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君浅又看了看太子,眼神愈发的深邃,眼底深处有怀疑和怒意。
“太子,君爱卿你们今天倒是有默契,一同来了,说说什么事吧!”
君浅朝皇帝行了礼,“不瞒皇上,臣就是来寻太子的。”
“找太子找到朕这里,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太子关系这么好了!”
皇帝脸色愈发的不好。
能好吗?
太子和南宫寒向来是不对付的,君浅又是南宫寒心腹。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太子和南宫寒的心腹竟然走了那么近。
这个认知让他脸色微沉,脸上的笑容甚至都有些维持不了。
“皇上说笑了,微臣是臣,皇上是君,太子是未来的君,微臣为皇上太子效力,是应该的。”
九歌眨眨眼,愈发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听君浅这话,是来给太子上眼药的吧?
可是,刚才他那一眼分明带着亲昵,难道也是做戏?
九歌想不通,干脆老实的站着,等着君浅走人,她再刺杀皇帝。
果然听了君浅的话,皇帝的脸色简直是阴沉的能出水,瞪九歌。
九歌很会选时机的抬起头,冲他一乐,满是激动和得意,然后再给君浅一个你很识相的眼神。
看的皇帝简直是一口老血闷在心口。
君浅漆黑如墨的眸中浮现一抹笑意。
等等,漆黑如墨?
九歌又看了一眼,君浅一双眸果然是漆黑如墨的,极为深邃黝黑,因为有笑,带着浅浅的光。
九歌一愣。
这样一双眸,只有南宫寒才有。
他来了。
九歌下意识的就低头,看来是被发现了,他速度够快。
九歌和南宫寒之间的眉眼往来没有瞒住皇帝,当然落在皇帝眼里。
是太子和君浅眉眼往来。
这段时间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大皇子和太子在底下小动作不断。
都以为他活不久了吗?
这次更大胆,敢来到他面前,眉来眼去。
行,太子,你给朕等着!
皇帝又瞪了九歌一眼,“君爱卿,你找太子有什么事?”
南宫寒说道:“前些日子红河决堤,淹死了不少百姓,臣和太子私下在商讨如何解决决堤的问题。”
“只是方案并不完善,真正实施下来,恐怕是劳民伤财还不会有什么用处,听说太子想要将方案禀告皇上,臣特来阻止。”
私下商量?
看来私下关系不错,都能坐到一块商量问题了!
九歌垂眸,听着南宫寒瞎掰,偶尔抬头看一下被他气的双眼冒火的皇帝,挺解恨。
“太子,是这样吗?”
“不……”九歌刚想否认,脑子中南宫寒的声音响起,他用了内功传音。
“王松衣找到了,已经在王府。”
九歌眼睛瞬间就亮了,怪不得南宫寒发现她不在,原来王松衣找到了!
她原是抱着必死的心来了,就算是南宫寒亲自赶过来,她也没想和他走。
但是王松衣找到了,那就不一样了。
能活着,谁愿意死?
“请父皇恕罪,确实是这样的!”
皇帝一下子怒了,“大胆!没有完善的方案,为了贪图功名就敢过来献计,你把黎明百姓放在何处?”
九歌委屈,“儿臣并非是贪图功名,这个国家早晚是儿臣的,红河决堤,每天损失那么多银两,儿臣心疼啊!”
“儿臣可不想继承一个破败的国家!”
“你放肆!”
九歌睁大了眼睛,“父皇,儿臣哪里说错了吗?儿臣是太子,难道这个国家早晚不是儿臣的吗?”
看着九歌蹬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气皇帝,南宫寒眸中笑意愈发的深。
他开口,“还请皇上恕罪,太子殿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君浅给太子求情,顿时皇帝气更加的不顺。
看南宫寒开口了,九歌嘟囔了一句,“好吧,既然右相都这么说了,本殿错了。”
皇帝顿时已经不是气的肝疼了,随手拿了一个杯子朝九歌砸去。
九歌才不会站在原地给他砸,闪身躲开了,“父皇为什么要打儿臣?”
见九歌还敢躲,皇帝终于崩溃,大喊,“滚,都给朕滚!”
九歌麻溜的告退,“儿臣告退!”
南宫寒也告退,“微臣告退!”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皇帝眸中怒意更甚。
这个太子既然用着不顺手,那么就可以舍弃了。
出了皇宫,九歌邀请南宫寒,“右相,既然方案还没有讨论出来,和本殿回府,我们秉烛夜谈!”
