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阳升起的那一刻,盛大的春宴盛会才在今日真正的开始了。
前两天,那也只是各处王侯贵胄之间,私人的圈子内小型宴会罢了。
夏阡墨则是觉得今天这盛会能躲避过去了。
无奈南夏皇像是早知道她会推三阻四,更是派了身边的红人小凳子亲自来了院子内下旨。
话里话外都围绕着一句话,那就是夏家三小姐务必参加。
“谢主隆恩。”
明明知道这次才是最危险的鸿门宴,还要谢恩,她也真是醉了。
春宴过会儿才开始,趁着时间还早,小竹麻溜儿的跑去给夏阡墨张罗吃的了。
夏阡墨咬牙切齿,南宫非炎这次又没有来。
想到刚刚,他说了那句,我是你的男人。
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就走了。
对。
你没看错。
就是走了。
那步伐潇洒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辰时开宴,现在只是卯时,按照现代的时间来算的话,至少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小竹跟着夏阡墨,踩着点儿过来的,那人山人海的让人目缭眼乱,目不暇接。
这次来,她特意的没有带上天凝,留她在看院子。
提前三分钟到的,夏阡墨真可是掐着点儿到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被一个站在进口处,眼神迷茫的红衣女子,傻乎乎的站在入口处。
那画面,有点略尴尬。
在引路太监的指引下,到达了一处座位。
旁边便是夏挽晴和夏倾城。
“我以为三妹妹今日来不了了,就没去唤你,没想到妹妹这么快就好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夏倾城笑容大方的跟她打招呼,只是神色却有些探究的意味。
昨晚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没听到。
本来以为夏阡墨活不过昨晚,但是现在看到面前活蹦乱跳的人,夏倾城极度的不甘心。
她可是亲眼看到有很多的高手,埋伏在夏阡墨院子的各个角落。
怎么现在看起来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不由自主的揪紧了手里雪白的帕子。
夏挽晴是个冲动的性子,开口就毫不客气:“三妹妹昨晚的院子可当真是热闹的紧,定是没睡好吧,怎么不在房里休息还跑来这里凑热闹。”
!!
你这句话可是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夏阡墨无力吐槽?
她也很想在房里睡大觉啊。
夏阡墨扶额,无奈的坐下来道:“凳总管亲自来下旨叫我来的,我不来就是抗旨啊。”
“……”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夏阡墨这番话本是无心的,却被夏挽晴听岔了意思,以为她是在炫耀皇上对她的看中。
“有什么好骄傲的,”夏挽晴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况且,就连她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发现似乎所有的事都在针对夏阡墨。
想必是祸事多一些了。
夏倾城内心赞同的点头,面上却压抑着兴奋,有模有样的呵斥着:“二妹妹,别乱说话。”
“切。”
夏挽晴不屑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想看夏倾城那副做作的嘴脸。
繁花似锦,各色的鲜花齐齐盛放,成了一道华丽的美景,处处都是花香。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处处风景如画,各种名贵的植株遍地可见,
华宴美酒,琼浆玉露,新鲜瓜果,芬香四溢。
白玉桌,琉璃杯,红毯更是夸张的不可思议,放眼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里红妆的迎亲呢。
高位上,沉檀香袅,那是唯一的,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坐上去的位置。
果品皆为稀有,佳肴除却山珍便是海味。
有些自由水果更是塞在供奉而来。
观察了半圈,夏阡墨才第一次对圣宴有了深刻的体会。
皇家的大型宴会,真够奢侈的。
所有嫔妃早已坐定,皇子都坐在母妃的身后。
夏阡墨一溜扫过去,看到了两个人。
便是丢下她落跑的南宫非炎,
无意间看到他旁边的女人,夏阡墨紫眸微眯。
是她,南宫亦城的母妃,悦妃。
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目光正好与看过来的悦妃四目相对。
夏阡墨脖子一僵,点头打招呼也不是,扭过头装没看到也不是。
两个人那么看了几秒。
夏阡墨深刻的感受到了来着悦妃深深地仇视。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应该是因为上次下毒的事儿吧,南宫亦城那个渣男应该把当时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了。
悦妃肯定是把这之间所有的弯弯道道都猜了个十之**,
那自然是知道她干的好事儿了。
只不过是碍于没有直接的证据,不好拆穿。
准确的说是没有办法。
