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你想干什么?”叶无欢的心头一惊。
“怎么?你也终于知道怕了吗?”南宫萧的眸子依旧死死的盯着她的眸子,里面有着太多复杂的让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告诉你,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叶无欢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那如果这次我就威胁了,你会怎样对我?”南宫萧犹不死心的问道,那种架势似乎不撞南墙不回头。
“南宫萧,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吗?”叶无欢没好气的说道,她无异于贬低自己,可是她的确也没觉得自己好到哪里去。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又怎知你在我的心底地位如何?”南宫萧用这样的话给了她一个答案。
“无可救药。”叶无欢猛地推开,这一次倒是轻而易举的便将他给推开了,抬起手,她重重的擦了擦唇,不由得“嘶”了一声,该死的,唇刚刚被他给咬破了,属狗的吗?
眼睛一直注视着她的动作,当看到她一脸嫌弃的表情时,南宫萧再次将她拽进怀里,就在他的头再次低下来的时候,叶无欢猛地屈膝,然后顶向了他的要害部位。
南宫萧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吻再一次落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没有落在唇上,而是落在了脸颊上,同一时间,叶无欢的膝盖也顶到了他的要害。
一声闷哼,南宫萧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更紧的将她搂进了怀里,唇在她的耳边厮磨着,“我告诉你,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我越感兴趣,叶无欢,你这辈子注定会是我的人,如果有人胆敢阻拦,我定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疯子。”叶无欢咬牙切齿的说道,在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我很早之前就疯了,因你而疯,你现在才知道吗?”挑起她散落下来的一绺乱发拢到耳后,南宫萧缓缓的放开了她,“记住今天,记住这一刻。”
“见鬼。”叶无欢别开头不去看他,想去揍他,去发现自己的那些拳脚功夫在人家眼里不过就是雕虫小技,两根手指就能轻松将她搞定。
“我给你找了一个苗疆的巫医,或许会对你体内的蛊有所帮助,你跟我来。”说完,南宫萧牵起了她的手,却不料被她给用力甩开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三皇子的好心民女心领了。”言毕,她直接转身向门口走。
“你给我站住。”南宫萧的声音更冷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啊。”叶无欢的脚步依旧未停。
“叶无欢”身后,南宫萧的声音像挟带着一层寒霜让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我从小就是被吓着长大的。”投给他不屑的一瞥,叶无欢拉开了门,除非她有病才会再和他在一起。
门打开了,下一刻,只觉得一阵劲风袭来,门“哐啷”一声又合拢了。随后,又是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她跌跌撞撞的跌入了一个人的怀里,在她还来不及呼喊出口的时候,整个人已被扛了起来。
诚亲王府的水榭里,悠扬的乐曲声伴随着琴弦断裂的声音突
然消失了。
“主子,属下在那附近查到了三皇子的人。”
“嗯。”尉迟瀚钰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那我们是否要……”
“不用了,下去吧。”摆摆手,水榭再次回归平静,看着石桌上断裂的琴弦,尉迟瀚钰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
南宫萧!
那一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叶无欢已经躺在了诚亲王府自己院里的床上,看着那熟悉的一切,浑身一激灵,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却不料起的猛了,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床柱上。
来不及喊痛,她急匆匆的跳下床,没顾得上穿鞋就要向外冲。
“唉,你说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啊?”一道无奈又带着宠溺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呃?
叶无欢一愣,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尉迟瀚钰正斜靠在软榻上,面前有一壶酒,此时他正端着酒杯在慢慢品着,从那张白皙的脸布上的一层浅浅的红晕来看,应该是喝了很久了。
怎么个情况?
叶无欢迅速的刹住脚步,然后调转身形向软榻走去,“吆,咱家爷是怎么了?喝上闷酒了?要不要找个姑娘给来上一曲啊?”