“好!”
于是守门侍卫就看到太子和君浅,并肩往太子府走去,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
什么时候,太子殿下和右相大人关系这么好了?
九歌和南宫寒一直到了太子府,且是从大门进的。
此刻,太子府已经被九歌还有南宫寒的人给彻底控制住了。
两个人一进房间,九歌就被南宫寒抵在墙上,“刺杀皇帝,你胆子可真是不小!”
九歌讨好的笑着,果断认错,“我错了。”
南宫寒看着九歌一张和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就倒胃口,尤其这张脸还和九歌常有的笑容一模一样,更倒胃口。
松开了她,“把易容去了!”
“好!”
九歌应了才想起来,她把丑面具带到何静脸上,易容之下,就是她真容。
她眸子一闪,要给南宫寒看看她真容吗?
她看了看陌生的房间,算了,怎么,这也是太子的府邸。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是说王松衣找到了吗?”
wωω●Tтkā n●¢ ○ 提起王松衣,南宫寒也没有再磨蹭,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她体内的蛊给解了。
两人离开太子府用轻功直接飞回了王府,一到院子,何静何萌看着走过来的太子,下意识防备。
九歌走过来,捏了捏何静的脸,“抱歉,打昏了你!”
“主子?”何萌惊讶了,“你怎么易容成这个模样?”
九歌笑笑没有说话,在南宫寒没来之前,她把插在脑袋上的三根银针给拔了出来。
顿时身子就晃了晃,脸色有些白。
因为噬神蛊的原因,她很少清醒,为了能清醒的刺杀皇帝。
她在自己脑子上插了三根银针,可以保证她的清醒,只是这样太伤身体。
九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扶着桌子站了好一会,才勉强恢复过来。
去了易容,倾城的面容更显苍白,眼神看着有些飘,她勉强勾起一抹笑容,然后带上了丑面具。
有面具的遮掩,她神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很快南宫寒便带着王松衣赶了过来,上官也跟在后面。
只是脸色看着不大好看。
九歌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王松衣也解不了噬神蛊吗?
南宫寒脸上的轻松已经消失,“请王先生先给内子检查一下吧!”
“好!”
王松衣是个很温和的中年男子,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九歌伸出胳膊,冲他笑笑,“多谢先生了!”
第一次见九歌的人,很少不被她丑陋的面容所惊,王松衣神色到没有什么变化。
想来已经听过她不少传说,因此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见了她本人还能神情不变,心里素质也是极好的。
王松衣把手放在九歌脉搏上,慢慢的,眉头微皱,半响竟然摇摇头,松开了手。
九歌心底一片凄凉。
原本她最大的指望就是王松衣,如果他都没有办法解。
她是必死无疑了。
“解不了吗?”
王松衣只是摇头,过了一会才说道:“奇怪啊,奇怪!”
“怎么奇怪了?”上官问道。
“你也知道,中噬神蛊如果真的是父女两人,那么基本无解,除非找到蛊王。”
南宫寒沉声问道:“什么是蛊王,能在哪找到?”
“王爷说笑了。”王松衣苦笑一声,“蛊王已经消失了有十几年了,这个世上怕都寻不到蛊王了。”
南宫寒脸色微变,“蛊王到底是什么?如果蛊王真的能解内子的蛊,便是翻遍整个天下,本王也要寻来!”
王松衣摇摇头,“王爷别急,您听我说,王妃脉象有些奇怪。”
“奇怪?”
“如果母蛊真的是在王妃父亲体内,王妃必定撑不了那么久,早就被蛊所控制,失了神智,但是很显然,王妃现在还清醒着。”
“你什么意思?”
“这说明只有一个可能,母蛊并不在您父亲体内。”
九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母蛊一定是在王如君体内,那么他不是,不是我父亲?”
南宫寒抱住了她,“没事。”
九歌想起了那个华丽的锦囊,想起了她中的美人泪,想起了她体内封印的深厚内力。
也许,她真的不是王如君的女儿。
那么,她是谁的女儿?
南宫寒看着王松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噬神蛊是不是可以解了?”
“如果我能再早来两天,这蛊很好解,但是现在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
“下蛊之人给中了母蛊的人用了血蛊。”
听到血蛊两个字,上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血蛊?”
王松衣点点头,“是,血蛊。”
南宫寒和九歌都不懂蛊,但看两个人的神色,也知道血蛊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是血蛊?下了血蛊之后有什么后果,噬神蛊还能解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