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维护,可以看做是因为她是他的王妃。
可是,这些地契呢?
他为什么要给她?
皇室长公主的全部身家,一家家日进斗金的铺子,他为什么要给她?
如果他们之间只是交易,那也已经是钱货两清。
这些铺子是他的战利品,她于他只是一个外人,他没有任何理由给她。
“碰!”
一声巨响,南宫寒面色不变,心里却叹了一口气。
他的书房,也只有这个女人敢一脚踢开了吧?
“啪!”九歌把一沓的地契甩到桌子上,“这些东西为什么要给我?”
南宫寒抬头,声音不疾不徐,“本王以为你会很想要。”
“想要就给我了?我想要的东西多了去了,你都可以给我吗?你又凭什么给我?”
南宫寒揉了揉眉,看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女人,“这些东西本王并不在意,给你也无妨,也算是之前你受委屈的补偿吧。”
九歌咬了咬唇,瞪着南宫寒,他依旧冰冷孤决,依旧俊美不凡。
可是,看着他这个模样,听着他的解释,九歌却更加的恼怒。
从昨天开始就闷在心里的憋屈,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南宫王爷不愧是南宫王爷,那么多家日进斗金的铺子,一句不在意,就可以随手甩给不相干的人,需不需要我感恩戴德给您磕一个头,说多谢王爷赏赐?”
南宫寒听到不相干的人,眉头下意识皱了皱,“你现在是本王王妃,不是不相干的人。”
“呵呵。”九歌冷笑,“别拿王妃说事!不过是几个月的名义上的王妃,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以后再不相见,我们就是不相干的人!”
听到九歌如此说,南宫寒眉毛皱的更紧,俊美的面容一片冰寒,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
“这么不想要吗?”
“给我一个理由。”九歌安静了下来,盯着南宫寒,“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维护。”
“这些天你为什么处处帮我,现在为什么又要给我这些地契。”
“我需要一个理由。”
“给我。”
九歌一双眸,带着微微的亮光,静静的看着南宫寒。
她不知道自己非要一个什么理由,一个让自己彻底死心的理由,还是什么。
南宫寒没有说话,一双眸平静无波,可是那仅仅是表面,平静无波的冰霜之下,波涛汹涌,浓郁的黑雾翻腾。
一如他翻腾的心。
他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本王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一个理由,但你想要,本王可以告诉你。”
“你招惹了太子,他并不是一个好想与的人,本王也不想和他硬碰硬,所以这次是震慑,本王希望太子能知难而退。”
“至于这些地契,本王用来买你的自由,这些天呆在王府,不要外出。”
九歌心一寸一寸冷下去,终于再没有半丝温度。
这下,她该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了。
不过是好感,她没有必要如此顽固,没有必要如此纠缠。
“原来这就是理由,我知道了。”九歌勾起唇角,笑容冰寒
,“原是我自作自受。”
“五百万两银子,你将我禁锢在云浅国京都,这次又用这些地契,将我彻底禁锢在王府,看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只要有银子,什么都行的女人。”
“承蒙看的起,本小姐是爱钱,但没爱到这份上!”
南宫寒没有说话,只是躲开了九歌的视线。
他也想彻底撒开手,让她一年后能没有留恋的离开,可是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她在他身边时受辱,他眼睁睁的看着。
九歌看着南宫寒撇开视线,似乎再多看她一眼都是厌烦,开口。
“现在你体内的寒毒已经少了很多,上官也可以完全解除,你不再需要我,所以我死不死,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惹怒太子,我绝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就是看他不顺眼。”
“责任,我自己会承担,你没有必要因此震慑太子,也不用和他硬碰硬,至于禁锢我的自由,你妄想!”
九歌说完,转身就走,被南宫寒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冰凉,凉的九歌,觉得似乎是冷血蛇缠上了她。
她甩手,却没有甩掉。
南宫寒死死的握住九歌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和你有关系吗?”
南宫寒抿了抿唇,有些惊慌,她说他不再需要她,难道她连十一个月都不愿再呆在王府?
“你要离开?”
“你想禁锢我?”九歌眼神更冷,“你妄想!”
“你不要忘了,合约还有十一个月,你现在还是本王的王妃,你哪也不许去!”
“我是你的王妃,不代表你可以把我禁锢在王府!”