夏阡墨装作四处寻人的样子,把目光从她身上移了开来。
看了看南宫非炎,许是因为身上寒气的原因,以他为中心,方圆五米之内就只有他一个人。
看起来颇有一些萧瑟的凄凉感。
乍一看起来,与四周热闹繁华的一片真的是显得极其的不合群。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前,南宫非炎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
这还是第一次。
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并没有移开的意思,南宫非炎顺着感觉看过去。
见他看过来,夏阡墨便冲着他咧嘴一笑。
“……”
面具下,南宫非炎的眼皮子跳了跳。
这个女人,干嘛笑的这么灿烂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不会是因为自己刚刚突然丢下她离开,在生气吧。
心虚的垂下头,当没看到。
其实,那一笑,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艳。
却也是别具一格清新脱俗足够让人眼前一亮了。
尤其是在这个宴席上,所有的人都是恨不得把自己贵重的首饰,全都戴在自己的身上。
个个翘首弄姿的试图吸引更多的俊男或者美女。
夏阡墨干净的笑容就像是狐狸窝里的一只萌兔,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脑海中回放着她的微笑,清丽,灿烂,动人。
不是谄媚、不是算计、不是轻蔑、不是讽刺、不是阴谋、不是一切负能量。
她的微笑像是一道阳光,给他阴郁的内心埋下了一颗名为希望的种子。
但是却莫名的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没办法,这个女人太懂得有仇必报了。
笑的越纯心地越黑。
这是在接触至今以来,他发现的唯一深刻的印象,不变的定律。
“皇上驾到——”,
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所有人跪下朝拜。
“……”
一旁的小竹眼尖的发现夏阡墨借着衣群的繁琐,很好的掩盖了她其实是蹲着的姿势……
小竹很聪明的没有拆穿,乖巧的装成啥都没看到的样子跪了下去。
夏阡墨暗笑,胆小鬼,这里这么多人呢,谁会注意你到底是跪没跪。
难不成还把你的裙子给撩起来看看。
偷偷的瞄了一眼周围跪着的,一大片的人。
夏阡墨有些无语,搞得跟某种邪教组织似的。
都要跪下膜拜你,给你拍马屁
作为皇帝也太有自我优越感了吧?。
其实脱掉那件龙袍,你就什么都不是。
现在却一副你是神的样子她也是醉了……
真心受不了这群古代人。
哎,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穿越回去。
好想念她的游戏机,电脑,哎,甚至是那座私人训练小岛。
虽然他曾经待在那里被训练得半死不活累成狗,不过,还是想回去……
大家吃吃喝喝,酒醉沉迷,一波又一波的舞姬优雅的跳着生动的舞步。
一直到了下午,宴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一连几个小时听歌看舞,夏阡墨听的昏昏欲睡的。
一个人趴在席桌无聊的打哈欠,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没有半分要跟周围人交谈的意思。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皇上啊,你瞧,我就说当初不能任着城儿胡来,看夏阡墨现在出落的多好,哎,城儿太冲动了。”
夏阡墨一个激灵就给吓醒了。
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夏阡墨抬起头,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
便看到悦妃坐在南夏皇身边,两人谈笑生风。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关键两人谈论的对象还是她?
夏阡墨喝了杯茶清醒清醒,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夏阡墨聪明大方,简直跟我们家亦城是天生一对。”
夏阡墨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
她什么时候跟那个渣男天生一对儿了。
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话说悦妃刚刚还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扒皮抽筋喝她血的样子。
怎么这会儿慈祥的跟我是你娘亲一样。
夏阡墨不悦的皱眉。
“城儿,你说是不是。”不知道悦妃在打什么算盘,居然还问了南宫亦城的意见。
夏阡墨翻了翻白眼。
你这问的不就是废话么。
他肯定会说,她夏阡墨算个屁,什么婚前出轨什么不要脸什么废物白痴不配他,或者就是装作一副伪君子的样子再把她说的一无是处。
不过接下来传到耳边的话,却让她惊得一口茶水都差点喷了出来。
只见南宫亦城居然连连点头,显得一派温文尔雅,满脸悔恨:“儿臣也认为如此,只恨自己当初被奸人蒙蔽了双眼,这才一时冲动犯下了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