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朕出银子吧。”单于文昊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再者这次公主也带了不少的贵重物件,就都送进王府吧……”说完看着单于诚道:“如此,可能接待公主?可能让你府上的大夫为公主医治?”
“有钱好办事,既然公主自己出了生活费,皇上也支援了银子,那么儿臣没话说。”单于诚一听急忙起身道:“而且一定好好招待公主,让公主感觉到宾至如归……只是皇上,明天微臣就要回靖阳了,带了一位公主同行,难道还得带上那六王子?”
众人听了嘴角不由得齐齐又抽了一下,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自带了生活费,连皇上都开口了,却只肯带走一个,想不到诚王居然那么……那么……众人此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单于诚了。
红雪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是心里也是一暖,为了自己刚才说的那句“那公主是住在咱们那里,她带来这么多东西,难道不应该给咱们一点吗?”单于诚也真能豁的出去。
被单于诚这么一闹腾,单于文昊顿时一点吃酒的兴趣都没了,略微一坐就起身走了,皇后和德妃一看没戏了,也都陆续的离开了。
单于诚也让人将西羽国送来的那些东西全部装箱抬走,另外还揣了皇上送来的一万两银票,这才牵着凝烟大摇大摆的走了,至于楚纹,当然是跟着一起走了。
“我不得不佩服你,脸皮真厚……”马车上,红雪万分真心的竖了竖大拇指。
“你个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啊?”单于诚忍不住一把握住了红雪的手,戏谑地说:“知道吗?御书房又该遭殃了……”
红雪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忍不住嗤笑了下,单于文昊绝对要被气疯了,砸东西是家常便饭啊。
“不过,你这么激怒他真的好吗?别忘了当年你父王……”红雪忍不住收敛了神情,就算自己手里有兵有将,但是他毕竟是皇上,真要是想除去谁,那还是有条件的。
前朝不就是有一位亲王被这么除去的吗?甚至文昌王她都怀疑恐怕死的也不简单,试想一个领兵大将,行军路线都是保密的,但是他就是遭遇了埋伏而死……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是没办法说出来的。
“没什么万一。”单于诚却摇头道:“我不是前朝的王爷,也不是父王,他对我好我对他也好,他要是对我不好……”对他不好的话,反了又如何?反正他不会任人宰割的。
红雪抬眼看了一下他,他的想法她自然明白,也赞成,愚忠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她的脑海中,所以,自然不希望他为了什么狗屁的忠君而到时候拱手将自己的脑袋送上,笑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皇上这么忌惮你,为什么不收回你的兵权?”
毕竟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里,讲究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啊。
“你以为他不想啊。”单于诚伸手揉揉红雪的脑袋笑道:“他估计做梦都想将我手里的军队视为既有,可惜……当年父王在成立这支军队的时候,就没用过朝廷发军饷,那所有的将领都是父王一手训练提拔的,现在虽然有些将领都已经去世了,但是……传统还在,那就是所有的将士只认统帅一人,这位统帅是上一任统帅亲自认命的,如果统帅不在,那么整支队伍的将士只听执有军令的人调……”
“你的意思,如果你不出现的情况下,只要拿着军队的军令就能调动军队?”红雪皱眉。
“原则上是这样的。”
“那要是军令被偷了呢?”
“你以为那是白菜萝卜啊?说被偷就被偷了?”单于诚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红雪的脑袋。
红雪撇嘴,她不就是假设了一下嘛。
回到王府,红雪安排楚纹住进原先六王子楚绎住过的拥翠阁,反正楚绎也被楚绪接走了,而且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京城,犯不着兴师动众地再重新收拾院子。
但是女孩子住的地方倒底和男孩子有点不同,男孩子糙点就糙点,可楚纹毕竟是公主,更何况人家还带了那么多银子过来,因此,红雪亲自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整个屋子立即变得淡雅素净却又不失都是为她准备的最好的。
洗漱过后,下人们忙着整理东西,因为明天就要走,有些行李根本不用拆,下人们也省事了许多。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通报,王妃来了。
楚纹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女子,与刚才那一身诰命装不同的,现在是穿了奶白色的罗裙,头发就简单的盘了个坠马髻,上面插了一只珠花,其余的……愣是没有一点多余的首饰,但是,却就是让人无法忽视。
红雪看见走出来的楚纹,则提步走了过去。
“见过诚王妃。”楚纹福了福身子。
“自己家里,不需要这些虚礼。”红雪摆手道:“否则,见个面就请安来请安去的,岂不累死?而且那天我见你也不是这个性子,不要把自己的本性藏起来,现在不是在宫里。”
楚纹笑着站直了身子道:“就听王妃姐姐的,只要姐姐不嫌楚纹失礼就行。”说着侧身让红雪进屋。
“这样才好呢。”红雪笑了,她向来不是拘礼的人,早看出这西羽公主也是个爽利的性子,只是生在皇家,有些地方不得不掩藏起来。从她得到的资料上看得出,这位纹公主的母妃品阶不高,要不是母后护着她,她恐怕……皇宫里多的是长不大的孩子。
“公主,我们明天就要回靖阳,你今晚一定要早点休息,靖阳离京城有万里之遥,没有个把月是到不了的,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哦。”红雪觉得应该先给楚纹打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