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现在瘦瘦小小还有些泛黄的面孔,夏雪歌有些无语,果然,小孩子就是比不得大人。她已经穿越到这里半个月了,心里对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微微的不喜,看着盆里自己有着大片烧伤的脸,夏雪歌心里凉凉的,这烧伤就是真实的小孩子夏雪歌死去的原因。
大人夏雪歌原本是一个典型的都市上班族,可惜,打拼了三四年好不容易升了职,职场如意情场失意,自己的未婚夫居然被闺蜜抢了去,自己发现的也是极为可笑,结婚前夕,她本想看看新房,却发现两人在新房滚床单,更可笑的,那男人居然说什么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因为她不跟他做,他才**!而那个骗了自己好几年感情的女人都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那贱男居然还用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请柬都发了来要挟夏雪歌,一怒之下,夏雪歌在本应是婚礼的场合雇了个妖孽男来闹场子,声称那奸夫是同性恋,虽说自己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但至少她要那背叛他的混蛋一辈子都不好过,不过,也是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夏雪歌在夜店里喝的一塌糊涂,最终因为胃穿孔被送进了手术室,但是本身已经是高度的酒精中毒,夏雪歌的小命到底是没保住,来了这里,成了小孩夏雪歌。
小孩夏雪歌今年八岁,年纪小不小的无所谓,不过让夏雪歌不喜欢的不仅仅是这毁了容的脸,还有这夏雪歌的过去,夏雪歌的爹夏子秋原本是个秀才,但是当年因为不满意家里安排的婚事,夏子秋弃文从商,虽然事业有成,但是夏子秋当时并没有分家,而且骨子里读书人的那种孝悌也没有让夏子秋提出分家,就这么,夏老爷子钻了空子,夏子秋是在忙活,都是给家里赚公中的银子,而这个女儿却似乎是他的煞星一样,夏雪歌生下来的时候夏母便难产而死,原本的夏雪歌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什么事情都不懂,也做不了什么事,夏子秋为了给她治病,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一次为了一个所谓的神医,夏子秋还和夏老爷子做了交易,把手里的杂货铺给夏老爷子,但是他要钱去给夏雪歌治病,自然是没治好,这之后就可怜夏子秋一个原本文弱的书生只能做农活了。
可夏雪歌好死不死的非和上房的人亲,也就是她是个傻子,有些脑子的都看得出来上房是拿她来拉拢夏子秋的,而半个月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子秋下地干活,家里莫名其妙的就着了火,烧了仓房,而夏雪歌出了事,还是邻居把她就出来的,夏家的人都没个动静,不过,在别人眼里还是傻子夏雪歌自己把自己烧成这样的,因为她傻啊!
那仓房里都是柴火,估计夏雪歌又是干了什么蠢事,这件事还让她的爹夏子秋被老太太梁氏好顿骂。
夏雪歌对于过去的夏雪歌也不知道说什么,傻子就是傻子吧,反正她不傻就是了,烧伤……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家里!
为了治疗夏雪歌,夏子秋把房里像样的家具都典卖了,这夏家的三房,除了夏子秋和夏雪歌两个活人就只有一床铺高和一个炕席和一个没了一条腿的炕桌还有一个装着夏雪歌东西的炕箱子了,而夏子秋拼死累活,换来的也就是爷俩的温饱,和夏老爷子的压榨以及梁氏的不喜罢了!可怜夏子秋一个秀才,做这样的活计!
“雪歌,看爹带什么回来了!”
门外响起嘹亮充满磁性的男声,夏雪歌知道,这是夏子秋回来了,自从她穿越过来,夏雪歌不再是傻子,夏子秋都已经高兴了半个月了!
“爹,你回来了!”
夏雪歌迎了出来,夏子秋的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常年忧心女儿再加上辛苦劳作的关系,夏子秋二十七岁的脸上有些三十多岁的感觉,但是依然很俊朗,一身洗的发白粗布衣服,谁能想到这曾经是一个读书人!
“雪歌,看,爹昨天下的套子打到的,我的雪歌今天可以开荤了!”
夏子秋高兴地走过来把夏雪歌抱了起来,夏雪歌很轻,轻的他有些心疼!夏雪歌看着那兔子也是笑眯眯的。
“嗯,爹,你跟爷爷说晚上做了吃吧,爹把兔子皮也留着,改天上集市卖了,也能换几个钱!”
夏雪歌说着,伸出小手给夏子秋擦汗,这春末虽不是很热,但是夏子秋回来的急,跑的满脸都是汗!
“还是爹的雪歌懂事,兔皮卖钱,爹给你买糖吃!”
