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没有开口问,问了她也不会说。
这个认知让他很是挫败,拉开她不依不饶的手,“你睡吧,我起了。”
南宫寒起了,九歌失去了凉凉的舒适抱枕,怎么肯继续在暖玉床上睡。
她也迷蒙着爬了起来,又窝进南宫寒的怀抱。
在大夏天,抱着冰冰凉凉还散发着好闻冷香的抱枕,简直不要太舒服!
“我和你一起。”
南宫寒撕不开九歌,无奈带着一个树懒一样的人,洗漱吃饭。
到了竹林练剑时,九歌才有了几分精神,和南宫寒过了几招之后,她彻底活了过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今天空气真好!”
南宫寒看着活力四射的九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正想开口和她算总账,只见她眉眼带笑,“给你说一件好事!”
她如此开心,南宫寒不忍心扫她兴,“说!”
“昨天王先生告诉我,他想到别的法子解噬神蛊,不用找蛊王了!”
南宫寒一愣,随后就是爆喜,“当真?”
“我骗你这个作什么?”
“他都说要准备什么吗?什么时候开始解蛊?”
“他说可能会因为不适睡两三天,其他的不用准备,可以随时开始。”
南宫寒牵着九歌就往雪霖院走,“那就别磨蹭了,开始解蛊吧!”
于是托噬神蛊的福,南宫寒忘记和九歌算账,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蛊给解了。
至于昨天九歌到底怎么了,至于她梦里都不忘喃喃私语的人。
在解蛊面前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后陪着她的,是他,他有一辈子时间弄懂她身上的秘密。
南宫寒带着九歌来到雪霖院,王松衣看着也是刚起床的模样,看着他们相携而来,愣了愣。
南宫寒却认真的朝王松衣行了一个礼,对皇帝行礼都没这么认真过。
“听九歌说,先生有法子解噬神蛊,真的多谢,先生有任何要求,只要本王做的到,就一定会做!”
“说话算话?”
“是。”
“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男子妻妾成群,如果是真爱,一个足矣。”
“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欢王妃的,那就休了静和公主,并承诺以后再不娶妻娶妾,一生只有王妃一人。”
“能做到吗?”
南宫寒愣了愣,但没有任何迟疑,“可以,静和本王会尽快处理,只是希望先生能早些解了内子身上的噬神蛊。”
“王先生!”九歌叫了一声,纵然她想要和南宫寒白头偕老,但她不屑用这样的方式,逼他承诺。
这和皇帝逼他娶静和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承诺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两个人相爱,没有承诺也可以白头到老,如果不相爱,这样的承诺便是累赘,我不愿要这样的承诺。”
王松衣看着九歌,九歌不躲不闪,和他对视着。
南宫寒敏锐的感觉到,九歌和王松衣之间的感觉变了。
之前,王松衣完全把九歌当做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为了找到他师妹,他根本就不会给九歌解蛊。
可是现在,他不但主动要求解蛊,还要求他许这样的诺言,甚至连他师妹都不用他再找。
昨天,九歌从他那里跑了之后,来了雪霖院,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响之后,王松衣叹了一口气,她的固执和师妹简直如出一辙,只是希望这个男人和当初那个男人不同。
“既然王妃想的这么开,那便算了。”
南宫寒问道:“没有其他要求吗?”
“有。”王松衣说道,“我解蛊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入内!”
兴奋的想要围观的上官,闻言顿时蔫了,他还想围观学习,没想到王先生的规矩竟然和九歌一模一样。
南宫寒盯了王松衣一眼,“如此多谢先生了。”
“不必。”
九歌随王松衣进了房间,南宫和上官守在外面。
王松衣看着九歌小声安慰道:“不用紧张,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
九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虫子,现在有三只虫子在她体内,还要再觉醒一只大王级别的。
说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王松衣笑着安慰她,“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当然相信王叔叔了!”
王松衣愣了愣,随后笑了,“论辈分,你该叫我师伯。”
“好的,师伯!”
王松衣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只是眸底深入还隐藏着深深的伤。
这个男人真是爱惨了她的母亲。
王松衣没有骗她,他又取出了昨天见过的那只白色小蛊,只是这一次它咬了她一口,咬完之后,她就睡着了。
比最强的迷药都好用。
南宫寒和上官在外等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王松衣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南宫寒在外等待的这一个时辰当真是焦急不已,一看王松衣出来,赶紧问道:“先生,蛊解了吗?”
