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瞧见,此时此刻的韦飞韦丽以及孙孟然三人皆纷纷撇过头去,这一碗狗粮他们却并不好奇是如何味道。
“只是,这法子虽好,但……时机却十分重要。”陆为霜蹙眉补充道。
苏曜却道,“既然已经想到了法子,那事情便没有那么难了。这一切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了,而咱们在这儿的日子想来也可以安逸一阵子了,既然安排了那么久的计划,想来那些人也会想要孤注一掷吧,元气大伤就看他们日后怎么翻出浪花了。”
就在苏曜与陆为霜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时,另一边赵子晏却依旧在谋划这个计划的一些细节。
“少主……当真只要除了那黑衣怪便成了吗?”冷面面色担忧。
赵子晏闻此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冲冷面望了过来,“冷面,你跟着我一道来这福安镇有多久了?”赵子晏问。
冷面垂头思索道:“已有一年多……”
赵子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兀自从案几边起身,来到窗外,目光落在了外头的院子上,这处院子也曾经过风雪飘零,繁花盛开,眼下却又已步入了盛夏时节,犹记得去年盛夏,他在这处宅子里,心里的紧迫感倒还没有那般强烈。
“少主?”冷面见自家少主不说话,便小声提醒道。
赵子晏回神,“还记得当初我为何会执意离开西北,前往此处吗?”
“若属下记得不错的话,应当是当初在这儿得到了那人的消息,是以少主才一路寻来。”冷面垂首回道。
“这不过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赵子晏却道:“一年前我从西北离开时,西北的情势已经变得十分不稳定,那些蛮人竟是想要取代我父王在西北的地位。那时我只知道要想改变那种状态,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定王,然后以此威胁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以我才会义无反顾地离开,来到了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话说到这,赵子晏的话语又顿了片刻,而后才继续道:“冷面,你可知道……一个月前,我又收到了从西北而来的信件,信上说,父王已经遭他们囚禁。如此情况之下,我也只能孤注一掷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自苏李氏那日之后,你又在市面上找到了好几枚与那祥云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如此一来那玉佩终究是不能说明什么了,定王的线索也从此处便断了。而在这福安镇,唯一一个可能与那人有关的,也怕是只有黑衣怪了。不论是他的气质还是招式功法都与那人太像!!我,不能再等了。”
“少主,您的意思是,只要这次能够擒住黑衣怪,你便要回西北了么?”冷面问道,他就立在赵子晏身后,看着此时少主立在窗边的身影,心中竟是闪过一阵荒凉之意。
“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空手而归,我不管黑衣怪是不是那人,可他我必须抓到手!”赵子晏咬了咬压根,握紧成拳的手狠狠地砸在了窗沿之上。
赵子晏虽是妥协了与那群人合作,但最终目的却是不同,他们要的是黑衣怪的命从而来动摇整个大历朝的江山,以此找出机会拥立新王;而他要的却是活捉黑衣怪,逼着龙椅上的那位主动让出那方宝座。
他在福安镇上已经逗留了太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但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离开,赵子晏的脑中便窜上了那抹纤细的身影,她聪明大胆,敢爱敢恨,有勇有谋,分明长相没有那么明艳,但却能够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赵子晏甩了甩脑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越是接近计划,陆为霜在他脑中冒出来的次数便越多。
“少主,你是头疼吗?需要属下给你寻个郎中吗?”冷面见赵子晏扶额蹙眉的模样,忍不住担心问道。
赵子晏却挥了挥手,“不必了,大约是近来想的太多所以有些吃力了,你下去吧……”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养护,陆为霜种的豆子终于到了收成的时机。
陆为霜怕安婶子一家人累着,便在收割这几日又从镇上雇了几个短工来帮忙一道收割豆子,顺道将剩下的几亩地用此前的方法隔了一处安全区来,如此再过几个月到了深秋时节,便可以将那些地也开垦了出来。
随着酱料近来的热销,陆为霜知道,单单只是靠这几亩地的豆子产量绝对不够到时候的销量的。
这日,陆为霜在苏宅清点完了今年豆子的收成后这才关门回家。
天色已不早,但因着是夏日的缘故,整座福安村倒并不冷清,有些收工早的已早早吃好了晚饭,搬了凳子来到了那草场上与三两人闲谈聊天。而有些晚的则是才刚刚扛了锄头匆匆忙忙往家走。
陆为霜与韦丽将将走过那坐满了人的草场,便有人叫住了喊住了她的步子,匆匆忙忙地冲她跑了过来。
“为霜,我听说前阵子,你那妹子陆珍珍在帮着你下地收你那些豆子是吧?”那人神神秘秘地看着陆为霜。
陆为霜偏头扫了一眼那人,却并没有作答。
“我今日听说,你那后娘知道了这事儿后,将你妹子打的半死不活的哩!方才方郎中刚刚被请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命。”那人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可惜。
自打陆为霜发达之后,村子里的人对她几乎都是恭恭敬敬的,就好似从前对苏老爷一般。
陆为霜闻言眉心深深蹙起,若是这么说起来,她着实已经好几日没有见着陆珍珍了。前些日子地里的豆子收割,她还帮着她干了好些农活,后来不见她出现,陆为霜想当然地以为是叫陆王氏给盯着,出不来门呢!
“这些事儿我本是不该说的,但我瞧着这些日子,你们姐妹二人的关系也没有从前那般糟糕了,便冲你多一句嘴!”那人继续道。
陆为霜冲她点头,“先谢过这位婶子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