“嗯,雪歌也多绣花,攒钱给爹爹买东西。”
夏雪歌笑着,她现在是个孩子,不要太成熟才好,至于为什么会绣花,也是这两日借着由子去隔壁庆婶子家看的,并以此为借口,夏雪歌原本也是农村出来的,父亲早逝,母亲把她养大,母亲没什么手艺,就是一手刺绣极好,所以夏雪歌也是会一些刺绣的,虽然不如母亲那样巧夺天工,但是也是不差的!
夏子秋听夏雪歌要给他买东西,溺爱的刮了刮夏雪歌的小鼻子,一场火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夏雪歌不再是傻子了,但是这脸却是毁了。
夏子秋提着兔子去上房的厨房里忙活着,他的身上早已看不出读书人的文文弱弱的影子,除了气质好,几乎是完完全全的庄家人了,因为夏雪歌没多大就吓傻了,夏家根本没人愿意管夏雪歌,为了养活孩子,夏子秋只得练就一身厨艺,这要是现代,也是个好男人,可惜了,当年夏子秋据婚还做了商人,这名声在十里八村的都不怎么好!
都说他忤逆不孝,满身铜臭!
夏雪歌才觉得那些人可笑,又不是你爹,你说什么,多嘴!
说来夏子秋对于这唯一的孩子真是好的没话说,这家里都穷成这样了,夏雪歌该有的还是有,这女孩子绣花的东西夏子秋在夏雪歌小的时候就置办下了,那时候夏子秋也有钱,这都是好的,炕箱子里,胭脂水粉,绣线针盒应有尽有,只是夏雪歌原本是个傻子,这些都没什么用罢了,夏雪歌毁容之后,夏子秋怕她伤心,屋里唯一值钱点的铜镜也撤掉了,夏雪歌也没说什么,她不是心里软弱的女人,但是整天看见已经毁容的脸,夏雪歌也受不了,这些绣线什么的虽说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保存得好,并没有掉色,看着手里已经攒了二十多个的绣帕,夏雪歌祈祷着可以卖出好价钱。
晚饭一会就做好了,因为夏雪歌原来是傻子,所以他们爷俩的晚饭都是自己吃的,不过好在夏老爷子好面子,虽然很苛待三房,但是这吃食上,夏子秋自己套回来的野物却是总让夏子秋割出一半和夏雪歌吃,只不过每次梁氏都会翻白眼飞眼刀子罢了。夏子秋开心的给夏雪歌夹着这块肉,送着那块肉,没一会夏雪歌碗里就冒漾了,而父女两个正吃得高兴,一个尖锐的女声却极其扫兴的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哎呦,五郎啊,快看,你三叔知道你今天到他屋里来,给你留了了肉了!”
话音刚落,一个邋遢的妇人就带着一个同样邋遢的五岁小孩进了来,两人哪里都不看,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半盘兔子肉,夏雪歌心里厌恶,像是孩子一样的把肉抱了起来。
“爹,你不说这肉是给雪歌的吗!”
夏雪歌好像是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夏子秋,夏子秋微微尴尬的看了看夏雪歌,也是,孩子吗,而且这几年日子苦,他们除了过年也是难以吃一次肉,过去每次打到什么东西,分到的他都换钱给夏雪歌找大夫了!
而夏雪歌把肉带走了,五郎就急了。
“娘,那傻子把肉抱走了,你快让她把肉放回来,我的肉啊!”
五郎叫嚷着,还跑了过来,夏雪歌才不会傻乎乎的在原地不动,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小屋,就手把门锁上了,这小屋是三房本来就有的,只是夏雪歌以前傻,夏子秋也不敢让她单独睡,现在孩子好了,倒是放开了,而这女人是孟氏,夏家的大儿媳妇,邋邋遢遢的,人也是极品的很!
记忆里,孟氏没少挑夏雪歌的刺,还经常训斥夏雪歌,使唤夏雪歌干一些夏雪歌根本干不了的活计,而五郎没吃到肉,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夏子秋也是不喜欢这孩子,五岁了,一点事都不懂!
孟氏见五郎哭了,更是不痛快了,但是五郎当着夏子秋的面叫夏雪歌傻子,夏子秋也是不乐意了。孟氏过来抱五郎,刚要开口指责,夏子秋就开了口。
“大嫂,你这是怎么教孩子的,口口声声的傻子,雪歌是他的堂姐,一点规矩都没有,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带孩子回去吧,我今天要早早休息,明天还有事呢!”
夏子秋很不快,孟氏也是不痛快。
“老三,你说的那话,五郎又没说错,谁不知道你家闺女是傻子,我家儿子的堂姐?五郎可当不起,现在还是个丑女人,啧啧!只不过是吃肉罢了,你给她吃还不如给五郎吃呢,一个又傻又丑的,你以后可还要靠五郎撑门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