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祇再次一鼓作气,疯狂地汇聚着神力,蓦地一并朝坑中冲击而去。眼见着一落三人即将挡不住这一波攻势。
“滚!”
徒然一声森冷的狂怒之声直接粉碎了这些神力的轰鸣声,一道冰蓝色的风暴直接从坑中疯狂旋转了起来,寒冰刹那间四溅而出,喷溅、狠砸在了一些渡劫神的身上。
那些渡劫神当即惨叫,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坑中异变突起,危险的气息如潮水般弥漫而出,诸神祇具是脸色一变,连忙往外爆射而出。
“这他吗夺个神物怎么都那么多破事?分明坑中已经只有三个瓮中之鳖了!”有渡劫神咬牙愤怒地叫着。
而坑中的那冰蓝色的风暴越卷越广,直接将深坑的四周都吞没了进去,土块、冰块漫天席卷,一路卷上了天际,场面惊心动魄。
轰隆隆——
冰蓝风暴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径直撕裂了虚空。
“啊!”一名逃得比较慢的渡劫神,腹部猛地被一记尖冰穿透而过,他低头一看,脸上尽是绝望,完了……受伤了。
“这他吗又是什么玩意儿!”寒默在远处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望着冰蓝风暴,喃喃自语道,“这冰魂力虽然强大,但这不是玄寒之力,难道,还有其他人在坑中?是谁?”
顾不得想再多,寒默已经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他也没空看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调头就飞窜了出去。
“想走?”
那风暴戛然而止,一头浑身亮着蓝白光泽的巨大青鸟出现在了深坑之上,巨大羽翼猛地朝寒默的方向一掀,强劲的风呼啸而出,登时将寒默卷上了天际。
寒默惊恐地挣扎着身子,却发现他完全不能在这狂乱的风中操控身子。
嗖——
只闻得巨物撕破长空的声音,他被黑影覆盖而住,旋即腹部一疼,他的腹部赫然被鸟爪刺穿,然后巨鸟抓着他落回了深坑的边缘。
寒默被巨鸟甩在了地上,肚烂肠穿,腹部内脏碎片流泻了一地。
“咳……”寒默瞪大着眼睛,捂着腹部,绝望地看着那巨鸟的身子刹那间缩小了下来,一阵白光闪烁后,一个身材颀长,背生双翼的俊男便站在了他的身边。
有渡劫神徒然惊声尖叫道:“我想起来了!他……他是习芒!是祖青雀!”
祖青雀!
寒默的脸色越加的苍白。
习芒冷冷地望着他,旋即抬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上,他就这么倾泻着化作红雾的血液,朝深坑之上飞了出去。
噗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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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得耳边一声刺耳的爆破,寒默的脑袋剧烈疼痛,意识就这么黑暗了下去。
诸神祇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只看见一柄黑色长戟从深坑中疾射而出,旋即直接贯穿了那月夜神祇的脑袋,血浆爆裂四溅,随着血雾模糊了深坑上空的视野,那月夜神祇就这么落尽了坑中,落在了女子和那躺着的男子身边。
一落、童涛、何惜君默默地站在一旁。
然后在诸神祇的神识中,那身穿黑白铠甲的女子,缓缓地从坑中站了起来,她一脚踏在了月夜神祇的尸体上。
被抛上了天空的长戟落了下来,东池漓一伸手就稳稳地接住了摧魂,然后手腕一翻,戟尖径直插入了寒默的腹部,此时东池漓的意识已然清醒了过来,只不过双眸依旧通红,那是被仇恨所蒙的红。
她发冷道:“触动了我的死劫,让我亲手将梦哥哥重伤,你们……不得好死。”
说罢,东池漓拄着摧魂,一步步地从深坑中爬了起来,站在深坑的边缘,冷冷地扫视着那些疯狂逃窜的亡命之徒。
血色的光芒让黑白色的她看起来诡异而扭曲。
“她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没有受死气的影响!”
“她没死,她没死!”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凭什么她还活着!”
诸神祇难以置信地惨叫着,脚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
“抓回来。”东池漓淡漠地念了一句。
习芒的身形便从原地消失了,庞大的鸟影冲天而起,片刻后,那些逃窜出去的渡劫神,无一不被祖青雀制造的狂风卷了回来。
祖青雀双翼一振,那些渡劫神就惨叫而绝望地被卷回了深坑的边缘,并且被祖青雀巧妙地用风控制成了一条直线。
摧魂猛地被东池漓往空中抛射了出去,接连数十道破体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响彻在了这片土地的上空,这其中包括了那三名月夜神祇。
最上的那个渡劫神神识中感觉到最下面那个渡劫神被刺穿的时候,神智几欲崩溃,但未等他崩溃,摧毁已然贯体而出。
砰!砰!砰!
数十名渡劫神砸在了地上,鲜血横流,淌入红土地中,很快就化作了虚无。鲜血、肉沫落在东池漓的身上,却又迅速地挥发,化作红雾散掉了。
地上的诸神祇哀嚎着,绝望着,还期盼着他们能够像东池漓一样,不被死气所影响,可是他们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冒着红雾了,他们终归是要死。
祖青雀化作浑身洁净纯白的习芒,他落在了东池漓的身边,不满地说道:“你个白痴,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要不是我如今的实力恢复了一些,今天你们就玩完了。”
东池漓双眸无神地看了一眼习芒,没有说话。
习芒看着东池漓这般无神,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就站在一旁缄默了。血色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仿佛遮掩不了他的圣洁。
东池漓转身,朝着坑中落了下去,跪在了浑身血肉模糊的藏梦人身边,眼泪从她的眼睛中落了下来:“梦哥哥……梦哥哥……”
泪水滴落在面目全非的藏梦人脸上,藏梦人一动不动,呼吸越发的微弱,红雾不断地从他的身上升腾了起来,死气在吞噬着他的生机。
何惜君将头埋进了童涛的怀中,不忍再看。
“会死吗?梦哥哥难道会死吗!”东池漓泪眼朦胧地质问着自己,旋即又发狠道,“该死的死劫啊,生劫啊,到底是什么东西,究竟要害我到什么程度!我竟然让梦哥哥为我变成这样!啊!”
东池漓看着藏梦人,浑身瑟瑟发抖,神智开始不清楚了起来:“为什么伤成这样,谁打伤你的?我要治好你!不,是我,是我将你伤成这样,我要杀了我自己,杀了我自己。”
她呓语着,旋即竟有些发狂地一掌朝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下去,竟欲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