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鸿一下就抓住了重点,脸色沉下来声音也低沉的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胡鲁太子的什么勇士是朕儿子的贵客?”
吴可章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没有回头路了!忠王那般凉薄之人他亦不后悔,从新以头触地道:
“臣也是为犬子报仇无门才求到了忠王门下,希望他为臣做主!谁知忠王殿下刚刚将臣赶出来,说……说是……”
“是什么?”皇甫玄鸿眼神微微眯起浑身冒着杀气道。
“说那巴图是胡鲁太子派来结盟的使者……万万不能出事,为了平臣的丧子之痛还要在臣犬子尸骨未寒的时候赐给臣两个美人!说是回去多生几个!
对于忠王臣不敢过多置咄!可是皇上!臣求皇上为臣做主啊皇上!”
皇上的脸色听完后已经不能用黑沉来形容了,现在最为难的是安厚禄,谁让他挨着皇上最近呢!想躲都没地躲……
皇甫玄鸿怒极反笑:
“呵!呵呵……朕的好儿子……结盟……恩?结盟!跟胡鲁太子结的什么盟?和胡鲁勾结要反了他老子吗?”实在无法发泄的将御案上的折子和种种一挥就扫了满地!
安厚禄和一旁打扇伺候的宫人们忙跪地道:
“皇上息怒!”
皇甫玄鸿阴沉着脸看看地上以头触地的吴可章,知道他没胆子拿这种事诓骗自己,可是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事情又牵扯到通敌叛国还是仔细查证为好!
“安厚禄!”
安厚禄忙跪着挪挪膝盖冲着皇上道:
“奴才在!”
“你亲自去一趟京兆尹!仔细查那个蛮子是不是胡鲁太子身边的人,若他是……还要查清楚他和忠王到底怎么回事!”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安厚禄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皇甫玄鸿补充道:
“还有!替朕转告京兆尹,务必将那个人给朕看牢了!若是人不见了他就提头来见朕!”
安厚禄闻言脸色一肃,恭谨应声是就退下去办差了。
不相干的宫人们也被皇上赶了出去,殿里就剩皇甫玄鸿和地上跪着的吴可章。
“吴大人!若是真如你所说,朕定将那蛮子给斩杀了为你儿子报仇!”
吴可章忙感激的三叩首:
“臣谢皇上!臣谢皇上!皇上英明!”
京兆尹是维持京城治安的所在,所以大到人命小到斗殴都归京兆尹管,可是关胡鲁蛮子还是开天劈地头一遭。
京兆尹书写了折子还没递上去,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是……?”
亥文昌躬身将忠王手书递上去道:
“在下乃是忠王殿下幕僚,此次过来也是受王爷所托,求京兆尹大人帮个小忙!”
虽然忠王是被皇上免了太子头衔可是还是王爷不是,谁又能知道他会不会有朝一日又死灰复燃呢!所以力所能及的忙他还是乐于卖个好的!
“哦!原来是忠王殿下的幕僚,失礼失礼!牢房阴森气味难闻屋里请!”
亥文昌谢过看一眼牢房便跟着进去了。
相互落座后京兆尹才问道:
“不知忠王殿下有何事能用上在下的!”
亥文昌也不说话只是看看周围伺候的官差们,京兆尹心领神会:
“你们都下去吧!”
“是大人!”
所有人走后京兆尹才道:
“这下大人方便说了吧?”
亥文昌点点头笑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上去道:
“忠王殿下有个朋友不小心被大人给关进来了,似乎还闹出了点小误会……希望大人高抬贵手将人放了!”
京兆尹看到递过来的银票眼皮跟着跳了跳,但凡是给好处的那抓的人都会非比寻常,更何况是忠王殿下的人……这抓的人身份只怕更是不一般啊!
这银票……烫手啊!
“这是干什么!忠王殿下的朋友若是寻常人犯了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银票,下官自然愿意帮殿下一个小忙,若是让本官为难的人下官也不好做主啊……”
亥文昌脸上挂着的笑就是一顿,暗骂一声老狐狸。
“呵呵自然是不能让大人为难的,只是这人身份有些特殊,想必皇上不会想知道令他头痛的事的,您说呢大人!
若是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您这也是帮皇上分忧解劳啊!这银票亦不是别的意思,
是殿下看大人这么些年劳苦功高特意赏赐与你的!大人还是收收好!”
身份特殊?!……这牢里最近关进来的身份特殊的除了那个胡鲁蛮子不做他想,嘶……昨晚上聆音楼的伙计说那蛮子是跟着太子的人出来喝酒的……看来这事不假了啊!
“这……这个……”
京兆尹一时犯起了难,这人杀了吴大人的公子,身份又是胡鲁皇室人的手下,他是万万不敢就这么将人给放了啊,可他又如何拒绝呢……忠王是个瑕疵必报的人,若是从此记恨上自己这……
就在京兆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个官差适时地出现了!
“大人宫里安公公来了!要见大人!”
京兆尹忙起身道:
“快请快请!”说完才发现自己表现的有点太急迫了,尴尬的咳嗽一声对亥文昌道:“真是对不住了!这安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容我先去见见!大人在这稍等!”
亥文昌自然知道安厚禄是谁,忙道:
“无碍!大人自去忙!在下等着便是!”
安厚禄站在牢狱门口拿帕子捂着鼻子,皱眉看着这狭隘逼仄又污秽的地方。
索性京兆尹没让安厚禄多等,立马就出来了。
“安公公今日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有些逼仄安公公多担待!”
安厚禄见京兆尹会说话,之前的一点焦躁也就没了,笑着道:
“怪不得皇上只信任大人让大人做这京兆尹,就是会来事会说话!”
京兆尹见安厚禄这么夸他,自以为是皇上这么想的,当下笑的心花怒放:
“安公公过奖了!能为皇上做事是臣百年修来的福分!自是要尽心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