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琰早前也曾见过有男子给女子画眉,他那时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没有男子风范,是极度无聊的行为,可是此时他亲自给容雪衣画眉时,却又觉得极为幸福。
他的手很稳,将她的眉形画得极为好看。
容雪衣原本不是极致的美人,平素不施脂粉时已经美到极致,今日这般稍一打扮,整个人便美艳照人,看得船上所有的男子都呆在了那里。
墨琰看到那些人的目光,心里倒有些吃味,当下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司寇君烨笑道:“王爷当真是小气,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王爷和容姑娘的证婚人!”
墨琰今日心情极好,淡淡地回了句:“你是证婚人,证婚就好,那般色眯眯地看着新娘子做什么,有本事就看本王。”
司寇君烨哈哈大笑道:“烨是男子,王爷也是男子,男子看男子又有何趣味?”
墨琰不管他怎么说,总之就站在容雪衣的面前,把她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容雪衣看到这般场景嘴角微勾,眼里透出了淡淡笑意。
因这场婚事算得上是两人临时起意,所以也不存在吉时之类的说话。
司寇君烨也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块红布盖在容雪衣的头上便算是红盖头了。
这一场婚事是史上最简陋也是最富贵的了,简陋在于新娘子没有凤冠霞光披,也没有新的嫁衣和盖头,就连用的胭脂水粉也是极寻常的,没有伺侯的丫环婆子,没有繁复的规矩和礼节。
富贵在于墨琰给容雪衣的聘礼是用了整个宋秦的一个国库,这样的婚事,也算得上是以江山为聘了。
容雪衣原本就不是一个拘泥于小节的人,对于那些婚事上的小细节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娶她的那个人以及那个人对她的心。
当夏雨唱起成亲时的贺词时,众人忍不住失笑。
因为船上能载的人并不多,夏雨便临时充当起宾相来,由他来唱礼。
只是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做起来难免有些生疏。
拜堂前的那些礼句,他之前是听过不少,但是记得的却不多,早前是凑热闹去的,现在轮着他上阵的时候,那当真就叫一个乱七八糟。
好在话都是吉祥的话,虽然有些颠三倒四,引得众人轰堂大笑,但是倒把气氛给弄起来了,整艘船上都是浓浓的笑意,欢乐的情绪洒遍了各个角落。
墨琰难得心情好,也由得夏雨弄出了千般的错处,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倒是夏雨被众人笑得次数多了,他反倒放开了,直接道:“做宾相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往后我就是又多了一个主子,王妃大人,往后你可千万要对我手下留情。”
他这一扯却扯到了自己的的身上,司寇君烨笑道:“今日出嫁的是容姑娘,又不是你,你还大姑娘上轿,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