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保镖

贴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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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风吹拂到面上,带着夜晚特有的寒意,让早已全身冰凉的金不离猛地打一个寒噤,指尖的伤口被凉风一吹,这才感觉到了丝丝痛意。

“傲庄主——”。

“叫我傲风!”金不离迟疑的声音被傲风淡淡地打断,让她忍不住有些怔怔地住了口,抬头看向那个一脸冷酷的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待门口的侍从将傲风的马匹牵来,金不离刚想将手自他的手中抽出,对方却不经她的同意,抓着她腕骨处的长手轻轻一揽,便轻易地揽着金不离的腰身,带着她身形一跃,一红一白两道人影如同轻盈的羽翼般,双双落坐到高高的马背之上。

郎“公子!”金有为与唐铭几人刚好追出了门外,看到被傲风带坐马背前的女子,三人的面色也是微微一惊,却不待三人冲上去,傲风的骏马已四蹄一撒,风一般地往着前方未知的地方奔驰而去。

“我带你们公子去治手伤,你们都先回去等他便好!”风中,只余傲风一如既往的简短话语飘送回来,让齐元跺着脚骂了一句:“该死的,武功高了不起了!谁知道你对公子安的什么心,还不快把我们公子放下来!”。

然而前方却早已暗沉无声,一抹黑影自几人的身边飞掠而去,齐元只觉身边忽地窜过一阵森寒的劲风,正欲前追,身体却被唐铭一把拽住:“别追了,公子不会有事的!”。

泽“怎么不追,那人之前对公子可是冷眼横目的,你们怎么放心……”。

“你没有注意那个追去的黑影是谁吗?”齐元满面急色,金有为却默默地望着大姐消息的方向,低低地开了声。

齐元不解,仔细地看了看,却是根本没有看出来,不由急了:“谁?那个黑衣人是谁?”。

“无息。”唐铭轻叹一声,担心着公子的手伤,却更担心着公子的心伤。

既然那人还是不放心公子,那为何方才还要那样深地伤到公子,明知公子发现了他,却还是如同陌路一般,不肯现身见公子说清一切?

“公子这手伤得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啊!老夫还第一次见有人弹琴可以将手伤成这个样子!唉,看来公子定是个琴痴,只是这一伤,定要多日碰不得琴器了,否则要是伤及指骨,那日后公子想要再弹就会后悔莫及了。现在老夫配给公子的这些药,明日开始,公子须早晚各上药一次,而后还跟老夫方才一样,让人帮公子小心地包扎好,并注意切不可在此期间让伤口碰到水,否则引起伤口感染,那便麻烦了!要是公子不嫌麻烦,也可来老夫这里,让老夫来帮公子换药!”医馆的老大夫有些唠叨,自从傲风说金不离的手是被琴弦所伤,他便一直唠唠叨叨地一边帮金不离治手上药;一边又忙碌地配好了药,小心而繁复的交待着金不离该怎么做怎么做,怎么怎么要注意。

金不离麻木地任由大夫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裹住,幸而这大夫没有省事地将她的五指裹在一处,虽然看起来臃肿了些,但是至少不影响她手指的动弹。

自医馆中出来,傲风看着她僵硬地动着手指,忍不住伸手将她的手提高,俊眸紧紧地盯着她有些震惊的眸子,沉声道:“怎么,想要将纱布拆了?”。

金不离心底一动,看着那张冷酷俊美的面容,未想到对方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事,不由扯了扯唇角,僵笑道:“这么裹着,很不舒服。”。

“是这么裹着,让你没有痛的感觉了吧!”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傲风再度揽着她飞身上马,让感觉不合适的金不离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还是被对方长手一捞,整个地又被他捞坐马上,一声带着轻责的低语也在她的身后同时响起:“你怎么这么瘦?像个女子一样,身无四两肉。”。

全身蓦地一僵,金不离听了他的话后,整个人立时僵坐在他的马上,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原本她还以为,他已经看出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所以一路之上,对他的沉默她只以为他是想问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可此刻却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她也一脸震惊又意外地发现,原来他根本没有看出自己的女子身份来。