王松衣脸上看着有些疲惫,他点点头,“解了。”
顿时,南宫寒脸上就爆发出强烈的光彩,一双漆黑的眸明亮不已,他又认真的朝王松衣行了一个礼,“多谢先生!”
“不必!”王松衣摆摆手,“虽然九歌说她不要你的承诺,但是她的性命是我救回来的,如果让我知道你对不起她,我不会放过你。”
南宫寒脸上的神色收敛了一些,他看着王松衣,“这个不必先生担心,本王自然会好好待内子。”
“你记住你说的话就好。”
王松衣说完,便离开了,南宫寒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冲进了房间中。
九歌静静的躺在床上,南宫寒敏锐的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大同,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
他走了过去,探了探九歌鼻息,她睡的很安稳,俯身抱起了她。
南宫寒将九歌抱出了雪霖院,带回了自己院落,把她放在暖玉床上。
以往不管睡的多沉,只要到了暖玉床就自发往他怀里滚的人,睡的很是安稳,乖乖的一动也不动。
南宫寒挑了挑眉,收回了手,嗅到一股淡淡的雪莲香。
他将手放在鼻子下,雪莲的香味又浓了些。
果然不是
他的错觉,以往她只有剧烈运动过后,身上才有一股极淡的雪莲香。
现在她只是静静的躺在这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就浓郁了许多。
这也是因为解蛊的原因吗?
南宫寒想不明白,最终揉了揉九歌的脑袋,“秘密多的小东西。”
南宫寒没有去书房,反而是叫了人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房间,把卧室当做书房用。
九歌一连昏睡了三天,在她昏睡的这三天中,朝堂一派紧张。
原因无他,皇帝似乎愈加的暴戾,这几日连连对太子问责,导致朝堂上下,无人不惊。
往日太子可是格外被皇帝看重的,虽然到现在太子连一个皇子都没有,太子之位一直稳如泰山。
只是看这样子,太子怕是要失宠,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大皇子和太子之间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朝堂大臣也都在思考怎样站队。
太子对这个情况委屈的很,明明一切都很好,可是一觉醒来之后,他发现天都变了。
他竟然听说他和君浅勾肩搭背,听说他和君浅关系极好。
他简直吓的一身冷汗,好吗?
他努力在脑海里思索,似乎是看到了他和君浅在一起商讨的场景,还看到了他和君浅肩并肩来到太子府。
顿时更是太子更是冷汗淋淋。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他没有皇子还能呆在太子之位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他摸清了皇帝的真实想法。
皇上其实一直都非常忌惮南宫寒,从他十四岁打败叶丹国,在云浅国名望近乎攀到顶峰时,皇帝就开始忌惮他。
只是南宫寒行事太过滴水不露,这么多年皇上都没有挑到他的错处,再加上南宫寒的声望在那里摆着。
就是皇帝都不能无缘无故的动他,否则朝堂必乱。
所以皇帝表面上对南宫寒宠爱有加,实际上想方设法想要处置了南宫寒。
太子看出了皇帝的真实想法,所以他和南宫寒不对付,有事没事开口讽刺他两句。
他一方面是做给皇帝看,一方面他是真的嫉恨他。
十岁一战成名,十四岁已经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
他太过传奇。
果然在他开口讽刺南宫寒之后,皇帝虽然会当场斥骂他几句,但是过后会对他宠信有加。
太子知道他能在太子之位上呆这么久的原因,怎么可能自掘坟墓,和南宫寒的心腹爱将君浅交好?
可是那么多人看到他和君浅在一起,甚至他脑海中也有这样的画面。
他一定是疯了。
这几天一向对他不搭理的君浅,在早朝时,没事会冲他笑笑,点点头。
看的他冷汗肆意。
皇帝斥责他时,君浅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帮他说话。
只是他没说一句,皇帝的脸色就会沉上一分,太子简直想直接去把君浅的嘴给缝上。
可惜,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太子就这么无力的看着皇上对他越来越不信任,看着太子之位离他越来越远。
他甚至连怎么挽回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