南宫寒却松了一口气,“你要出去?”
“不然呢?”
南宫寒紧皱的眉舒展了些,只要不是现在就离开,就好。
“当初合约是,你完全解除本王身上的寒毒,本王身上的寒毒,你必须负责。”
九歌看着南宫寒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好,给你解!”
尼玛,不就是缺一次治疗吗?至于死拽着不让她走吗?
九歌往里间走,南宫寒还握着她手腕,“你可以松开了。”
南宫寒怔了怔,当真松开了九歌,随着九歌进了里间。
南宫寒脱了上衣,躺在软榻上,看着九歌拿了银针过来,“本王需要你。”
九歌愣住,准备扎针的手停在半空,“你什么意思?”
“你解毒比上官轻松很多,也有效很多,所以本王的寒毒必须你来解。”
“哦。”
“所以本王会保护你。”
九歌没有说话,原来还是为了自己。
她也不伤心,这个人的本质,她不是已经看清楚了吗?
直接扎了针,然后注射迷药,提取寒毒,拔针走人。
九歌走后,南宫寒睁开了双眸,胸前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残留的些许温度。
从出生起,从来感受到的都是极度的寒,温暖,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太过奢侈。
他起身,穿衣,面无表情坐在书桌后,开始处理文件。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如今,他可以活下去,有些东西便不能如以前那般放任。
九歌离开王府,来到乌山,这次她没有放肆发泄,只是认真的训练。
她已经对南宫寒彻底死心,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再能影响她的心情。
她现在只是快点恢复巅峰,下次无论遇到什么,她都可以自己解决。
那么,她会站在南宫寒面前,很有底气的告诉他。
你,有多远滚多远,姑奶奶保护的了自己!
训练完毕,虽然九歌嘴硬,但是她知道,惹怒了太子,她最好还是老实一些。
所以她没有多做停留,乖乖的回到王府。
第二天,九歌晨跑回来,何静迎了上来说道:“主子,王如君王大人求见。”
九歌笑了,她亲爱的渣父,终于来了。
“让他去大厅等着!”
“是!”
九歌洗漱了一番,才不急不缓的来到大厅,看到王如君又憔悴了许多。
九歌唇边笑容又深了几分,想来他最近日子不大好过。
男人,最爱面子的生物,尤其是古代男人,大男子主义盛行。
他后院只有云芝一个,娶个小妾还被打杀,而云芝却被爆豢养男宠,还被众人抓一个现行。
这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
“王大人,最近过的好吗?”
王如君看着九歌,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容貌绝丑,南宫寒为何对她宠爱入骨?
不止他想不通,整个京都没有人能想得通。
可是现在,她就是南宫寒心尖上的人,谁都动不了。
“我过的好不好,王妃应该很清楚。”
“本王妃还真不清楚,不然你给本王妃描述一下,你最近的生活?”
王如君嘴角抽抽,想起最近那些明面上快慰他让他想开些,实际上冷嘲热讽的同僚,眼神阴狠。
“王妃上次提的条件,我全部答应,明天就可以把你母亲的牌位搬进王家祠堂。”
九歌端着茶杯,将飘荡的茶叶吹开,然后抿了一口,极为清甜,忍不住又抿了一口。
在王如君着急的眼神下,才不急不缓的说道:“不着急。”
“你想反悔?”
“本王妃为什么要反悔?”九歌挑眉,“本王妃只是不想委屈了母亲,不能这么悄然无息的就进了你王家祠堂。”
“我会开一个族会,亲自去请你母亲牌位,在众位族人面前,云芝行妾礼,可以吗?”
对于王如君的上道,九歌很满意,但是眼神更冷,这个男人果然够心狠。
在他眼里,原主母亲,云芝都不是他的妻子,她们在他眼里,只有有利用价值和无利用价值两种。
以前为了娶公主杀了她母亲,现在公主被贬,她成了王妃,就可以请回她母亲牌位,让原公主行妾礼。
“可以,王大人想的很周到。”
“王妃的名字其实一直在族谱上,就叫做王静雅,在迎你母亲牌位这一天,我希望王妃能参加族会,认祖归宗,改名为王静雅,如何?”
九歌放下手中的茶杯,唇边笑容越发的讽刺,“王大人没有睡醒,来这里做白日梦的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