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知道的呀。
这就很尴尬了。
皇帝眸子闪了闪,努力压下心头的不自然:“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啊,说不定人早跑了。”
“走没走,等下就知道了。”夏阡墨神秘莫测的扬了扬唇。
“俗话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就会有相克的解药。”
她拿出腰间另外一支浅绿色的小瓷瓶:“恰好,解药我现在就有,”
“这还多亏了炎王心地善良,专门给了解药,就是担心被不知情的人不小心碰到了。”
“极致魅惑只要沾上一点点,就会在一个时辰内让人完全失去意识,饥不择食人畜不分。”
“我数三下,自己站出来拿解药,过期不候,大不了我就是一条命,反正我的命不值钱。”
“三、——”
她手中的药瓶漫不经心的把玩儿着,似乎一点都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清楚的看到悦妃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悄悄地招了招手,唤来身边的一名宫女。
附耳说了些什么,恰好看到悦妃眼中那一道稍纵即逝的狠光。
夏阡墨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怎么。
想杀人灭口。
晚了。
宽大的火红衣袖很好的掩饰了她袖子里的小动作。
一张符咒倏然被一团拇指大小的幽紫色火焰燃烧,化作一个小小的银色阵法,片刻消散,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无人休息的角落,那张桌子,只有不受宠的南宫莲瑾独具一枝,稳稳的坐着。
身边站着两个黑衣男人。
蓦然掌心一阵灼烧感,无影的手一顿。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南宫莲瑾微微偏了偏头询问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她吧。
无影不做隐瞒,如实回答道:“是大小姐的求助信号。”
不知为何,南宫莲瑾对自己所有的得力暗卫影卫,都下发了一个奇怪的不成文规定。
那就是必须尊称夏阡墨大小姐。
必要时刻更是听从大小姐调遣,
甚至还打完可以没跟自己只差一个字的玉佩。
一个刻着莲,是南宫莲瑾的。
另一枚刻的,则是月。
没有人知道,月是谁。
也从来没有人敢去问。
哦,曾经倒是有一个人随口问了句,第二天便死在了河边,灵力尽废,灵根尽毁。
从那之后,再无人敢提及。
“说了什么。”
南宫莲瑾不可知否的浅笑,他很开心,夏阡墨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寻求帮助的对象是他。
而不是他的四哥南宫非炎。
这就说明他在她的心里,依然是无可替代的。
这便足够了。
“杀了刚刚被悦妃派出去的人。”无影言简意赅。
他知道,主子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
因为,南宫莲瑾看似只坐在这里喝茶品点心,实则已经把在坐所有的情况摸了个透彻。
尤其是夏阡墨的事,他更是一万个上心,自然是早就注意到悦妃的动作。
现在又接到夏阡墨这样的消息,只是片刻就把事情全部了解清楚了。
“按她说的去做。”南宫莲瑾面不改色。
“是。”
无影的动作很快,一分钟不到就找到了那个宫女的身影,挤身快步走了过去。
“二,——”
夏阡墨故意慢悠悠的拖长了尾音。
这样能有效的突破心虚之人的心里防线。
人群中,她看到那个宫女衣服都快被她那一双手给揪烂了,。
看得出她正在做着极大的思想斗争。
越是这样,越是让夏阡墨觉得这件事肯定是悦妃背后指使的,所以这个宫女才会这么担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
你陷害了我。
就怪不得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信男善女。
她只知道有仇比报。
向来都是欠她的,十倍奉还!!
看到悦妃派出来的宫女已经成功的接近了目标,站在丫鬟身后,手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此刻正阴毒的盯着她,眸子中尽是狠光,杀人都这么淡定默不作声,一看就是惯犯。
眼看着她手起刀落,却在刀尖距离丫鬟身体三厘米的距离被人拦了下来。
宫女惊讶的回头便看到一袭黑衣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她,
“一!!”
夏阡墨手一扬,就打算把浅绿色的小瓷瓶摔个粉碎。
“啊——!!”
