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遗诣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众人就算心存疑问,也不敢明面上有什么不满。
而单于文昊也不敢明着害单于诚,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停止过小动作,但明打明的动作还是不敢有,也许他觉得借刀杀人才是最好的办法。
红雪心里哀叹自己的命动,莫明其妙穿越成一个农女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还卷入了那么复杂的皇族争斗中。
她已经很认命地接受了这个穿越的事实,为什么不能让她安安心心地守着一亩三分地,过好自己的日子,明明她都已经做到了,没想到只是想给家里找个免费找个劳动力,却引出那么多麻烦的事。
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机会,重新体验一下那种当地主的简单生活。
两人正聊得起劲呢,外面传来洪安的声音:“将军,敌军似乎有异动……”他们这些下属在战场上都称呼单于诚为将军,而他也是不折不扣的大将军。
“进来说吧。”单于诚一点也没有避讳红雪的想法,虽然自己也怕她受伤害,可是也知道她有自己的主见,既然跟到战场上来,就绝不会想做一个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女人。
洪安进来,第一时间就看到红雪,此时的她已除了易容,除了身着男装之外,其他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但即使是这样,洪安还是差点儿认不出来,一脸讶异地指着红雪道:“王……王妃?”
“很意外吗?”红雪笑看他道:“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虽然此时洪安的精神尚可,但眼尖的红雪还是发现,他的脸色中带了点不正常的苍白。
“这……”洪安满脸感激地看着红雪道:“多谢王妃关心,属下的伤已经全好了……”
“废什么话,叫你给我看看就给我看看,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红雪脸上出现难得的愠怒之色,因为她发现洪安苍白的脸色中还带着一点黑气,这绝不是一个伤口愈合的人该有的表现。
洪安愣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单于诚。
单于诚连忙连话道:“雪儿,是不是洪安的伤口有什么不对?”
“现在不知道,先让我把他把下脉吧!”红雪突然想起,单于诚曾提到过洪安受伤的部位,不禁脸色也红了红,那个地方……真的有些尴尬……
说着也不经洪安同意,一把按到他的脉搏上,口中却道:“有什么事,你们继续说吧,不用管我。”
说起正事,洪安脸上的尴尬之色也褪去了,冲着单于诚道:“回将军,平江上又起雾了,咱们的兵士远远地看见,洪泽关的西闸口那边,出现了一排只看得见黑影的船,朝咱们营地开过来了。”
虽然眼前的这条江叫平江,可是它绝没有听起来的那么太平,江面一年四季都是波涛汹涌,而且时不时地还会出现迷雾。
单于诚见红雪有点迷茫,便向她解释道:“这迷雾起得蹊跷得很,听当地人说,这平江一直以来都是水流很急,可是却也只有秋冬时江面上才有雾,可现在是都快近夏天了,江上反倒是天天起雾。”
“而且这条江是洪泽关的天然屏障,想要攻破它,就得越迷雾,可那雾那么重,我军好几次驾船使进去,最后进去的十艘船,只有一艘回来了,可是回来的那些士兵,神经都已失常,说话都说不清,更别提查探敌情了。”
洪安在旁边补充道。
红雪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单于诚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洪安进来是回报军情的吧,不是说有敌袭吗?”怎么这会儿两人都还有那闲功夫给自己介绍起这平江来了。
“这点小事,洪安进来之前都安排好了……”
果然,单于诚的话才刚落,就听见帐外传来一阵铮铮落地的声音,以及刀剑的铿锵声,想来这种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也就早有了防备。
单于诚带着红雪出帐观战,只见江边停着十数只大船,只是每条船上都是空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人操纵一样。
而己方这里,却坚起了密密的盾牌阵,阵前还有不少铁箭,看来对方是躲在船里弄了个箭雨袭击,不过看起来成效不大。
“堂堂的端木将军,也不过如此,用来用去,也只会这么一招,你不嫌丢人,我本王都替你害臊。”单于诚戏谑着说:“既然免不了一战,何必一直藏头缩尾,有意思吗?”
“哼!单于诚你也不用硬撑,本将军敬你是一代英雄,一直手下留情,只可惜你过于愚忠,你可知道,你们大齐的皇帝要你死,连军粮都不给你,就算本将军不进攻,你也撑不过三日。”
“那又如何?能不能撑得过,还要看本王的心情。”单于诚冷笑道:“来啊,上火箭,也让端木将军尝尝自己国家的铁箭的威力。”
命令一下,盾牌手后面出现一拨弓箭手,每个人手中的铁箭上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随着火箭的飞出,对面清晰可见的船只退入黑雾当中,只有瘳瘳数支射中对面的几艘船的桅杆,火势立即被扑灭。
对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呵呵,本将军以为诚王有什么高招呢,原来也不过是老把戏,你我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但愿本将军下闪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的军士如此英势。”
说完江面上再无声息,显然对方已经退回去了。
正这时,营中奔出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冲到单于诚面前,大声地道:“王爷何故不追?”
红雪一挑眉,偷偷拉了一下洪安,退开几步问道:“他怎么在这儿,王爷出征的时候,他不是还在京城吗?”
“他只比王妃早到三天,说是运送粮草前来的,结果那几袋粮食,连兄弟们三天的伙食都不够!”洪安气呼呼地道:“偏偏他还是皇上派来的监军。”
“他是监军?”红雪惊呼出声,转而冷笑道:“那还真是监视军中的一举一动了,皇帝这是想干什么?”
看着不远处还在冲单于诚嚷嚷的江在安,洪安疑惑地说:“也不知道将军是个什么主意,竟然没赶他走,还任他在面前指手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