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安静的居住区豁然喧哗起来,但是登记老者只是微微垂首,一副想要瞌睡的模样,丝毫没有制止躁动的人群。
“什么?又没牌子了?开什么玩笑!”
“什么是没有牌子,前面怎么了?前面那位穿黑袍的兄弟,你说说,发生了什么啊?”
“靠,上一届来,没有排到位置,这一届早几天来,还是没有排到位置,逗我吧呢?难道又要我露宿街头?该死啊!”
“就是啊,交易区那边的酒楼和客栈,贵得要死,住不起啊!”
一时间,人群嘈杂无比,却没有人敢乱来,也没有人敢对那昏昏欲睡的老头叫嚣。
“池漓兄弟,我们怎么办?”温绪有些害怕地躲在东池漓的背后,一双水淋淋的眼睛慌乱地看着暴动的人群。
正在东池漓疑惑为什么不把牌子登记给温绪的时候,人群里却又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
“比吧,比吧!”
“就是,别浪费时间了,快比吧!”
“哎,又是比武,我们还是站在一旁看看就好了。”
听了一番吵闹声,东池漓才知道,原来这登记临时居住区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原来最后一个牌子,都会由后面排队的学生共同抢夺。谁胜利了,这牌子就归谁。
而且毕竟这只是临时安排几个住所出来给学生住而已,居住区并没有这么多空房位,会造成牌子大量缺少,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只不过,看着后方排队的乌压压的这么多人,东池漓有些头痛,她将温绪拉到了一边,一只手按在脸上,摇了摇头:“我们先在一边静观其变吧,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岂料,温绪却抱起了东池漓的手,感动地看着东池漓的眼睛:“池漓兄弟,你刚才是不是想把那最后一块牌子给我啊?池漓兄弟真好!”
“呃……”东池漓唇角抽搐,内心却一片哀嚎,看温绪的小模样,好像真的对自己倾心了啊,怎么办!作孽啊,作孽啊!
不一会儿,空地上已经被人围成一圈围了起来,中间空出了一大片地方,供人比武。
“点到为止。”老者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地看着场上。
参选学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当然东池漓也不愿意,现在场上所有的武者都没有外放魂力,她并不能通过魂力波动知道他们的修为。
东池漓淡淡道:“我们等等,静观其变。”
“好的,池漓兄弟!”
温绪抱住了东池漓的一只手,黏糊糊地撒娇道。东池漓只觉得寒毛竖起,尴尬无比。要是让温绪的哥哥知道了,会不会一刀切了自己……
这时候,场上一片骚动,一个削瘦少年走了出来,他抱拳一拱:“既然没有人愿意上场,那就我先来,在下陈新!如果还没有人上来,这牌子就归我了!”
“屁!”
又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不过这个少年的体型较为彪悍,而且长得又黑又老成,东池漓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十八岁以下的少年了……
两人的魂力这时候都外放了出来,都是筑基境七重。
“老子孟虎!”
孟虎瓮声瓮声地囔囔一声,就举着虎虎生风的拳头向陈新冲了过去。孟虎招招毒辣,竟不笨拙,而且拳拳到位,很有力量感。
不过陈新也不弱,仗着他瘦小的身子,他非常的灵活,是不是的上窜下跳,甚至很快就窜到了孟虎的背上,然后一个手刀切在孟虎的后脖颈上。
岂料,孟虎只是一吃痛,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强壮的双手迅速往后一抓,就一把将陈新抓住,然后猛地一掀。
嘭!
陈新被孟虎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顿时疼痛难忍,躺在地上挣扎,再也爬不起来,很快就被亲友拖下去疗伤了。
“好!精彩!”人群一片掌声,又纷纷囔着,“下一个,下一个!”
这下子,更少有人愿意上场了,毕竟现在就受伤的话,对几天后选拔赛不利,与其如此,还不如露宿街头,在选拔赛的时候保持最佳状态,毕竟到时候可是有几千人要比试啊!
“没有人上来吗?没有人,牌子就是我的了!”孟虎人如其名,他的眼睛就像老虎一样锐利,不断地向四周扫着。
“我来!在下赵柳!”又一个人按耐不住,而且对自己修为非常有信心的人跳了出来。他魂力一外放……
“嚯!筑基境九重!”
“是不是真的十八岁以下啊,竟然有筑基境九重的武者!”
“我是不是十八岁,你们要问我爹娘去。或者……”赵柳不满地巡视了一圈,“你们也可以来问问我的拳头!”
人们嗤然笑道:“这么嚣张,比吧,比吧!比得你精疲力尽,到时候就不能选拔赛了!”
“用不着你们管。”赵柳摩拳擦掌地看着孟虎,咧嘴一笑,“来吧。”
孟虎吞了口唾沫,眼珠子转了几圈后,咬牙恨道:“算了,我认输,好汉不吃眼前亏。”
“切,没种的东西。”人群一片哄笑声。
但是孟虎却一点也不感到害羞,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人群。
“这傻大个看起来虽傻,人却一点也不傻。”东池漓点了点头,对温绪道,“有的时候就应该知进退,保实力,避免受伤。”
温绪笑眯眯道:“嗯嗯,我哥哥也是这样告诫我的。更何况他是筑基境九重的武者呢,我们惹不起哦。”
赵柳站在场中,和不少不服他的人对打,男男女女都有。等到夕阳都快落下的时候,赵柳依旧站在场中,筑基境九重的武者,对付筑基境八重以下的武者,果真不用太废力气。
他扬起头,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还有谁?一并上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要拿牌子回去休息了。”
人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场。就算参选学生中,有筑基境九重的武者,也不敢随意和赵柳比对,不然两败俱伤,到时候选拔赛就糟糕了。
温绪撅嘴道:“看这个赵柳好不爽,可是又赢不了他,怎么没人出来把他打下去,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真讨厌。”
赵柳咧嘴笑道:“没有人吗?那这牌子就是——”
“等等!我来!”
一道黑袍推开了人群,缓缓走了出去。
“诶?!”温绪连忙抓住了东池漓的手,吃惊道,“池漓兄弟,你不是说应该知进退,保实力吗?”
东池漓的略微偏头,淡淡道:“如果知道对方实力和你相差太大,你说,是进,还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