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无戏言”的这句话下,萧唯信往后不管说什么,都得稳重起来,再不能胡说八道,只是这样的高位,真的就是他喜欢的吗?他就真的会开心吗?
萧唯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任此刻他心里的思绪千回百转,却终究难以用言语说出心里的不堪和难过,原因很简单,他的身边并没有人愿意去听他说这些,说出来了,也没有会觉得那是不堪和难过。
骨子里的寂寞有时候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看在外人的眼里怕是还得再送上“矫情”两个字。
一只白鸽飞了过来,他伸手手,鸽子停在他的掌心,他从鸽子腿上把绑着的纸条取下,看了一眼后冷笑了一声,在这个世上,还真有人把他当傻子了!
容雪衣并不知道萧唯信满世界找她,也不知道如今的梁城里早已经风声鹤戾,此时的她,只想靠在墨琰的怀里,共享着重逢后的甜蜜。
墨琰看到她的样子倒有些想笑,却又觉得她实在是可爱。
她那天虽然在他的面前说她不想知道这一年多来到底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却还是将那些事情告诉了她。
他能活下来,其实真的要归功于运气。
那样的运气实在是太巧了些,那道山隙的下方,如蓝雪歌所言,那里面真的是有冰雪,一半冰雪一半融桨,冰雪万年不化,融桨万年不移,他不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景观。
只是在那神侯墓里,又似乎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他当时病发,人本身就有些迷糊,他后来想起这些事情,又似乎都可以用幻觉来概括。
当时最真实的情况他已经说不清楚了,只隐隐觉得当时他看到了千年之前的自己,那男子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比他要苍老一些,那双眼睛里掩埋了无数的情绪,同时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通透。
墨琰听在那时曾粗略的听容雪衣说了一下在神侯墓里的执念和她曾坠入的梦境,而那一次,他也觉得他应该是坠进了梦境。
因为他看着神侯对自己道:“你真的很幸福,能得到阿凌全部的感情,当年阿凌是那么的爱我,而如今,她却已经记不得我了。”
墨琰看着神侯有些糊涂,他此时病得如此厉害,很多事情都已经弄不清楚了,他以为他就要死了,却又听得神侯道:“当年冰封这里的时候,我曾求了鬼司的人,让他们取了我一缕魂魄投入人世,和阿凌一起转世。而我其他的魂魄则一直守在这里,你们以为看到的是我的执念,其实那些事情又哪里能算得上是执念?我只是千百年来没有见到活着的阿凌,想要离她近一些,却又终究因为她的拒绝而不得不离她远一些。”
墨琰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在这一刻,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容雪衣,不知道他若是死了,她会怎么样,会不会很难过,会不地傻傻的呆在那里,再无活下的念头?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