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牛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却也没有推辞,他其实更希望能出去见见世面,做一番事业,可是他有妻子有孩子,家中还有父母要赡养,他不能离开。
所以,现在红雪说让他负责村子里的建设,自然是十分愿意。
“四叔,这边这块土地你就单独画下来,照着我画的图纸建成暖房,但是先不着急种什么,先肥着地……”红雪指了指位置。
“好。”江在全点头道:“如果真的能在冬天大规模的种出青菜来,那就是老百姓的福气啊……”
“权叔,孙叔,开荒挖塘什么都需要人手,咱们自然从本村优先招工,工钱你们商量着来……”
“王妃,这些产业建起来之后就需要大批的人手……”孙如河的眼睛亮亮的,问道:“咱们是不是可以雇佣本村的人?”
“当然本村优先,所以,你们需要从现在开始就着手物色人手……”红雪点头,认真地道:“什么都不会的可以去学,但是必须要人品忠厚,对那些偷奸耍滑的人,坚决不能用……”
顿了一下,又道:“我这两天就会将招工细则还有福利待遇惩罚条例都一一列好,到时候你们如果没有遗漏,那么就照着来就好了……”
“那太好了。”孙如河看着前的这片山,可以想象,几年之后,这里必定会大变模样的。
红雪回到村里的日子实在太自在了,而自在的日子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五天过去了。
这中间单于诚来过一次,,对于自己媳妇长住娘家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但是却直接被无视了,最后只得郁闷的又返回去了。
这日,红雪正在跟罗沁一起研究江红玉的嫁妆,却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鸣叫声,然后就听见院子里有响声,绿柳第一个走了出去,没多会就带着一只黑色和雕走了进来。
红雪过去给摸摸黑雕的脑袋,然后弯腰将它腿上的竹筒给解了下来,不过,刚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脸色就微变了。
江红霜就在她旁边,不由得开口问道:“大姐,信上说什么?”
红雪顺手将纸条给了江红霜。
“这还得了?”江红霜看完直接一拍桌子道:“单于诚要是敢乱来,我去阉了他……”
众人都吓了一跳,罗沁急忙瞪了一眼江红霜斥道:“怎么说话呢?到底什么事情啊?”
红雪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大事。”
“大姐,还不是大事呢?”江红霜却皱眉道:“两个女人同时找上门来,事情能小了吗?”
“大姐夫怎么能这样?”红喜也不乐意了。
“小姐……”绿竹顿时也着急了,催促道:“咱们赶紧回去吧……”
“好了。”红雪却急忙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冲动,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们激动什么啊?”
顿了一下才道:“现在时间晚了,我明天回去看看就好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
第二天,红雪让绿竹坐了马车慢慢走,而她直接和绿柳几个骑马返回州府。
罗沁不放心,偷偷的将她拉到了旁边劝道:“雪儿啊,千万别由着性子,怎么说他也是王爷,身份尊贵,而且,三妻四妾……”
“娘,你不是说过,身为你的子女,男不纳妾,女不做小,你自己都这么要求儿子,难道希望女婿纳妾?”她现在没功夫给她讲大道理,只能一针见血的堵住她的唠叨。
果然,罗沁一时不说话了。
“娘,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的。”红雪笑着拍拍罗沁的手干脆道:“走了。”然后翻身上马。
罗沁看着红雪的背影,忍不住叹口气,一扭头却看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正愣愣的看着红雪,发现她过来了,急忙扭头就走。
江红霜看着高志平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难道现在还对大姐不死心吗?那还真是个麻烦。
红雪自然不知道高志平的出现,骑着马一路狂奔,很快就到达的镇子上。
因为洛水镇平阳县和府城是在一个方向,所洛水镇和平阳县都是必经之路,这两个地方都有铺子,她就顺便转了转,最后还在县城的天福居吃了午饭,这才继续赶路。
就在红雪从天福居出来的时候,门口的大街上经过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乍一看跟普通马车没什么分别,但是细看却是会发现在车子的四角上会系上一条红色的绸花,这是一种特殊的标志,表示这马车里做的人都是欢场里的。
车子里坐着的是马婆子新进刚训练出来的六个女孩子,外面有四个打手跟着护车,下家已经联系好了,只等将人送去然后拿银子了。
江红芳,不,她现在的名字叫飘飘,正坐在车子里,半年多的训练,她现在俨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干巴巴的农家泥腿子江红芳了,而是马婆子手里的一张新的王牌了。
她的身份自然也经过了篡改,如今她就是河州府的灾民,逃到靖阳府的时候爹娘姐姐都死了,她只得自卖自身才能活下去……
这是飘飘第一次被带出了那个小院,她知道,这次出门就是个逃跑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就会被带去京城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那样,就算她逃掉了,她也回不来,所以,她必须在没离开靖阳府的时候逃走……
她略微显得有些紧张,为了不让同伴看见她的异样,索性就将扭头扭向了一边,透过车窗上飞扬的窗帘看着外面。
外面的繁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今的她孓然一身。
忽然,飘飘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一般,透过车窗的缝隙紧紧的盯着外面的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不会恨了,但是此时,她却发现,那股莫名的恨意其实已经渗进了她的骨血之中了,尤其是在看见那个女人那么风光那么意气风发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她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