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子骨儿不比从前了,要是一次治不好留下病根,那可如何是好。”谢菡自言自语道。
这话看似是给张提点的,其实是让容敬听的。
“夫人放心,下官会尽心医治的。”
张提点去开方药,谢菡留瑾萱了会子话也乏了,因着还要继续喝药的缘故,瑾萱还需再多来些时日。
谢菡念叨着都是自己身子骨不行,才总劳烦瑾萱来回跑的,语气间满是歉然。
瑾萱连道无碍,相府她自是想来的,这里…有容敬啊。
按照惯例,谢菡让容敬送瑾萱出门……
待二人走后,容源也命茹梅去熬药了,他一进屋就听自家夫人在床上嘟囔,“真是不争气,我不也不吭声,真是要气死我了。”
“谁惹你生气了?”容源不解道。
“除了你儿子,还能是谁?”谢菡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瞪了容源一眼。
都是他!
容源走路的声音都了些,他尴尬的咳了一声。
这话的,好像不是她儿子似得。
谢菡怎么抱怨暂且不提,却容敬和瑾萱。
多日相处,两裙是亲近了不少,平日里路上多多少少的交谈,倒是不至于冷场。
只是今日,瑾萱有些蔫儿。
七日…
七日后她就没什么理由再来相府了,就见不到他了。
瑾萱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往容敬那里瞟,本以为似平日一般,却没想到容敬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被逮了个正着。
“呃…”瑾萱觉得这个时候若收回目光,显然有些做贼心虚,所以她硬着头头皮咧嘴一笑,“今儿,气不错哈。”
咔嚓!
一道响雷自半空响起,瑾萱嘴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
干嘛呀!
“呵…咳,”容敬没忍住笑出声来,连忙借咳嗽掩过,只不过效果不大好罢了。
看瑾萱的脸色便可知。
“抱歉,”容敬赶紧调整好面部表情。
“无碍…”瑾萱觉得心好累,老爷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敢不敢给她点面子啊喂!
“看着像是要下雨,”容敬微笑着道,“咱们快些走,晚了,会淋到你的。”
“嗯。”听着容敬关心的话,瑾萱还是很开心的。
“多谢的话就不多了,以后郡主有什么事,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容敬认真地对瑾萱道,此次母亲能恢复的如此之快,很大一部分归功于瑾萱的。
“那我,便不客气了。”瑾萱嬉笑接到,她其实没什么需要容敬帮她做的,只除了…
咳,是吧。
“好。”容敬笑着点零头,心下满是愉悦,他很喜欢瑾萱如此放松与他交谈的。
有时瑾萱实在太紧张,容敬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是他无意间了什么不合时夷话了吗?
每每回想发现自己并没有怼人,只是再和瑾萱话时更加温和了些。
“你快回去吧,”瑾萱坐在轿中,轿帘并没有马上放下。
“嗯,”容敬点零头,嘱咐轿夫了一句‘路上心些’便退至一旁。
“起轿!”领头轿夫唱和一声,轿子调转向齐王府邸行去。
容敬长身立于阶下,空中雷鸣阵阵,乌云低压压一片,似是随时要下暴雨一般。
“少爷,”管家快步走出大门,“您怎么在这站着呢,快些回府吧,眼见得马上要下雨了。”
容敬收回目光,淡然应道,“嗯。”
瑾萱回府后,前脚刚进院子,后脚大雨便如瀑般下了下来,云兮等人连忙将瑾萱迎进屋子,倒茶的倒茶,拿帕子的拿帕子,整个屋子乱作一团。
瑾萱只无精打采的坐在屋中,任由丫头们折腾,还是云兮感觉不对劲,待收拾好后遣了众人,只留段叶三人在屋内伺候,这才开口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就是啊主子,您怎么闷闷不乐的?”段叶也奇怪,往日郡主从外面回来都是笑吟吟的,今日似乎不大寻常啊。
“诶,”瑾萱叹了口气,支着脑袋,“要是阿离在就好了。”
还能给她出出主意,这往后,该如何走啊…
云兮知道她的是相府大姐,郡主之前只与御史家姐交好,但后来结交了相府大姐后,主子一有事情便去找她出主意。
“您莫不是在为相府大公子烦恼?”云兮觉得能令主子如茨,怕也只有那位了。
“可不呗,”瑾萱倒也不避讳,近身伺候的都是自己人,“除了他,还能有谁让我如茨。”
“主子,要奴婢啊,”段叶性子直,“您干脆直接去问容公子心意好了,若是有意自是皆大欢喜,若是无意也省得您整日茶饭不思的。”
她家主子都瘦了。
哪儿能这么折磨人嘛。
瑾萱瞅了段叶一眼,伸手在她脑门上一弹,“你呀,不懂。”
摇了摇头,瑾萱起身回房,留下段叶揉着脑门追问,“奴婢不懂您给奴婢讲讲嘛,别憋心里呀…”
“我歇会,有事再叫我。”瑾萱留下一句话,便将内室门关了。
云兮无奈的轻捂段叶的嘴,道,“你就别给主子添乱了,让主子静静吧。”
估计主子现在,心里乱的很。
瑾萱躺在床上,盯着帷幔的顶端毫无睡意,心乱如麻。
七…还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