身下马儿奔走的速度明显比方才慢了许多,寂静无声的夜路上,夜风凉凉,行人廖廖无几。

金不离对那双揽在腰间的手十分介怀,想伸手去拉开他的手,却反而触得自己的指尖一片生疼,也让她‘咝’地一声低吸凉气,让身后的人立时勒停了马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呃,没……”感觉着一缕温热的气息自耳后绕来,金不离忙条件反射地侧首移让,却因这个动作让自己的头很快地倚到傲风的肩上,那似乎是累了想依靠他的动作,使得傲风心头一动,一种异样的感觉也同时划过身体四肢百胲,带起一片灼热的酥麻之意。

“累了便休息会儿吧!我送你回家!”一手轻揽着她的腰上,一手穿过她的身体拉着马缰继续前行,此时此刻,傲风忽然发现夏夜的天气无比的舒凉。

那丝丝的凉风轻轻飘动,掀起身前人儿的清香发丝,如同一片绽放的桃花般,清甜入鼻,薰人欲醉。

忍不住地再低头看着她眉间的那一株绝色桃花,在她眸子一转,隐隐闪躲之时,他的俊眸也微微地眯起,十分好奇着,这样一个天生眉带桃花的男子,是否是天生的妖精。

明明是一个风流潇洒的男子,却只短短的时间,便让自己对他生起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异样情愫。

他从来不是一个断袖之人,可是却不可逃避地发现,就在今晚,他已经被这样一个曾让自己不耻的男子吸引。

还是这样的自然而然,甚至让他连反感的理由都找不到,就像是入了魔般,只想靠近他,保护他。

气氛暧昧得让人窒息,金不离分不清此时是什么状况,明明自己前一刻还心痛难过,此刻却又跟一个可以称为陌生的男子共乘一骑。

还是在这个无人的夜晚,如同情侣般,信马由缰。

试着坐直了身子,身后的男子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那只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直紧护着不曾移动。

“傲风,你为什么要帮我?”想到方才他与萧诺竟同时飞身来时的那句‘白痴’,她还无法弄清,那是自己的幻听还是他真的这样骂自己。

此时想来,若自己没有听错,他说得真是很对。

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而将自己弄得身心俱伤,这样的行为实在不该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可是偏偏她做了,还做得如此的彻底。

身后的手臂明显一僵,金不离等了半晌,方听到傲风的声音闷闷的有些不自然:“因为你很傻。”。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金不离先是一愣,而后失落的面容也忽地笑了,低沉的声音明显轻快不少,喃喃道:“只是弹个琴伤到了手便是傻么?那我若是弹到走火入魔,吐血而亡又会是什么呢?”。

“那就是疯子!”傲风想也没想,只是手臂却忽地收紧,让金不离一脸讶然地抬起头,但见他一脸凝霜地低头俯看着自己,一双带着生气的眸子正紧紧地锁着自己,冰冷的薄唇一张一翕,无比认真又无比冷然地吐出几个字:“若你真敢那样做,我会先废了你的双手!”。

全身一寒,看着这个不像开玩笑的男子,金不离只觉身体一颤,有些后怕地缩了缩,不敢置信道:“呃,为什么?你我无怨无仇……”。

“没有理由,只是不想看到你为了别人发疯!”傲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眸中的冷摄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不离有些心慌的认真。

“可,那是我的自由……”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金不离依旧为他方才那样狠冷的话而后怕,不知道自己何惹到了他,方才那眼神,让她感觉他似乎想要吃了她。

傲风充耳不闻,只是在行至紫云居不远的地方突然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当你的贴身保镖。”。

“咳,咳咳……”好容易安稳了心情的金不离不防他突然一句,立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尽管他一脸平静地伸手替自己拍着后背,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回了头,不确定地小声问道:“什么?”。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将要当你的贴身保镖。”傲风没想到她会露出这样惊恐的表情,俊眉微微一挑,不满道:“怎么,你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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