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虎那怂样儿,颜箹心中对他就更加鄙夷,但并没有因为他退缩,就选择就此作罢。
既然,她刚才开口说了这件事情一定会给叶文钰一个交代,那么就绝对不是开玩笑,菏泽件事情,她一定要让秦虎,又或者很多人都知道,翠儿是她照顾的,算是她妹妹,那么叶文钰就算是她妹夫了,无缘无故招惹他们,肯定就要付出代价,不要以为随便糊弄一下,就能了事。
“云舒表妹,不管怎么说咱们中间有亲戚关系在,而且,如果镇国公知道你这样对我,也肯定不会轻饶了你,就算你是公主,有皇上罩着,但毕竟镇国公是你的亲外公……”不停往后退,但是到了最后面,秦虎已经无路可归了,再看着旁边站着的林掌柜还有另外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但是,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些,就不是秦公子思考的了。”面对秦虎的话,云舒完全不为所动,今天,她的铁定了心,要好好招呼一下这个死胖子,本来对他的印象就不好,上一次已经放过他了,没想到他竟然不知好歹,还往她枪口上撞,既然都送上门来了,没有就这么放走的道理,不好好让他长长记性,动不动就用上镇国公府的名头,现在外公还在,那以后呢,这镇国公府岂不是要让这样的人给戴上无数的恶名?
秦虎没有动作,云舒直接就朝林掌柜使了个眼神,嘴上悠闲自得,“既然秦公子嫌累不想动,那你们就伺候秦公子喝酒吧。”
“路云舒,你——”听到这话,秦虎大怒,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云舒,可话还没有全部说出来,就已经让一个彪形大汉一上来就给拽住,另一个彪形大汉直接把他压着坐到了旁边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椅子上,另一个走过去,直接揭开了十坛梅子酿中的一坛,拿着转身走到秦虎身边。
虽然这梅子酿味美,可到这个时候,秦虎已经完全不胜酒力了,再喝也根本品不出什么味道来,他知道醉酒的后果,而且,这梅子酿的威力,之前因为这酒名气大,就已经让很多人争相说过了,那样的滋味儿,他不想承受,可是现在,他却是退不得,后面的路,已经让路云舒让人给堵死了。
云舒走到秦虎身边,看着秦虎那难看的表情,对着拿酒的男人冷声道:“这酒很珍贵,你这样让他喝,难道不怕撒了一地可惜了吗?”
原本以为云舒是过来让对方住手的,可眼中惊喜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显露,就突然听到云舒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拿根管子来——”
“路云舒,老子跟你势不两立。”秦虎现在已经被云舒给逼疯了,只能在旁边哇哇大叫。
“嘴巴真不感觉。”云舒只听到郁为安这么一说,随后手指微动,一道罡气就在其他人都没有看见的情况下打入了秦虎的哑穴,紧接着,那唧唧歪歪的声音直接消失,整个大厅诡异的安静下来。
很多人都以为云舒肯定会因为镇国公府的关系而放过秦虎,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两个毫无背景的人,而直接把秦虎给整治了。
刚才很多人也看到了云舒还有揽月对待叶文钰和杨翠儿的态度,这两个人并不是京城,因为是才到的京城,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看起来谈吐也是不凡,女子小家碧玉,虽然不是特别出色,但是给人感觉也是非常舒服的,这两个人,竟然和珑钰公主有着这么深的关系,到底还是太低调了啊,想想他们今天来之后让秦虎给欺负的,如果把珑钰公主的名头抬出来,谁还敢对他们这样。
很快管子就拿了过来,这几个给秦虎灌酒的,都是上一次云舒连带着阿玉一块儿招进来的人,对酒楼或者说是云舒都忠心耿耿,就算这一刻云舒让他们去杀了皇上,他们中间可能也无人会反对,而是会直接执行命令。
就像现在,秦虎如同一条濒临死亡的肥猪,尽管拼了命的挣扎,但最终还是无果,管子让他们粗鲁的掰开他的嘴放了进去,酒水顺着管子进入他的嘴里,因为云舒事先打了招呼,避免浪费梅子酿,速度不快,所以,没有酒液流出嘴外。
一坛梅子酿下肚,秦虎整个人已经陷入了迷糊状态,满脸通红,整个人不需要有人制住,瘫软在椅子上。
并不是刚装新出酿出来的酒的那种大坛子,普通销售出去的那种小坛子,但一坛子也有两斤的量,这样直接让他不停的喝,期间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抵挡,加之秦虎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现在迷糊很正常。
