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刘子业自己开口了。
“许叔，我想问你件事？”
许冽点点头，“你问。”
刘子业似乎有些犹豫，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才又问：“许叔，你当年去国外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是你自己要出去的吗，还是......”
许冽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刘子业跟家里闹什么别扭呢。
刘子业今年高二，这个时候，正是商量准备出国的时候，看他这样子，怕是家里想让他出去，但是他自己却并不想。
明白了问题所在，许冽便也没急着回答刘子业，而是反问他，“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问问你，对自己以后的规划么？譬如，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刘子业显然是没有想到许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所以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了。
反应过来后，他也没找借口推说，而是正经答道：“我想做一名建筑师。”
“建筑师？”许冽略有些惊讶。
刘家是做地产生意的，所以，他该说刘子业这个理想，跟家族生意还算有些关系吗？
刘子业是刘家的嫡长孙，刘家怕是想要他以后继承家业的，但是刘子业自己似乎对经商不太感兴趣，所以，大概是因为这方面有了分歧，再加上家里可能提出让他出国，这才偷跑了出来。
“建筑师也不错，据说所知，国外有几所大学，建筑学专业都是非常好的，你既然想做这个，难道并没有考虑出国吗？”
刘子业听了许冽的话，眉心便蹙了蹙，想了一会儿之后，才道：“我想过，可是......不过，许叔你还没跟我说，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呢？”
好吧，问题又绕回来了。
鉴于刘子业对这个问题比较执着，许冽便先回答了他。
“我的人生规划里很早就有这一段，出国深造一下，见识一下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接触一下不同于本国的教育和知识，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许冽选择出国，其实当初真的是自己规划好的，跟家里并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到了一定的年纪，大都会想要送孩子出国镀金，但是，许冽却是自己早就计划好这一切的。
他早就说过，在遇见温宁之前，他人生中的每一个阶段，都是自己已经计划好的，按部就班走下来的。
这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他本身就是个自律的人，会这样也并不奇怪。
但是，他不知道，他自己觉得不奇怪的事情，在别人看起来，可就显得非常奇怪了。
“你居然自己要求出国去？”刘子业忍不住嘟囔道，“一个人出去，难道就不会想家么......”
后面这一句，他说的小声极了，大概是真的只是想说给自己听的，但是，还是不小心说了出来。
许冽耳力又一向很好，所以自然是听了个分明。
他忍不住挑了下眉毛。
实在不怪他大惊小怪。
他见过很多女孩子，单纯地因为想家这个理由不想出国，但是男孩子，还真是头回见到。
而且，还这么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