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非炎长长的睫毛上一层薄薄的冰雾,看起来漂亮极了。
夏阡墨有些无奈,这犹如天人般的模样杀伤力实在有点儿大,差点就没骨气的跑上去安慰了。
沉默了许久,南宫非炎的嗓音有些微微的沙哑,道:“我以后,不会在试探你了。”
“我能把这理解成道歉吗。”夏阡墨语气温和了些,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欠揍:“嗯,原谅你了。”
没办法,不温和不行。
看看身后这棵被一层厚厚的冰块全身冻起来的样子就让人一阵发寒。
南宫非炎没有吭声。
这个该死的女人,换成别的女人,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试探了她的能力底线,现在是她在试探他的能力底线吗
他冷哼,这才发现体内的气息又失控了。
夏阡墨挑了挑眉,拉着他坐到石椅上,熟练地从空间取出一包银针,摊开放在桌面。
两只手双管齐下,十指翻飞,准确迅速的找准穴位一刺而下。
他的眼眸凝起,一缕缕的风暴在积聚,周围的冷气已经直逼零下好几十度。
只有夏阡墨跟个没事人似的,正在认真的调试着针法,不断的调整着银针的深浅度。
南宫非炎抬眸,道:“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她点头,不可置否:“我知道。”
南宫非炎被她一噎,看着她熟练的手法,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冲撞速度也慢了许多。
看着他干净的侧脸,南宫非炎陷入了沉思。
原来女人是这么麻烦的生物,从前听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他以前从来不觉得,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最好别惹女人生气。
前一刻要跟你划清界限,下一刻有尽心尽力的救你,淡定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阡墨不抬头就能感觉到他的纠结:“你想说什么。”
“我从来没跟女人这么相处过,所以,不知道如何去做。”月光下,冷俊的脸庞染了一丝丝的绯红,有些难为情:“如果以后我在有哪里做的不好了,你一定要提醒我,不要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好么?”南宫非炎抬眸,定定的看着她。
夏阡墨的手一顿:“你这是在让我教你谈恋爱啊。”
夜色下,南宫非炎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平静。
“那月颜仙草,你是怎么治好的?”
“你猜。”
“……”南宫非炎有些头疼。
他要是猜得出來,就不会问她了。
南宫非炎抿了抿唇:“你身上的秘密,如果不是你亲口说出来,我想,没有一个人猜得到。”
收回他手臂上的一根银针,夏阡墨终于是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啊,我不想说,你问也没用,我要是想说了,你不听也得听。”
“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我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混下去。”
……
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用,南宫非炎干脆闭了嘴,认真地欣赏着她是真的手法。
夏阡墨也是相当的不客气,伸手一秒扒开他胸前的衣服。
却愕然发现一团紫色的气流在他胸前旋转着。
夏阡墨有些咋舌的指了指:“这是什么东西。”
施针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他的体内似乎多了种什么东西。
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要仔细看个清楚,却被南宫非炎快速的拉上衣襟,雪白的衣服阻隔了她探究的视线。
夏阡墨紫眸眯了眯:“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他却是避而不答。
没什么?
夏阡墨冷笑:“堂堂一个王爷竟在修习蛊毒。”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因为她的身上也有类似的。
“……”他没有说话。
那默认的态度让夏阡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学了个半吊子,就种蛊种到自己身上,南宫非炎,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夏阡墨没来由的一阵窝火。
这个男人,让自己想尽一切办法救他,自己却给自己下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转世投胎么。
“不用担心。”南宫非炎勾了勾唇,第一次被人吼了还能笑的出来:“我自有分寸。”
夏阡墨不屑的轻哼:“怕是王爷想多了,我只是想说如果王爷这么一心求死,就不要因为你的病情浪费我的时间。”
医者父母心不错,到也要看对象。
自己都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她一个外人瞎操什么心。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救不活一个一心求死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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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亦城深夜被悦妃唤来,因此只是随便穿了件衣服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母妃,你为什么对那个女人态度变了。”这才刚一见面,南宫亦城就不赞同的抱怨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撮合我和夏阡墨的关系。”他看的清清楚楚,却只能碍于场合尽力配合着。
“为什么,”南宫亦城皱了皱眉:“儿臣不懂,母妃为何要这么做,之前我要休了她,母妃也是很赞成的,这才过了多久,又要我重新娶来。”
悦妃笑了笑:“城儿,你只需要知道,母妃是为你好。”
“儿臣不喜欢她。”
南宫亦城直言道。
“是吗。”悦妃意味深长的问道。
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南宫亦城抿了抿唇:“她,现在是四弟的人。”
现在的夏阡墨,的确是变化很大,也很吸引他。
可是当初婚前出轨的事件闹得是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却又重新娶回来。
这岂不是昭告天下自己取了一个不守妇道的荡妇?
