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岩壁上一路发出刺耳的声音,火花四溅,甚至灼烧了她手臂上的皮肤,但却依然不想放手,即便这样做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也不想放弃,就算只是徒劳无功。
余光撇到她手臂上的伤,南宫非炎叹了口气。
女人,你是有多不相信你的夫君。
平日里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我没有紧张吗,。
傻瓜,我怎么会舍得你出事。
大手拉过她拿匕首的手,紧紧的圈在怀里,。
“你干什么!”夏阡墨大惊失色的挣扎着。
这人是不是疯了,嫌他们死的不够快吗!?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减缓下坠的速度吗?
夏阡墨气急败坏的大力挣扎,却忘记了自己的手里还拿着拿着匕首,而且被他紧紧的抱着,匕首,就在南宫非炎的胸前,紧紧的贴着,因为情况太过紧急,而匕首又夹在两个人之间没有留下丝毫缝隙,所以……
“嗤——”
利刃划过皮肤的声音,在这冽冽寒风中显得尤其的渺小,细微的让人无法分辨。
所以夏阡墨也没有听到。
南宫非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依然没有推开她的身子,而是抱得更紧了。
脚下银白色的光芒,汇聚成一块方圆十米的浓雾,由于下坠的力道太快,又急速往下沉了一两米的高度,下一刻便稳稳地托着两个人的体重。
不停下坠的身子猛然停在半空中,夏阡墨身体一僵。
怎么感觉突然停下来了,而且脚下好像还,踩着东西?难道已经到底部了吗?
抱着有些胆战心惊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往下看去,却发现脚下踩着一块儿半透明的东西。
也正是这块东西,拖着他们两个人的体重还丝毫不吃力。
上边还散发着丝丝寒气,冰冷的气息从脚底板,传到身体的四肢百骇,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是得救了。
夏阡墨松了口气。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有办法,所以才不像自己这么紧张。
就是啊,虽然最后是被他救了,可是之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胳膊上还被摩擦出来的火花灼伤,这种恶劣的行径还是不可饶恕的。
有些幽怨的眼神抬眸看向他,张了张口,刚准备说话,就被他有些苍白的唇色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夏阡墨开始紧张了。
难道是这个男人恐高吗?
不对呀,飞檐走壁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么高的高空,也没有见他恐高啊。
反正脚下有东西拖着,自己也不用担心掉下去,夏阡墨干脆松开双手,认真地检查着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伤口。
却在刚刚分开两个人的身体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腹部一片殷红,。
夏阡墨紫眸蓦然放大。
腹部那里的伤口似乎很深,不停的留着温热的血液,:“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受伤的!?”
那鲜血汩汩的样子吓到她了,紫眸前所未有的慌乱,比刚刚失足跌下悬崖的时候还要慌乱,。
因为她居然看到那个伤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她再眼熟不过了。
那把匕首正是自己的,甚至连刀鞘都还握在自己手中。
夏阡墨慌了,乱了,无措了。
她直接坐在这片冰面上,从空间里取出一瓶又一瓶的药,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个小山堆。
冰面大约直径十米的大小,但是,有些药瓶是圆的,会滚,大量的灵药咕噜咕噜的滚到悬崖底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而这些药都是千金难得的,一向比较爱财敛财护食的她,这次再也顾不得她那些珍贵的药物。
慌乱的用药给他止血,上等的药粉,不要钱似的往他伤口上倒,用了一瓶又一瓶。
不知道用了多少,不停的有空瓶子往悬崖上下边扔,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鲜血最终还是止住了。
但是夏阡墨依然没有放松下来,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可以用的药,内服的内服,涂抹的涂抹,直到把伤口包裹的,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大大的舒了口气。
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的人,突然感觉四周的环境变了。
这里是……
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的人:“我们什么时候上来的?”
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们现在就已经到了,刚刚坐着的山峰上?
感觉也太玄幻了,是个包扎伤口的功夫。
“好快啊……”她垂眸呢喃着。
快?
