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帝国?”单于琰重复了一遍,似乎犹豫了片刻才道:“这个倒没什么问题,只要是为了四哥,我也是愿意的。”
“老九……”
“没事儿,四哥,你知道我本来就不喜欢这里的生活,以前是离不开,现在终于有一个好的机会,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单于琰回拍了单于诚的肩膀一下道:“只是我走了,这里就没人帮你了。”
“老九……”
“其实他走也未必不是保全他。”红雪知道他们兄弟情深,在旁边淡声道。
“什么意思?”果然两兄弟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来了。
红雪轻轻一笑,道:“你们都是聪明人,只是都犯了一个常人都会犯的错误,当局者迷。”
“怎么说?”单于诚的脑袋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
“很简单,这次单于琨让我下的只是让他发几天热的药。”红雪分析道:“无论我下与不下,都是起了杀心的,下一次就可能是真的毒药了,他能躲得过一次两次,难道还能躲上一辈子不成。”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道:“所以赶在他真正下杀手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最好的。”
“那么你呢?”单于琰边点头边问道:“如果你是我的府医,而我死了,你也难逃一死。”
“所以才要你趁早把我赶出去。”红雪狡黠地一笑道:“而且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单于诚听了有些担忧地道:“雪儿,要不然你和老九一样,死遁吧,你不在这里我也放心一点。”
“对对对,四嫂你跟我一起走好了。”单于琰也点头。
“不,不行。”红雪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为什么?”
“你们的身份是皇子,就算再不受宠,死了也没人会动你们的尸体。”红雪挑眉道:“而我却不同,只是个平头老百姓,或许连要个全尸的死法都不行,所以我不能‘死’,但是在你活着的时候,却可以把我驱逐,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了。”
单于诚垂下头想了好久,才复又抬头,露出一脸郑重道:“那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不必担心我。”红雪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虚空中传来声音:“主子,绿萼回府了,正偷偷摸摸往这边来呢。”
“叫这附近的人都退走,把她放过来。”红雪眼珠一转,抢在单于琰的前砂吩咐道。
“主子……”来人没有听到单于琰的声音,不由得再唤了一声。
“照她的话做。”单于琰倒不是分神了,而是他被红雪在桌上写下来的几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红雪见他挥退暗卫,对单于诚说:“你也快回去吧,我和琰王还要演一场戏,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后我就能离开琰王府了。”
“那你去哪儿?”单于诚焦急地问:“要不,我连夜送你出城?”
“不行,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得万分注意,我自有我的去处,等我安定下来就让人去找你。”红雪说着从怀时掏出一个荷包道:“下次不论何时,有人拿着这个荷包来见你,就是受我之托。”
单于诚也知道现在不是拖沓的时候,拿着荷包往屋里走。
红雪看着他的背影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他是从地道里过来的吧。”
“四嫂,你真是神了,连这你都能猜得到。”单于琰一副见鬼的样子,说道:“这条地道也就是听说你被单于琨带到别院里以后挖通的。”
“哦。”红雪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这是他们早就挖好的呢。
不过就意外了一下,就说:“不过很可惜,你们马上要把这条地道毁了。”
单于琰才想说话,却被红雪一个眼色止住了,凝神感觉,就发现有个轻浅的呼吸出现在门外。
单于琰点头,大声道:“你是什么大夫?将本王当药人来试了吗?”
“王爷,小民只是在为您施针。”这话里面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施针?王爷的身子多金贵,怎能让你这个半吊子,随处乱扎。”洪亮的声音也在室内响起,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外人听了,还以为他不知道有多生气呢。
可是屋里,洪亮却一边看着桌上的水渍念,一边冲红雪拱手。
红雪看着他古怪的神情,差点儿笑出声来,可是手上不停,依旧用茶水在桌上写着提示句。
单于琰的声音有点虚弱,却很威严道:“说,你倒底是什么人,咳咳……”也许是过于激动,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阵咳嗽。
“主子,主子,您消火……”随即便是一声清脆的皮肉相碰之声,似乎是里面的什么人,被打了一个耳光,还有桌子椅子被碰倒的声音。
“回王爷,小民……小民……”
说没说完,就听洪亮惊呼道:“王爷,王爷……你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给王爷看看……”
“哦,是。”
随即屋里静了一会儿,接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来:“洪护卫,王爷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确定。”洪亮眼瞅着红雪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块小铜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在脸上涂涂抹抹了一会儿,原本清秀的脸上立即有了五个明显的指痕,半边脸看起来也肿了老高,完全是一副被打的样子。
看到这个效果,不仅是他,连边上的单于琰也是目瞪口呆。这……这效果也太逼真了一点吧。
正在他们发愣时,红雪狠狠踹了洪亮一脚,示意他不要忘词。
洪亮苦着一张脸,口中的声音却还是很阴沉:“但愿你说的是实话,来人,把人带下去,好生看管,等王爷醒了再作处置。”
立即有两个侍卫进门,将红雪拖了出来,一路推搡着扔回她住过的院子,还把大门锁了起来。
红雪刚被推进来,就被绿萼一把扶住,满脸关心地道:“公子……”随即看到他脸上的‘伤痕’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道:“公子,你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