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目光,没有去和孟泽轩说什么,一些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可能会不清楚,她不想去戳破,至少,孟泽轩也不会戳破,而作为旁观者,却又聪明得不行的安崇朗也不是傻子,更不会戳破。
有人喜欢,她觉得不是丢人的事情,所以,也不会去矫情逃避什么,可更改不了的事实,那就是她已为人妻,就算孟泽轩再优秀,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而且她心中预感,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倾慕,也会随着他们的接触和时间而引为知己,不会再有什么男女之爱。
“师父,那个你……”安崇朗在旁边插话,想要说点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云舒就将目光落在了安崇朗身上,眉头紧蹙,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搞什么名堂,“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师父了?”
“额,这个嘛,时间早晚的事情,我已经决定要拜你为师了,所以师父你也别觉得收下我这么优秀的徒弟有个什么不好意思。”安崇朗摆了摆手,笑得如同一只狐狸一般,高高崛起的嘴角,怎么看怎么感觉这厮有点儿自吹自擂之感,可这又是个不能更改的事实,安崇朗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可已经是太医院之首,皇上的首席御医,医术高超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自愧不如,也就是遇到了云舒这个比他还变态的女人,他才会甘拜下风的,否则,任何的医者,他都还能够有自信和他们一较高下。
可就是云舒这个奇葩,让很多的东西在他的脑子里粉碎,心中的不服,也在她出手后化为乌有,深深的双重打击和刺激下,也让他对这个女人升起了浓浓的兴趣,当然了,作为一个很纯洁,纯属只是爱好医术的医者,他对云舒是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有的,也只是崇敬,崇拜,还有就是想要拜这个女子为师,然后学到她的本领,以后用高超的医术继续造福苍生。
“你为什么想要拜我为师?你难道没有师父吗?”对于安崇朗的医术,她认为也是非常不错的了,这样年轻就有这样的医术,而她则不同,一是她原本就拥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和思考,拥有现代化的很多先进治疗观念,加上这辈子到这边来,竟然穿越还附送了一个金手指,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啊,在这些东西的促和下,才有了如今这样医术高超的自己,实则,她内心是有些发虚的。安崇朗是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换做现代那就是杠杠的人物,这样的人拜自己为师,她哪里敢收啊。再则,虽然安崇朗是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可应该也是从小拜师的不是,已经有了师父的人,在这个时代,不是很忌讳再另行拜师吗?
“我有。”听着云舒的话,安崇朗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于安崇朗这么直接的就给了自己答案,云舒还是有些惊讶的,按照这样一个聪慧的医学天才要拜师的情况来看,他的内心应该是很骄傲的,这些事情上,应该也不会容许自己出任何差错和被拒绝的,可对于自己的话,他这样直接的给了回答,这不是明摆着让她直接拒绝他的请求吗?
如果只是说着来玩玩,开个玩笑,云舒又总感觉这不像是安崇朗会做的事情呢。
可能是猜到了云舒的心思,安崇朗接着道:“我师父已经去世了,我拜他老人家为师的时候,他老人家就已经是七十高寿的人了,我拜师还是他硬要我拜师的,临终遗言,让我以后如遇到比他医术更高的人时,一定要成功拜师,不然他在地底下都会气死过来找我算账的……”
“……”
听着噼里啪啦一直不停说的安崇朗的这一席话,云舒的眼角嘴角都在可疑的抽搐。
也是听说这个老人家已经离世了,否则,她肯定会很感兴趣的去主动拜访,见上一面,不过也明白这位老者的用心良苦,恐怕这位老者在医术上,也是想要追求一个境界的吧,精益求精,恐怕也是他一辈子的追求。
看着云舒明显已经松动的神色,笑容微微挑起,“你怎么了?”
