表情道:
“皇上!这自从听闻王大人入狱后,这皇后是吃不下睡不着!整天的以泪洗面老奴我看了着实是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