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氏面色一变,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子妍,君莫这次无缘无故的被打成那样,你说,会不会跟之前他派***拦那贱人的马车,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子妍面上一寒,皱眉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君莫在不济身边也有皇家近卫保护,她慕容久久还没那个本事。”
“也对。”
苏氏点了点头并没有深究,她白皙秀丽的脸蛋上,而是重新漫上了几分诡异的笑,“子妍,为了我们之后的大计,你也该出门跟大房三房的几个姐妹亲近亲近了。”
慕容子妍勾唇一笑:“女儿明白。”
望着如此美貌动人的女儿,在想起她这几日的变化,着实令苏氏又是心疼又是叹息,只叹,这次就算扳倒了慕容久久那贱人,将她打落无间地狱又如何,子妍的名声污了终是污了,在无翻身之地啊。
慕容子妍心思灵动,自是猜出了母亲的忧愁,她垂下眼帘,淡淡的道:“母亲,我想嫁一个人。”
苏氏一惊,“你要嫁谁?”
想着心中考虑了多日的事情,慕容子妍白皙美丽的面容,微微浮出了几分涩然,但更多的却是决然。
“女儿要嫁给当今太子,君昔。”
“什么!”
苏氏震惊的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怎么可能,子妍,依你如今的名声,太子怎么可能会迎娶你,在说……”
“母亲此言差矣,”慕容子妍仿佛早就料到苏氏的反应,细细解释道:“太子当然不会娶我为正,而我也不求正,只求一贵妾之位。”
“子妍你疯了?”
但苏氏却是更加接受不了了,她从小到大一手捧起来的牡丹花,怎么可以给人做妾,就是当今太子殿下也不能。
“母亲,你得将眼光看长远了。”
慕容子妍无奈瞪了苏氏一眼,“女儿如今早看明白了,睿王君莫固然一表人才,待女儿也温和,但在女儿的眼里,他就是个窝囊废,太子君昔虽有残暴之名,但他权倾朝野,与其做一个
窝囊废的正妻,我倒愿意做暴君的妾,别忘了,太子日后必然登基,一旦登基,他的妾,不就是妃嘛,女儿何来委屈之说?”
“可是,你表姐是侧妃,你……”
“表姐若是个聪明的,必然同意,”慕容子妍眼眸幽然一暗,随即又淡淡的道:“只是在扳倒慕容久久之前,此事母亲万不可透露出去。”
苏氏皱了皱眉,虽不大同意,却也觉的没什么不妥。
因为自小她就对慕容子妍期望颇高,若是不能嫁入天家,她自己也会觉的对不住这孩子,罢了,贵妾便贵妾吧,她相信,依子妍的才貌,想要笼络太子的心,根本易如反掌。
在说,虽说是一家子人,但苏氏从心眼里就觉的,大哥家的长女,根本就不如子妍的,她都能做得太子侧妃,为何她的子妍不能。
转眼,又是两日之后。
原以为跟寿安堂那位撕破脸,今后的几日磕磕绊绊必然不会好过,却不想,整个相府的人,就跟齐齐聋了哑了一般,出奇的寂静。
大房跟三房到底还是忍痛认下了那笔黑账,三个堂妹也被禁了足,在没出来搅闹过。
甚至就连跟她仇深似海的碧荷院,也一直保持隔岸观火的态度。
但这却也更让慕容久久从中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这两院,无论是心机叵测的苏氏,还是老谋深算的老夫人,都不是善茬,怕是今后必要有大风波。
她安坐于绛紫院,只需见招拆招便是。
而正当整个相府,风云莫变之际,慕容久久的绛紫院,却意外来了一位别样的客人。
凌晨。
天刚破晓之际,天地间正是将明未明,一片黑白混沌。
原本躺在床上安睡的慕容久久,却忽然清醒了过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前一刻还在晕晕欲睡的做梦,下一刻就如被人泼了一瓢冷水,无比的清醒。
而她清醒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她的闺房内,有陌生人。
“美人儿醒啦。”
一个磁性悠扬的男音,
忽然自她的耳边不远处响起,听这口气,对方似乎没有半点闯入人家闺房的尴尬,反而如闲庭散步,自在的很。
慕容久久起身,扭头看去,就见自己屋内的桌案前,此刻正吊儿郎当的半坐着一席红衣的男子,按说,这个时代,红妆一直是女子的专属,一般地位低下的女子,都不配穿红衣,男子除新婚外就更不会穿了。
但眼前这个男人穿着如此正红色的衣服,却不见丝毫媚态,反而有种别样的气派感,仿佛他天生就该适合这个颜色,旁的颜色只会玷污了他似得。
他就那样侧着头,翘着二郎腿坐着,似乎在认真看她书架上的书。
慕容久久轻皱了皱眉,她知道自己的院子里有阿星跟阿秀二人守护,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察觉,但此人却能安然的坐进她的闺房,并且如此悠然,想必已经是有恃无恐。
她便也打消了无用之功,淡声问道:“阁下何人,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君子之道。”
桌案前的红衣男子轻轻一笑,终于转过头来,尽管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可这依旧无损他的俊美,好一个皎月般俊俏的少年郎,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含着七分笑意,三分邪气,望着人看的时候,尤其的惹人遐思。
单这一眼,恐怕就不知要错负了几家女儿的芳心。
不过见惯了如百里煜华,楚稀玉这般令人惊艳的美男子,他这份美,到不足以令慕容久久为之心动。
只道是,古来生有桃花眼的男子,最是多情,也最是薄情。
“我本非君子,行的自然不是君子之道,而你也非淑女,自然也不必守那老什么字的女训女则,我说是吧?”红衣男子邪邪的朝她挑了挑眉,一张俊美生动的脸上,端是玩世不恭,飞扬大胆。
慕容久久却是面色一震,猛的反应了过来,惊诧道。
“你是那个惜花公子?”
当日风月坊,虽然这个人一直在她的身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个声音,跟这一席红袍她却是记忆犹新,绝对是错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