眼前的安崇朗,不再是那个外人眼中医术高明的神医,他就只是一个求医若渴的人,是一个对医术有着狂热爱好和追求的人,尽管自己的年龄比他还年轻,可他仍旧没有对自己报以有色眼镜,反而非常欣赏自己的医术,从而想法设法的想要拜自己为师。
“没什么,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虽然安崇朗的话让她感触很深,可就不代表她愿意收下这个徒弟了,本身她就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多了一个徒弟就多了一份责任,而这份责任,至少先目前她不想给自己增加到肩上就是了。
安崇朗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一道阴影迅速的覆盖上了他,抬起头,看着孟玖钊那双期盼的双眼,知道他肯定是想要第一时间自己孟泽轩的身体状况,他只是个打下手的,所以也没有打算回复他的问题,侧过身,正好将云舒的身形露了出来。
虽然孟玖钊什么话也没有说,但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视线太炙热,她身为人母,也了解作为一个父亲,在意自己孩子的那种心情,所以没有给他卖关子,直接道:“我已经将药方和治疗方案都跟令公子说了一遍,药方已经交给了安太医,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情,丞相可以先和安太医说一下,剩下的事情,就明天再说吧。”
几个孩子吐露了想要去书院上学的意思后,云舒等人都已经大概同意了下来,可几个孩子身边却有太多关心他们在意他们的老人了,所以,谁都不希望几个孩子吃苦,这一点云舒也很无奈,可毕竟是长辈,所以去书院的事情,还是要跟几个老人长辈们都说一下的,所以明天进宫,正好把几个孩子带上,路鸿庭也会去,到时候在宫内就先给这两位长辈说一下,算起来几个孩子都是两人的孙子,而出宫后,她还要去一趟镇国公府,老爷子那边,也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过去看他们了,她和郁为安回京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也不知道几位老人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听云舒这么说了,孟玖钊看了一眼安崇朗,见他点了点头,心中也稍微放松了很多,至少这个答案肯定是能够治疗了,眼中是怎么也隐藏不了的激动和笑意,“时间也不早了,别再耽搁时间了,那我和安太医先送公主回府。”
这里距离京城门口不过两刻钟左右的路程,但时间也不早了,她急着走,可孟玖钊每日很忙,恐怕来看孟泽轩的时间也很少,不想打扰他们父子相聚,摇头婉拒了。
见云舒拒绝自己,孟玖钊是个聪明人,也猜到了云舒的用意,转而看向安崇朗,“既然这样,不如就由安太医帮我送一下公主回府了。”
安崇朗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看着眼前面色正经严肃的好友,如果不是对这个好友非常了解了,他还还怎的以为是孟玖钊专门在给他和公主制造机会呢,当然了,这个机会是指的他们彼此熟悉的机会,毕竟他的心里,就把云舒当作自己的师父看待了,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刚准备答应下来的安崇朗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一双眼睛干瞪眼儿看着云舒。
“不要了,安太医还要留下来跟丞相说说孟公子的病情呢。”云舒婉言谢距,她还要去大哥那边一趟,所以,让安崇朗送反而浪费时间。
“既然这样,那臣就不再坚持了。”云舒的脾气和性格孟玖钊也算是有所了解了,不是什么假惺惺的人,性子比较直,有什么就说什么的类型,所以既然她都这样坚持了,继续说下去,反而会让彼此之间产生一些不好的东西。
在大门口,孟玖钊和安崇朗以及王叔都在门口,目送马车远去,好一会儿才调转视线回了院子里。
“公主怎么说?”问出这个话的时候,旁边王叔的一双眼睛都要落到安崇朗身上了,心中挠痒一般的急切。
嘴角微抽,那里不知道安崇朗的意思呢,只是,这是一辈子的习惯爱好了,怎么也改不掉。
“你离我这远做什么?”孟玖钊还是嘴硬的斥了一句。
听着这话安崇朗撇了撇嘴,“不隔远点,谁知道会不会又入你这虎口。”
安崇朗直接把药方拿出来,却没有交到孟玖钊手上,而是退后三步然后打开药方在孟玖钊眼前晃了三圈,速度不快不慢,把握着节奏,反正就是不会让孟玖钊出其不意一把抢走的速度,再说,这是一张纸,稍不注意大力就可能撕毁这张药方,这不仅是一张珍贵的药方,更是一张堪称大家的书法,孟玖钊爱字惜画,又怎么可能舍得以这样粗暴的方式对待这张大家字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