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凤族和真龙族之间素来就有恩怨。
东池漓从班元岳口中听闻,便想多挖点消息出来,不然到时候将班元岳交给了那丘长老,以后就跟班元岳彻底永不相见了。
“你说你去过谛兕山,那么,真龙族在谛兕山的什么方位,你可知道?”毕竟连扶桑都不知道真龙族的具体位置,能够问出点什么,以后也方便找到真龙族。
班元岳却道:“我又不是真龙族人,我怎么会知道它具体在哪里?我不过是偶然见过真龙族人罢了,以后你去谛兕山找,按照你的身份碰到真龙族人,还怕找不到龙巢?”
东池漓遂去问:“那血凤族又在何处?”不知道真龙族的位置,总要搞到血凤族的位置才是。
班元岳不假思索:“不知道!”
班元岳咬牙切齿,他从凌云阙和夏暮笛手中逃脱,往高空窜去的时候,若不是东池漓那一下,他未必逃不走。而那击中自己的黑光,赫然就是落耳山的土壤。
要知道,落耳山的沙粒都是非同一般的硬,那打得他腰酸背痛的。
所以,班元岳对东池漓的恨意更盛,便不愿意回答东池漓的任何问题。
东池漓怒道:“班元岳!血凤族都能告诉你端木前辈被流放了,你同血凤族的关系应当不错,你若再不从实招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也许是因为东池漓的怒火太盛,也因为班元岳曾经受过死亡之火的折磨,所以内心恐惧。
班元岳纠结了一会儿,便说道:“也罢。反正你都要将我交给丘山南那老犊子了,现在能少几分痛苦是几分。真龙族的位置我是真不知道,血凤族在澜桑山,炏流河,靠近落耳山去澜桑山的轨道。炏流河很好找,你们不想送死的话,大可以去找找。”
东池漓又问:“血凤族和真龙族什么仇、什么怨?”
班元岳恼羞成怒:“东池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又不是血凤族人,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破事?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不知道,即便你想用死亡之火威胁我,我也不知道了!”
东池漓这才将停止了询问班元岳相关事情,然后将纳魂壶还给了凌云阙。
这次从班元岳的口中并没有得到什么太多有用的消息,关于神秘势力,他的叙述,和从木章宿那里知道的,相差无几。
不过,得知血凤族的位置,倒是意外收获。
帝天凌表示扶桑的记忆中,虽然知道有血凤族的存在,但是血凤族和真龙族一样神神秘秘的,鲜有人知道血凤族的所在。得知了这点,以后去找真龙族当然也就多了一个拉近关系的筹码。
而且东池漓是必不可免要卷入和血凤族的纷争中的。
谈了一会儿话,东池漓和帝天凌沐浴一番后,就相拥而眠了。
虽说是修道者,这样的睡眠也是不必要的,但有时候“相拥而眠”却也是一种**的方式,彼此感受体温、气息、心跳,何乐而不为。
第二日清晨。
东池漓四人和凌云阙二人便结伴出发了。
一路上,木章宿这个老顽童和夏暮笛二人神神叨叨的,到也欢快不已。相比之下,背月就显得太过寂静了,她一路默默不语,关心着东池漓的一举一动,倒真的像一位“婆婆”。
这一路去紫阳仙门还远着。
说是赶路,但在夏暮笛的强烈要求下,众人更像是游山玩水。
不得不说,落耳山的风景真的非常美妙,处处堪比世外桃源,这让刚从第九山出来,又在妄仙星空中游荡数十年的东池漓有一种冲击很大的感觉。
白日里走在林荫小路,夜晚便披星戴月。
累了,在崖边、河边燃上一簇火,依偎一起,歌唱、看星,还可以烧烤助兴。
这样的一路,有种斗转星移的畅快。
当然,木章宿这一路是憋屈的。
每当这种时候,东池漓、帝天凌,凌云阙、夏暮笛各自搂搂抱抱,他就恨不得自戳双眼,暗地里苦哈哈地流着泪,而且在背月那里碰了一脸灰,他更伤怀了。
木章宿每次只能坐到一旁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长箫来,悲戚戚地吹着曲儿。
然而这悲戚的语调,在两对情侣之间听来,却犹如温婉的情曲一样,更是助兴,还连连赞木章宿吹得好,气得木章宿恨不得立马投河自尽。
夜色凄凄凉凉。
木章宿望天长叹:“哎,我的心啊!为什么这么痛啊!愿意跟我流浪天涯,行尽天下美景的姑娘啊,你在哪里啊。”
东池漓丢给了木章宿一个烤好的兔腿,笑道:“木前辈,你以前在妄仙道的时候,没有对象么?”
木章宿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原本有一个的,但是她嫌我太无趣,就……散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她和夏姑娘很像。”
夏暮笛诧异:“和我很像?我不觉得,如果和我很像,怎么会觉得你无趣呢?我觉得你很有趣啊!”
木章宿哈哈笑道:“人嘛,总是会变的。以前我性格直来直去的,虽然现在也是,但我以前很死板,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好?”
东池漓笑道:“还可以。”
然而,背月却和东池漓持了相反的意见:“我倒觉得此人很是聒噪。”她抬起了那苍老眼皮,浑浊的眼波不动。
东池漓转头看了看背月,也不知道背月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大概是一个很清冷的女子吧,就像是当初在放逐之地时的万俟清澜一样。
东池漓不由得好奇道:“月婆婆,我看你这身躯已经很苍老了,为什么没考虑过要夺舍呢?”
背月道:“回宫主,我觉得没必要。这副身躯非常适合我,也没有到寿终正寝的时候,凑合着还能用个几百年。”
凑合着用……
东池漓无奈地笑笑:“也是,熟悉新的身躯还需要时间,况且你现在即将突破念仙,到时候身躯自然也会年轻化,是我多虑了。”
背月道:“是宫主关心老奴,老奴感激不尽。”
东池漓无言,虽然背月一向忠心耿耿,但她在背月这里,很少能够找到共同话题。
只是她又产生了一个疑问。
东池漓问帝天凌道:“如果魂魄不愿意夺舍,现有的身躯又不得不丢弃了,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