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池漓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感觉她整个人的毛发都有一种临近电流的感觉,根根倒竖起来,而且整个耳腔里都回荡着雷霆轰鸣的声音。
这样的动静让东池漓极度紧张,她迅速地从床上弹跳了起来,整个人都进入了战备状态。
“坐下,坐下。”在屋中照料着东池漓的帝天凌,连忙走了过来,轻轻按住了东池漓的肩膀,“我们已经在安全地方了,莫急。”
东池漓这才松了口气,她环顾了一下屋子,虽然简陋,但应有尽有。
她上次有记忆的片段,就是将生死子弹塞进岁月女手中的时候,其他的时候全都失忆着。东池漓知道,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太虚天,而她会这么久地昏迷不醒,就是在那片威压强区下,身体得不到恢复,因此才会一直昏迷到现在。
东池漓率先问:“他们怎么样了?”
“全都出来了。不过习芒的情况有些严重,如今还在昏迷中。”帝天凌伸手搭在东池漓的腕上,查探她体内的情况,“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并没有大碍。至于习芒的话,会很快恢复的。”
“好。”有帝天凌的话,东池漓就放心了,动了动身子,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霆乞山吧?我们来霆乞山多久了?”
帝天凌轻轻道:“不久,一个月罢了。”
一个月?
东池漓盯着帝天凌,皱眉道:“你在焚毁那些琴弦的时候,也受了重伤,你的身体如何?”
帝天凌伸手将东池漓拉过来,搂在怀中,旋即吻了吻她的眉心:“无碍,只要大家还能活着,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东池漓稍稍宽心。
劫后温暖总让人更心动,静静地搂了一会儿,二人便相携着走出了屋子。
东池漓抬头往天空望去,只见整个天际都是乌压压的雷云密布,一层压着一层,浓浓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万千雷霆在云层中肆意乱窜着,望者生畏。
轰隆——
雷霆化作雷蛇,从天而降,击进地面,造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霆乞山的大地基本是坑坑洼洼的,在雷霆的摧残之下,根本没有一块平整的地表。
如今东池漓所住的村子,还是因为修道者在四周布下了阵法,那些雷霆才不至于将村子击打成废墟的。
帝天凌道:“这村子是霆乞山修道者的休憩之地,是我们之前寻找姬家人时发现的,其他人现在都住在村子里的其他屋子。”
说罢,帝天凌就带东池漓往旁边的屋子走去,推开门走进去,赫然就是躺在床上的习芒。
此时,习芒平躺在穿上,身上没有盖被子,衣服被换上了干净的白袍,和他素日里穿的款式不大相同,这样倒显得他儒雅很多。他闭着眼眸,虽看不见那墨绿色的瞳眸,但眉眼平缓,嘴角甚至还微微地勾起着。
帝天凌叹气道:“其实他身上的伤势还没你的严重,但就是不醒,什么药都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东池漓眨了眨眼睛,凑到习芒的身旁一看,旋即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膛上,“不用管他了,他估计是趁势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了,这瞌睡病他是好不了了。”
帝天凌皱眉:“你的意思是……他就是在睡觉?”
“对。”东池漓对习芒的瞌睡毛病是再了解不过了。
帝天凌有些生气,有些无奈,生气的是浪费那么多疗伤的丹药在习芒的身上,无奈的是,他堂堂一个医者,竟然没看出习芒是睡着了!
帝天凌和东池漓离开了习芒的屋子。
刚好其他人察觉到东池漓醒了过来,便纷纷来到东池漓所在的屋子。
东池漓问道:“我们在这里的话,白衣女子要找到我们,应该要废一些功夫。但在她找到我们之前,我们很难修炼到她那种程度的修为,难道我们要永远都躲避着她?”
众人无言以对,这的确是困扰着众人的一个严肃问题。
帝天凌差距到东池漓话里的某个不知,他便答:“白衣女子唤作岁月女。”
“岁月女?”东池漓蓦地皱眉。
帝天凌:“怎么?你想起了什么?以前姬无梦和岁月女的事?”
“不是,我想起一封信的内容来。”东池漓仔细地回想了起来,“我记得我第一次回姬家的时候,去过姬无梦的闺房,在书架里的书上发现了姬无梦和姬玄涯以往所通的信,姬玄涯给姬无梦的信上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他说,世间无论谁人再强,却也强不过岁月,你我亦是。”
半橘生拍了拍手,点头道:“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过。”
东池漓凝重地点头:“原本我以为岁月只是简单的岁月流逝,可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在那封信之前,姬无梦和姬玄涯就已经认识了岁月女。”她叹了口气道,“如果姬家没有毁去过一次,或许我们还能够从那些信中得悉更多关于岁月女的消息呢。”而现在,线索又断了。
如今姬玄涯已死,关于岁月女的信息,更是零丁片点。东池漓也不能够依赖于自己那根本想不起来的记忆。
众人是眉头紧锁,他们现在躲在霆乞山中也不是办法,毕竟亲朋好友还在他山,谁知道岁月女会不会放下她的身段,将仇恨转移到他们的家人身上呢?
对于岁月女的脾气,他们也是没有人知道。
最重要的是,岁月女或许并不在意其他人,但长离家和大夏楼却是极为危险的。虽然岁月女不知道东池漓他们的行踪,但如果岁月女发怒去对长离家和大夏楼降下灭顶之灾,这样的消息,终究会传入东池漓和帝天凌的耳中,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出现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陌生人走进了屋子。
这陌生人长得精壮,容貌也算是上乘,表面年龄不过二十多岁,步伐却极为稳健,修为在东池漓看来,并不低。
东池漓望着这陌生人,心里自然是警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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