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花千叶的出手。
苏羽澈哇哇一声不甘的大叫,但百里煜华已经脚步飞退,打着旋,怀中的喜服,登时也跟着猎猎而动,长长的后摆,更是如蝶翼般绚烂飞扬。
阳光下,凤冠霞帔,与他一身的新郎装,竟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朱红门前,美人如画,牡丹彩凤,艳华而瑰丽。
“百里煜华,你耍诈……”
百里煜华眉眼一动,诗画般俊美的容颜,笑的三分邪意,七分戏谑:“不耍诈如何娶媳妇,怪不得你至今还是光棍。”
“你……”
苏羽澈被气的脸上一红。
但下一刻,百里煜华已尽数敛去面上的轻慢,竟遥遥恭顺的朝众人,欠身一礼:“各位哥哥们辛苦了,师父,小婿告辞了。”
这一声哥哥叫出来。
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众人也闹了个没脾气。
鬼医捏着胡子,懒懒一笑:“去吧去吧,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个滑头,若这帮小子们在继续为难拦着,怕是我这乖徒儿,要急的哭鼻子了,吉时要紧,莫耽误了。”
霞帔下的慕容久久,面上一红,什么叫哭鼻子,自己会这么丢脸吗?
“师父,徒儿走了。”
可她还是鼻子一算,幽幽一语。
鬼医却已背过身去,但想了想,还是道:“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别嫁了人就不知道娘家的门开在哪里了,记得多回玉顶山走动,然后重中之重的是,尽快填一个带把的,生子的方子,就封在你的贴己的锦盒里,别忘了多喝几贴。”
“谨遵师父的意思,这事不仅您急,我爷爷也日夜的念叨,还说今日一定要向师父讨方子,不想师父已经备下了。”
百里煜华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竟是笑眯眯的搭话。
晕菜!这可是大庭广众好不好,你们说的是私事好不好,居然说的这么脸不红气不喘,估计所有的红脸都爬到慕容久久一个人身上了。
不过索性也没人看得到,干脆直接头一歪,听到权当没听到。
“喂,百里煜华,虽然我从小就不服你,但你的确比我厉害,但若日后你敢负了阿久,我绝对敢跟你拼命,知
道吗?”
临走时,苏羽澈忽然幽幽一语。
但百里煜华的欲走的身影,却仅仅只是一顿,并未答话。
直到周围再次响起惊呼声,慕容久久才发现,门前放着的,竟是一架十六抬的大轿,旁人八抬大轿已经是最风光的了,她这十六抬?轿子未免也太大了,别说让她坐着,估计躺着也够了。
然后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百里煜华居然抱着慕容久久一并坐入了花轿。
一声礼炮响过。
花轿立时被抬起。
慕容久久一愣,问:“你不该是骑马娶亲吗?”
百里煜华风华一笑:“骑马坐什么,娶妻又不是溜猴。”
他竟将骑马娶亲比作溜猴?不过想想也的确如此,今日婚礼的场面这么大,百里煜华本人又生的这般倾国倾城,到时还不引的万人空巷。
不过如今怕是已经万人空巷了。
想起他这些时日为今日做的努力,慕容久久心中感动,由衷的道:“煜华,你辛苦了。”
“难得也会体谅为夫了,若你今后乖乖的,便会知道,为夫其实还可以更好,”百里煜华明显心情愉悦,竟还跟她贫起了嘴。
然后伸手,就要将她头冠上的盖头取下,却被慕容久久抬手拦住。
“不可,要在洞房才能看,既然今日你准备了这么正规的婚礼,我们自然都要遵守规矩。”
“也罢。”
百里煜华笑了笑,也随了她,反正如今美人在怀,想跑是跑不了了。
“煜华,我真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与你也会有今日,原本在我的思想里,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的,就算嫁,也不是这般年纪,至少要在三十岁往后,那般年纪,还有人肯要我,那才叫真爱。”
百里煜华被她这番俏皮的言论,逗的哭笑不得。
“我又何尝做梦想到,会与你有今日,当日在冬月与你初见,就是觉的你有意思,想着玩几日,若没意思了,杀了便是,谁知你竟……动了我的心,想想果真是千刀万剐。”
这话他说的颇为苦恼。
“你悔了?”慕容久久的声音里,透着冷意。
百里煜华洋装摇头:“悔
不当初,就应该第一次见你,就要了你,依着你,便也不会有之后的那番折腾。”
慕容久久一笑:“如果,当日你没有遇上我,我也没有遇上你,如今你会娶谁?”
百里煜华为难,“这如何得知,不过我想应该是宫雪漫,或者明璃的公主,不过是谁都无所谓,左不过一个位置而已,不过幸好遇到了你,不然我的人生,该多没意思呀……”
这一刻,他笑的深情。
慕容久久赞道:“情话说的不错,在说两句来听听。”
“遵命。”
十六抬的双人花轿,带着热闹的鼓乐队,拖着后面长长的一片几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在明璃京城繁华的主街上,仿若一片喜庆的洪流。
无数百姓争相观看,无不赞叹惊艳。
就在马上抵达连亲王府的时候。
轿外,悄悄传来一声禀报:“主子,那些人怕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百里煜华此刻正拥着娇妻,说着情话,闻言幽幽一笑,分明暴露了他嗜血的本性,却在人看来,还是那样的暖暖的,夹着他为完的情话。
“既然有朋友要送上贺礼,那就别拦着,本世子瞧着,地上的锦红,似乎还是不够红,填一填也是好事。”
“是。”
话一说完,连亲王府已经遥遥在望。
“世子哥哥回来了。”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轰天震地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但就在这杂乱的热闹中,突然异变突生,十数名便衣死士,从百姓中冲了上来,直对花轿,见人就杀。
而这一切,自然早已在百里煜华的预料之内,且不说周围的手下,就是抬着十六抬花轿的轿夫,也各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匆匆交锋,瞬间便见了血花,直泼脚下的锦红,艳烈天下。
鞭炮声。
尖叫声。
杀人声。
在连亲王府的门前,瞬间如火如荼的上演,但却诡异的丝毫没有影响到花轿内,互说情话的二人,直到杀声停歇。
礼官,面对遍地的尸骸与滚动的头颅,治劣的鲜血,丝毫没有在意,一如之前,朗声一语:“吉时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