“你以为你皇祖母当初为何坚持反对你退婚,你父皇又为何非要置夏阡墨于死地。”悦妃神色莫测的转动着拇指上上等的祖母绿戒指。
“……”他眉心微擰,这一点他一直也都没搞懂。
这几日夏阡墨的遭遇他很早就看出来有问题,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过,
而能在皇家春宴上光明正大的做出这一连串的事,只有他的父皇有这等能力。
“为什么。”南宫亦城顺势问道。
“你可还记得,天命者苏浅玉。”悦妃目光看向窗外。
苏浅玉,京城名媛,据说跟夏阡墨两人同时出生,出生时,天地一分为二,一面极昼,一面极夜,。
以九莲阁为界限,
国公府这边漆黑一片暗无天日,苏府晴空万里,一连一天一夜的时间,两人才顺利出生,这稀奇的景象也就维持了一天一夜。
至于人们是怎么知道,是一天一夜的,
那么唯一正常的也就是九莲阁了,从头到尾一切正常,不受影响。
从那以后。
茶余饭后都在聊那件事。
又因为夏阡墨伴随黑暗出生,又从出生就克死了母亲,所以直接被称为灾星,
而苏浅玉随光明而生,也就一夜坐上了天命者的称号。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南宫亦城不解。
悦妃耐人寻味的道:“当年夏阡墨和苏浅玉是一同出生的。”
“所以呢,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悦妃走到窗前,看着面前,这一重重宫墙:“世人只知道,我们大陆上每一千年就会出现一个保护大陆的天命者,却不知道,其实是破命者跟天命者,一同降临,分秒不差。”
“她蠢了那么多年,一夕之间,恢复了神志,赢了三公主,胜了五公主,又使月颜草死而复生。”
“母妃,你是怀疑她才是,”
“不。”悦妃微微摇了摇头:“天命者能力强悍,但,破命者,能力却是逆天的,得到机会,便可一跃成神。”
南宫亦城黝黑的瞳孔一缩,轻声呢喃着:“破命者,一跃成神……”
“天命者,跟破命者区别在哪里?”南宫亦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传闻,天命者维护人间,破命者则是亦正亦邪的存在。”
他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那依母妃来看,谁是破命人,”
悦妃目光幽远:“现在,还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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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自己一脸防备的人,夏阡墨有点无力吐槽。
要赶紧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要不然怎么弄清楚他体内种下的到底是什么。
夏阡墨紫眸流转,从空间里取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粉嫩的薄唇泛着水光,在月光下显得愈发诱人。
她走近,在他的身上胡作非为四处点火,看到南宫非炎有些闪躲的眸子。
夏阡墨笑的魅惑。
搂过他的脖子,二话不说的吻了下去。
从一开始的挑逗辗转,逐渐变得过火。
他只是微微一愣,快速的揽过她的腰肢,两个人贴的更近,下意识地回应着,完全出于本能。
“乖,闭上眼睛。”夏阡墨连哄带骗的,活脱脱的诱拐未成年的表情。
难得的是,南宫非炎居然就真的乖乖的合上了双眼。
夏阡墨放在他胸前乱摸的手一瞬间拉了下去。
察觉到胸前一凉,南宫非炎心下一惊,骤然睁开了眼睛,猛的推开她。
却发现手上的力道居然发挥不到平时的百分之十。
有些惊愕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眼前的女人只是微微一个转身,就站稳了身子,得逞的朝着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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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非炎脸色瞬间就冰到了极点:“你是什么时候下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