她一脸打趣的说道,虽然肚子里一肚子的疑惑,可显然现在并不是让她解惑的最好时机。
“小欢儿想陪爷喝一杯吗?”抬眸看向她,尉迟瀚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勾魂摄魄的笑。
“喝酒?没问题啊。”叶无欢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直接拿过了酒杯,想要拿酒壶的时候,酒壶被尉迟瀚钰给抢去了,“来,爷给你倒。”
“好。”看看桌子,叶无欢转头看向窗外,“百合,准备几个小菜来。”
“是,小姐。”
看着尉迟瀚钰,叶无欢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借着跳跃的烛火,她细细的打量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嘴角竟然有一层淡淡的乌青,“怎么了?心里有事?”
“没有。”尉迟瀚钰摇了摇头,给她倒满酒,然后碰了一下杯子,“干杯。”
“干杯。”没有多想,叶无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嘴唇接触到残留的酒液登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糟糕!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最后的记忆只残留在南宫萧将她带进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子里,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还有,又是谁将她带回来的?
“在想什么?”看着她,尉迟瀚钰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耸耸肩,叶无欢抬手拭了一下自己的唇。
如果这是一个谜,那总会有谜底揭晓的那一天。而她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等待而已。
直到百合将菜全都送上桌,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从未有过的尴尬气氛在两个人中间无声的蔓延开来。
其实,叶无欢在诚亲王府的地位一直都是尴尬的,最初,她是为了所谓的任务被叶忠耀以侍妾的身份送入诚亲王府,可是因为她与尉迟瀚钰的约定,在诚亲王府,人人都尊称她一声“
小姐”,久而久之,她竟然也渐渐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安心的呆在尉迟瀚钰的身边享受着他的好,他的疼,他的宠,却从未想过,这个男人要的是什么?
是自己太自私了吗?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最后,还是尉迟瀚钰又说话了,“还是你先说吧。”
“我反正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先说吧。”叶无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这几天要去一趟江南。”良久,尉迟瀚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去江南?什么时候?要去多久?”叶无欢一迭声的问道,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他还会不会回来?
“明天就走,多则二十天,少则半个月。”尉迟瀚钰淡淡的说道。
“怎么那么突然?”叶无欢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早上的时候还没听他提及的。
“临时决定的。”尉迟瀚钰垂眸,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液一波一波的荡着,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哦。”说完,叶无欢将杯中酒又灌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喝的猛了,酒液入喉,她登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尉迟瀚钰伸出手轻轻的给她拍着后背,另一只手则是拿过她手中的酒杯,“别喝了。”
“我没事。”叶无欢还想拿酒杯,可是手却被尉迟瀚钰给紧紧的握住了,“我说别喝了。”
声音不大,却异常的低沉。
看着他,叶无欢突然笑了起来,“不喝就不喝,你急什么?不就是去江南吗?又不是不回来了,去吧,不过别指望我会去送你啊,我这个人最讨厌送人了,想来你明天早上也会走的很早对吧。”
垂眸,尉迟瀚钰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那力道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许久许久,尉迟瀚钰突然放开了她的手,然后起身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叶无欢突然有些发愣。
印象中,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尉迟瀚钰的背影,不知为什么,那一刻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她敢肯定的是,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却无从得知。
百合进来收拾的时候,她问了才得知她是在下午的时候被尉迟瀚钰抱着从外面回来的,百合说,王爷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在喝酒,就连如风都说,跟了王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王爷喝那么多的酒。
眸眼低垂,叶无欢挥手让百合退下了。
有些事或许不用多问,她也已经明白了。
骄傲如尉迟瀚钰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戳破,或许也只是给她留下最后的自尊吧,即使事情的真相完全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湖边,尉迟瀚钰迎风而立,月华如水在他的周身缓缓的流动着,白日里总是温润的眸子此时深邃如一汪深潭,仰头看天,里面的冷芒一闪而过。
身后,有脚步声渐近,他没有转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他知道她早晚都会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