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蝶衣见容雪衣说得从容淡定,她微微一笑道:“如此就辛苦初月公主了。”
她说完对身后的人道:“初月公主与我有若姐妹,往后她若是要进宫来看我的话,不必递牌子,你们直接领她来见我便好。”
她身后的掌事太监忙应了下来。
容雪衣也佩服秦蝶衣,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却偏偏还摆出这么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当真不是一般的能装,显得似乎很有一国掌权公主的气度。
只是两人都是明白人,知道这些不过就是作作样子给别人看的,谁信谁是傻子!
这件事情到此时算是告一段落,当天下午,掌事太监就将二十余万两银子送进了容雪衣的宅子,二十余万两的银子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堆在那里看起来很是壮观。
掌事太监将银子送来之后屯又说了好些客套话,再将容雪衣不大的宅子逛了两遍,连着夸了几十遍,只把容雪衣的破宅子夸得有如神仙府第一般。
容雪衣知掌事太监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想看就看,她由得他看,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掌事太监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一共遇到筝意三次,却愣是没有将筝意认出来,因为她除了脸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体型也做了些许变化,谁能想到那么一个纤弱秀丽的女子变成一个有点胖的少年?
掌事太监回去之后将实情禀报了秦蝶衣,她将这件事情想了一番后也弄不清楚容雪衣的虚实,这一次倒有些像是徒劳了。
秦蝶衣伸手按了按有些痛的太阳穴,昨日里朝中的老臣们又都上书说这一次的事情了,有的说她这件事情处理的不合适,会助长夏唐的气焰,还有人说苏薯行事太过了些,哪里能深更半夜冲到人家的家里去,建议秦蝶衣重罚苏薯。
秦蝶衣的心里是有些烦的,但是她也知道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将手里的折子放在地案上,轻声道:“容雪衣,我终究是轻看你了。”
苏薯跪在地上道:“长公主,都是我不好,把事办砸了,给你惹麻烦了。”
秦蝶衣扫了他一眼道:“你既然知道把事情办砸了,往后就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
苏薯轻应了一声,轻声道:“长公主,信王和南楚太子久呆在邺城也不是件事,夏唐供品的事情还需尽早解决。”
这事到如今秦蝶衣心里也极为清楚,她对墨琰是存了几分私心,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先是夏唐的长公主然后才是她自己。
她微敛了眸光道:“我心里有数。”
苏薯大着胆子道:“臣知长公主是整个宋秦最智慧的人,这些事情自然是处理得来,夏唐信王虽然是极为出色之人,长公主对他就算有意,也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急。”
“大胆!”秦蝶衣冷喝道:“我何时需要你来教训呢?”
她今日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本想借着那二十两银子把容雪衣的宅子查探个究竟,没料到却是无功而返,此时苏薯又这样说,她不恼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