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眉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沈华莲笑道:“别不好意思,一定要记在心里。”
朱海眉心道,沈东远你可千万别回来,你要是回来,我就弄死你。她千叮万嘱,他拿着她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姐,你别收拾了,你去洗洗,休息休息吧。”她一大早来的,肯定是坐了一夜的火车。
“没事我不累,坐的卧铺车,睡了一夜。卧铺可比坐汽车舒服多了。”沈华莲爽利的说道。
大姑姐现在说话比从前,爽利了许多。她想问王春来怎么样,又不敢问,说道:“那你也得休息休息,你坐,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先垫垫,等中午再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不用。”沈华莲拦住她,“我自己去,别拿我当外人,现在有活,你可别抢着干,要爱惜自己。”
朱海眉心道,我不拿你当外人,你们也别拿我当国宝行不行?如果一直这样小心翼翼的,估计孩子还没有生,她就崩溃了。
沈华莲煮了面出来,一边吃,一边给朱海眉讲各种怀孕的注意事项,讲各种经验。
朱海眉极度郁闷,如果怀孕没有大肚子,然后孩子说生就生下来了多好?坐在这里听大姑姐唠叨个不停,听着心里都烦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姐,您一下子和我说这么多,我也听不进去,不然我以后遇到了,再问你吧,家里不是装了电话了,打电话也方便。”
沈华莲知道她这是脸皮薄了,笑道:“行,行,我不说了。”她不爱听,有人爱听呢,大弟给她打电话,让她有空务必过来一趟,她就寻思肯定这里有事了,再三追问,他就说了,结果还有比他更着急的人呢,她妈一听到消息,就催着她去买这个,买那个,催的她马不停蹄,这是时间紧迫,如果有时间,她估摸着妈都能把小孩穿的棉袄,都做出来,让她带上。
她不说了,朱海眉才松了一口气,不住的问家里的情况,都问了一遍,唯独不敢问王春来现在干嘛呢,她怕他不干正事,大姑姐再心中难过。
沈华莲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说道:“春来现在自己在租了个小门头,卖米面粮油,水果,青菜之类的,虽然不如在罐头厂的时候挣的多,还是可以的,对了我给你带的那些吃吃喝喝的都是在门头上拿的。”她吃完了面条,把碗一推,转生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包来,拿出一摞钱,递给朱海眉:“这是一千五百块钱,你数数。”
朱海眉看着厚厚的一大摞钱,惊讶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这里不缺钱,你们拿着用吧。”
“我知道你不缺,但是现在我手里有钱,时间也不短了,若不是有那件事,这钱早该还了。”
朱海眉没有再推辞,接了钱说道:“那我就先收起来了,你们若是用,你再和我说。”
“好咧,梅子,说实在的,若是没有你,我现在也不能带着晨晨和小雪有这么舒心的日子过,我是打心眼里感激你呀。你放心,我这小外甥的衣服鞋帽,你都不用管,我给包了。”
正合朱海眉的心意,她还愁孩子刚出生的小衣服怎么办呢,她惊喜道:“那我就真不客气了,我还愁孩子用的这些东西怎么办呢,你真是给我一场及时雨呀。太感谢了大姐!”
沈华莲笑道:“若是论谢,那还是我要谢你的多。”
朱海眉忙摆手:“那还是不要谢了。”
结果两个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朱海眉问道:“姐夫现在对你怎么样?”
沈华莲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说道:“在干活上,他是不差,开个小门头,进货,卖东西里里外外的都是他,赶上忙的时候,中午那一顿,常常赶了晚上一起吃。若是没有那件事情,膈应着我,他这样干,我还真心疼。”说道这里她冷哼一声:“不过,像他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姐,晨晨和小雪都大了,只要他能正儿八经的过日子,那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沈华莲叹口气,“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我也想开了,只要给我钱,我管他在外面干什么呢,只要他不怕孩子长大了笑话,他就在外面使劲作。”
“姐,若是你不管着他点,将来难过的是谁?还是孩子和你呀。反正无论怎么样,你还是要和他过一辈子,与其横眉冷对,还真不如放下心结,好好的对他,这样大家都好过。”
“梅子,姐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强硬起来,你可别这么劝我了。”
“这道理您自己未必想不明白,”朱海眉说道:“换谁,谁也是满腔的恨意和委屈,我是怕我现在不劝你,等你老了之后,你会后悔。”
沈华莲沉默了,想了想说道:“看情况再说吧,”转眼间她又笑道:“你呀,现在什么也别想,把身体养好,给我生个健康的小外甥才是最重要的。我给你讲的,你可都得记着点。”
“知道了。”朱海眉答应着,“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我可不想让他们都知道。”
“不说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也就当不知道。”
沈华莲哭笑不得,她不知道,精明能干的兄弟媳妇,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难不成生孩子是小事么?用老话来讲,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再说生孩子娘家也要准备东西,不说肯定不成,既然梅子不乐意让大家都知道,那就晚点再说吧。
她连声答应着,“好,我不说。”她不说,并不代表自家妈不说呀。
“你回去嘱咐咱妈,让她也不要说。”
沈华莲碉堡了,只能说:“好。”
“姐,罐头厂今年的效益怎么样,还不错吧。”朱海眉问道,“中秋节,是不是卖的很火。”
沈华莲说道:“生意是很好,但你知道吧,这个月只发了基本工资,但是没有发效益奖金。”
“啊!”朱海眉惊讶了,“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