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好似有些不对劲呢?是家里遇上什么事儿了?”
时言才一惊,忙整理了面上的情绪道:“家里的两个孩子近日都着凉了,所以便是有些担心了。”
“诶……”钱生长叹了一口气,“我从前便是与你说过,不论做什么事儿,都要专注!当时你说你要娶媳妇儿时,我便阻止过你,你却是不听我的劝告,眼下若是没有媳妇儿和孩子,你便可以将所有精力放在厨艺上,你这厨艺或许还能有大的进益……”
时言才并没有回答钱生的话,只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这辈子娶了媳妇儿,生了两个孩子他断不会后悔。可若是当初他听了师父的话,没有那么做,这辈子却定会活在悔恨之中。
“师父!我回来了!”华子兴匆匆地从前面跑来,手里拿着几个油纸包,他将其中的两个交到了钱生手中,“这是两种不同口味的,此前我吃着都觉得甚是好吃……”
“好……”钱生笑眯眯地接过,小心地揭开了油纸包。
华子见师父高兴,便冲时言才道:“方才,我听闻大师兄说那发糕的味道一般,怕大师兄您此前吃到了假的,这不,小师弟我心善便也给你买了两块尝尝……”说着便不由份地将那发糕狠狠地塞到了时言才手中。
虽不知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可见时言才眉心紧蹙的模样,华子的心里便十分畅快,那感觉就好似打败了一个敌人似的。
这边时言才接过了华子的糕点,不知道该不该吃。那边的钱生却已经揭开了油纸包,将那奶黄色的发糕一口塞进了嘴里。
只见他先是微微一蹙眉,紧接着便缓慢地嚼了几下,而后又将那用来包裹发糕的油纸包放到了鼻尖下狠狠地闻了闻,那样子就好似在辨别其中的原材料一般。
“这是怎么做成了?竟是与其他糕点这般不同?!!!”钱生惊讶地品着嘴里的发糕,眼睛依旧盯看着手中的油纸包,怔怔的模样像是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华子见此,笑道:“我想,大概是大师兄吃了假的发糕了,竟是说这不好吃?”说着华子又盯上了钱生手中的另一块糕点,“师父你再尝尝那块,那块的味道也是十分特别的!”
在华子的催促之下,钱生的心里便升起了一股子好奇,他缓慢的嚼着嘴里的发糕,虽是很想再尝另一块,但却也不想将嘴里的咽进肚子里,只因那味道实在是太过美好。
“师父,您就咽下吧,我这儿还有呢!”华子扬了扬手中的糕点。
钱生闻此,点头缓缓地将嘴里的发糕悉数咽进了肚子里。
接着他又拆开了另外一块糕点,一打开油纸包,一股子浓郁的红枣味便传到了钱生的鼻尖,这次他放聪明了,并没有将那枣糕一口气塞进嘴巴里。而是先往嘴里咬了一小块,而后才慢慢品着。红枣的香味虽是浓郁,可吃到嘴里那味道却是恰到好处,与那发糕中的奶香味一样,拿捏得当。
钱生当厨子那么多年了,眼下吃到这糕点,立刻便知道能做出这样糕点的人,味觉定是十分灵敏才是。
“师父,味道如何?是不是很特别?”华子激动地询问,那样子就好似这糕点便是他亲手做出来的一般。
只见钱生缓缓点头,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块,“好!!好!!!简直堪比人间美味!!!走!!带我去寻那卖糕点的……”
钱生做事儿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一旦是他觉得感兴趣的便要立刻着手去做。很显然,这两块糕点已经勾起了钱生对陆为霜的好奇之意。
只可惜,这一切陆为霜并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时言才也未能抽身去给她通风报信。
当钱生兴匆匆地跟着华子来到市集后,却并没有瞧见那买糕点的姑娘,原先卖糕点的摊位上也已经空空如也。
看到这一幕,时言才的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人呢?哪儿有这个糕点卖?”钱生在四下扫了一眼,却只见到了卖菜的卖野味的,并未瞧见那陆为霜。
“师父,方才我来买时,她便还是在这儿的,眼下……”想到这,华子便来到了陆为霜的摊位前,冲一旁的周达道:“喂,你有没有瞧见这里的姑娘!”
周达并没有理会华子,只是用手整理这自己摊位上的野味。
“喂!”华子见他不理会自己,心里便很是不悦,便又继续冲他“喂——”了好几声。
周叔终于是忍不住了,抬头看着面前这男人,“我看你仪表堂堂的模样,没想到却是个连最基本礼貌都不懂的!”周叔的话叫其余师兄弟们听了不由地低头一笑。
这华子虽说在钱生面前十分长脸,可就是因为他在别人前面不懂礼仪,是以没有几个师兄弟是看得上他的。眼下见他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教训,心里哪里会不幸灾乐祸呢!
华子叫周叔的话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时言才见此,笑了笑,而后上前冲周叔道:“这位大哥,你可知道在这儿摆摊的人去哪儿了吗?”
周叔瞧见时言才时,正欲开口,却被时言才抢先了一步。
他与时言才虽算不上熟悉,但却也有见过好几回。基本都是时言才来大喜这儿买糕点,见他们俩聊的热络,周叔才知两人先前便是认识的,这么一来二去,周叔自然也就认识时言才了。可眼下他的举动却很是奇怪,他分明也应该知道大喜卖完了糕点就会收摊回去的,怎么眼下反倒是问起自己来了呢?
周叔眉心紧蹙地看着时言才,而时言才则是不停的冲他眨眼睛示意,在他人未注意时甚至冲周叔缓缓地摇了摇脑袋。
周叔到底与时言才交往甚浅,对于他的示意,周叔了解不到。
就在周叔不解地偏头瞧见站在一旁那大腹便便地男人后,才想到时言才曾说过自己是钱大厨的徒弟。而为霜前阵子也刚好在他面前曾提起过钱大厨的手段阴狠,当下周叔心里便是一怔道:“我哪里知道她去哪儿了?!大概是卖完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