可是,接下来的九坛,几个男人因为没有得到云舒让停下的信号,不顾周围人惊恐和倒抽冷气的目光,仍旧自顾自完成着他们的“工作”。
“这样下去,这秦公子怕是得死在这里了吧。”有人开始小声发出了质疑。
“对啊,这秦公子虽然可恶,可毕竟家世身份在那里,如果就这么死在了酒楼,岂不是会影响很不好。”另外也有人低声附和。
看着那边忙着喂秦虎喝酒的男人,云舒将目光落在了人群中,淡然的表情和语调,仿佛一股和煦的风,抵消了很多人心底的惧意和其他心思,“在我的酒楼闹事,就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秦虎仗着自己的身份竟然敢做那样的事情就应该想到后果,我现在,不过就是照着他对别人的态度,在对待他而已,这一切,都只是他在自食恶果。”
“是啊,如果不是惊动了酒楼,请来了珑钰公主,恐怕,秦公子也不会放过那小姑娘啊。”
“就是啊,秦家本就没有扎根京城,京城中,也不过就是有一个姑姑是镇国公的媳妇儿,但那样如何,京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
秦虎基本上已经是下意识在下咽这些梅子酿了,接近第七坛的时候,整个大厅内就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酸臭恶心味儿。
地面上,到处都是秦虎吐出的污秽物,衣服上身上头发上到处都是,几个喂酒的男人也没有要帮他打理的意思,只要嘴巴没有被这些污秽物堵住他们就继续喂,如果污秽物让他不小心吐进了管道里,他们也继续灌酒,通过管道重新让酒和他吐出来的那些东西一起重新进入他的肚子。
这样的结果,秦虎恐怕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吧。
起初,他就已经知道了云舒和镇国公还有镇国公夫人关系极好,两位老人也特别喜欢她,上一次来酒楼,又见云舒对李靖含和李靖心都非常不错,这样一来他就猜测云舒肯定对他也会因为镇国公府而礼遇三分,所以,今天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惹事儿,但是,结果竟然大大出乎了预料。
当秦兰香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个人围着侄子灌酒的一幕,还有整个大厅那刺鼻冲天的酸臭味儿。
酒已经灌下去八坛子了,秦虎双眼不停翻白,下意识的吞咽着那些酒液,因为可能真的到了他身体承受的极限,他是喝一点儿下意识就往外翻出一点,所以,第八坛的速度,已经是前面两坛的十倍慢速了。
“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赶快放开,放开啊。”秦兰香看着这样的侄子,几欲发狂,今天出门时精心的装扮,现在也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眼眶通红,看着周围的人,那眼神几乎能够杀人。
几个男人看向云舒,见她点头,这才迅速退了下去,把已经剩下小半条命的秦虎留给了秦兰香。
小心翼翼的伸手,拿着帕子,也不怕赃物了自己的绣帕,小心翼翼擦拭着秦虎的脸还有头发,期间,身体微颤,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心疼和对刚才灌秦虎酒的几个男人的恨意。
好不容易感觉擦拭得干净了一些后,秦兰香张开喊了很久秦虎的名字,但是侄子都没有任何反应。
秦虎算是他们秦家这一代唯一继承香火的男丁了,这一次来京城,还是他极力跟家里人保证过,一定会让侄子在京城找一门绝对的好亲事,到时候由她做主,直接就在京城定居下来了,她们秦家当年在京城也算是风靡一时,地位跟很多公侯世家都相近,也是近些年因为一些事情才退出了京城的圈子,但不代表,他们秦家就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这一次侄子进京城,只要娶到了一个家世好的妻子,得到岳家的帮忙,加之她这个姑姑,怎么也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的正妻,想要秦家重新回到京城的政治舞台,一展抱负,希望也是很大的。
可是现在呢,她秦家现在唯一的希望,竟然就躺在这里,让眼前这不知道多少坛子的酒给夺去了大半条性命,这,怎能让她不去恨。
转过头,一眼就盯住了不远处的云舒,一双眼睛如同淬了巨毒,能瞬间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