南宫非炎挑了挑眉:“并没有很快,只是你刚刚一直忙着包扎伤口,才会感觉时间过得太快。”
“你刚刚,很紧张我。”南宫非炎唇角微扬,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夏阡墨脸色僵了僵。
矢口否认,道:“我哪有。”
心底却回想着刚刚那惊险的一幕,那么多的血,那么深的伤口。
他不知道,刚刚看到他流那么多血,脸色那么苍白,自己有多慌张,多紧张。
有多怕他会出事。
当她意识到是自己无意间伤了他那么深,心底的自责无以复加,真的很担心他就这样离开了。
夏阡墨有些迷茫地抬头望着他。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这么在乎他了吗?
刀鞘,正在地上躺着,匕首已经被她拔出来,握在右手。
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沾染了他的鲜血,甚至还有些颤抖,。
她在紧张,尽管已经救了他,尽管南宫非炎已经安然无恙,但自己还是在紧张。
她想,自己这是在后怕吧。
如果说,她没有这个空间,如果说她不懂医理,如果说空间里没有这些药材。
那么后果,她想都不敢。
南宫非炎本来是想逗逗她的,但是看到夏阡墨现在苍白的脸色,眼底浓浓的自责,当下就后悔了自己这种幼稚的做法。
南宫非炎抱了抱她的身子,轻轻地生怕弄疼她,语气轻柔:“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怀抱是冰冷,但是夏阡墨此刻整颗心都暖了起来。
被他温柔的举动弄得鼻头一酸,忍不住的紫眸蓄满了泪水。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哭的次数,加上这次也不超过三次。
第一次是刚刚被带到私人孤岛训练,第一天的训练就死了无数的人,当时的她,只有两岁半。
第一次看到现实的残酷,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但是教练却劈头盖脸的就是骂了她个狗血淋头。
教练告诉她,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就没资格活着,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你,。
教练告诉她,要想平安的活下来,就只有踩着同伴一堆又一堆的尸体走下去。
教练告诉她,杀手永远都没有资格哭,杀手不配拥有感情。
教练告诉他,杀手不需要朋友,只需要合作伙伴。
教练告诉他,杀手不能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哪怕是教练。
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拥有了数不尽的钱,但是却失去了所有人该拥有的任何美好。
但好在,身边,还有顾凡这么一个存在,可以留下自己心底唯一柔软的一片安乐之土。
可是后来也没有了呢。
当顾凡背叛她的那一刻起,她以为自己的心从那一刻开始已经死了。
顾凡的背叛是她第二次哭。
而这一次,第三次居然是被这个家伙感动的流泪。
看着她一直望着自己发呆,南宫非炎有些好笑的语气,道:“在想什么。”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吧?”夏阡墨第一次认真的望着他那双绯红的眸子。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每段感情在开始的时候都是美好的,但是结局,却很难维持下去。
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更经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她不敢开始,但又渴望开始,这个男人太优秀,优秀到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常伴他左右。
她第一次有些,不自信起来。
“会。”南宫非炎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到自己怀里,语气淡淡,却一言九鼎。
夏阡墨有些孩子气地从他怀中出来,任性的看着他的眼睛追问:“真的会吗?”
那双倔强但是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眸子让他有些心疼,温柔的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紫发:“一定会。”
夏阡墨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了。
紫眸里,是幸福,是安心,。
身体向前倾,环着他的脖颈,殷红的薄唇覆了上去。
强势的在他唇齿间攻城略地,带着浓浓的占有气息。
感觉到唇上传来的火热,南宫非炎愣住了,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
口腔里充斥着她的味道,熟悉的莲花香,是她专属的味道。
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尽管接吻过很多次了,但这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儿,总归还是害羞的,尤其是遇上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动不动就强吻自己的人。
对于夏阡墨的主动,他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开心。
因为这个女人的主动,可以为他创造很多机会,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