那豁出去的态度让那名宫女抑制不住的放声就是一声尖叫。
这一叫把刚刚准备杀人,却杀人未遂没有得手的宫女给吓了一跳。
只是她来不及多想,下一刻就被那双大手强制性的拉走了,匕首也被无影夺了,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皇帝望着这个名叫夏阡墨的女子。
真有种啊。
夏阡墨走过去,其他的宫女丫鬟自动的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只留下瑟瑟发抖不停的冒虚汗的淡粉色宫装的宫女。
悦妃放在椅子扶手上的素手紧了紧,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
怎么会这样。
不是派人出处理干净了吗。
人呢。
派去的可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冰心,帮她前前后后暗中处理掉了数之不尽的障碍。
每次任务都很顺利。
可是这次没想到居然失手了。
还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目光不断的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冰心的身影。
却徒劳无获。
到底出了什么事。
心头的不安无限的放大着。
感觉到她的紧张,南夏皇装作不经意的淡淡的掠过她的脸色。
夏阡墨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宫女:“有什么想说的么。”
“……”那名宫女紧张的咬了咬唇,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悦妃的位置瞟了几眼,随后又惊恐的移开视线。
夏阡墨装作没有发现,并没有去揭穿她:“嗯?”
宫女紧张的头冒冷汗,却是咬紧了牙关拒不回答,装哑巴。
“呵呵呵,”夏阡墨笑得邪气:“这里可是很多男人呢,你是想被所有人看到你放dang的一幕然后稀里糊涂毫无尊严的被处死,还是说出实话我给你解药,完整的赴死呢。”
宫女震惊的看着她。
怎么回事,对方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她却听的到。
蓦然感觉到背后冒出森森冷汗。
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以为是自己太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宫女闭了闭眼,暗示自己沉住气,娘娘一定会保住她的,没事,对,娘娘会保住她的。
这么一想,果然心情舒适了些。
“别再欺骗自己了,”
熟悉的声音,宫女心头警铃大作,猛然抬头。
夏阡墨笑不达眼底,默默地看着她。
:“怕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过的事就得自己付出代价。”
宫女惊恐的瞪大了眸子。
这次,她可是看得清楚。
对方是真真切切的没有说话,连嘴皮子都没动。
只是抿嘴浅笑。
诡异的恐怖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悦妃,你在等她救你吗。”
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而面前的夏阡墨在所有人看来都只是定定的站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你怎么知道!!”宫女失声质问,声音因恐惧变得有些尖锐刺耳。
众人纷纷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这宫女有病吧。
什么你怎么知道。
夏阡墨知道什么了?
人家明明就是站在那里一个字都没有说好不。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是这个宫女心虚所致。
只有远处的南宫莲瑾几不可察的微微厥眉。
看来,你的记忆中就是要恢复的。
“我怎么知道,”脑海中的声音有些轻佻:“我知道的也许比你知道的还要多,你真的就以为她会放过你?”
夏阡墨视线放在她的一条手臂上,淡粉色的宫装,却唯独右手臂那里一抹殷红,颜色有些深,还有急需晕染的迹象。
宫女有些崩溃的蹲下深圳抱着自己的头部。
不会的,不会的,悦妃娘娘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夏阡墨在骗她,对,在骗她。
她不能着了她的道。
“是么,不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疼吗?若不是刚刚我暗中找了人护你一次,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别天真了,孩子。”
宫女这才发觉有手臂一阵刺痛,她撩起衣袖。
上边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山口。
一看就是被人阻止,刺偏了。
霎时间,一切都已经明了,宫女的神色一瞬间空洞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蓦然响起今天早上的时候,悦妃私下把她召去说过的话。
悦妃娘娘明明说的是,如果这件事情办的好了,就给她很多很多的钱。
甚至还承诺她可以出宫寻找自己的爱人,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再寄人篱下。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
可是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一切都是梦。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宫女站起身子,像个疯子似的狂笑。
最紧张的莫过于悦妃了。
这个宫女现在这疯癫狂笑的样子,她真是担心对方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给供了出来。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悦妃心底暗骂着。
与其在云里坐以待毙,不如就让她先下手为强。
悦妃的眼底划过一道狠厉,怒火滔天的结案而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