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去哪里?大门都被衙役给封死了,不让随便出入呢……”孙友清急忙提醒道。
“我知道,我去找爹。”孙立平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
孙友清的眉头动了动,然后进了正院,看到况娄氏的时候,忍不住吓了一跳,惊讶地问:“母亲,你这是……”
“没事,难得你还惦记着我。”孙娄氏摆摆手问道:“你姨娘怎么样了?”
“母亲。”孙友清却忽然跪倒在了地上,“晴姨娘刚才晕倒磕在了桌子上,头上好大一个血窟窿……”
“这是怎么话说的?”周况氏顿时一惊。
“儿子想要去请个郎中给姨娘瞧瞧,还请母亲恩准……”孙友清说着就磕了个头,府里的妾们生个病闹个灾的,都要主母同意了才能请郎中的。
“自然是要请郎中啊,可是,外面的衙役能让出去吗?”孙娄氏自然不会拦着,对晴姨娘,她是不喜的,但是好歹那个女人是个懂事的,这么多年都异常低调,她也就懒得出手收拾了。
“只要母亲同意了,那儿子就一定会想办法求了外面的差,让儿子去请郎中的……”孙友清急忙笑了起来道:“儿子这就告退了……”
孙娄氏则挥手让他退下。
孙友清出了正院就往外走去,但是,还没走到大门口呢,孙立平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问道:“二弟,你先等等再出去。”
孙友清其实是想出去打听一下消息,最好能跟诚王妃取得一下联系。
之前的时候,诚王妃告诉过他,如果有事情,可是去一家杂货铺找里面的掌柜的,到时候就能快速的联络上她,当然,也是给了他暗语的,那个暗语还挺有意思,叫什么“天王盖地虎”,而对方只要对上“宝塔镇河妖”,那就对了。
他得去问问下一步他们该怎么做,或者说,他们要不要出来做点什么,但是现在却忽然被孙立平给叫住了,他的心里顿时一紧,不过,脸上却不显,反而躬身行礼道:“,有事?”
“过来。”孙立平一把将孙友清给拉到了一边的大树后面。
“怎么了?”孙友清皱了皱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弟,这些年,对你怎么样?”孙立平瞪大了眼睛看着孙友清。
“对我没的说啊。”孙友清的眼里显出感恩的神色道:“对我们母子一直照顾有加……二弟只怕今生无以为报了……”
“报不报的以后再说,现在,咱家眼看就要完了,咱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孙立平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道:“所以,咱们得想办法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啊?咱现在可是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那安家……都是说完就完了啊……”孙友清叹口气道:“现在,这里可是诚王的天下了,诚王妃与咱京城获罪的那位族亲,可是有仇的……”
“我知道。”周伯泉摆摆手,“就是因为咱家可能得罪的是诚王,所以,咱们就得找个跟他可以抗衡的靠山……别忘了,咱们都姓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小弟明白,可是,还能有什么法子啊?”孙友清却叹口气道:“咱们现在行动都受到限制了啊……”
“现在啊,我也不瞒你了。”孙立平四下看了看,然后将趴在了孙友清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这是真的?”孙友清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欣喜的样子,欣喜地道:“那咱们家岂不是有救了?”
“是啊。”孙立平点头道:“不过,能不能联络到人,就要看二弟你的了……”
“我?”孙友清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能做什么?”
孙立平就将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牌子塞进了孙友清的手里,嘱咐道:“二弟,一会你不是要去请郎中吗?就去仁安堂,将这个交给周掌柜就好了……”
孙友清看了眼那牌子,上面有个很奇怪的图案,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仁安堂一直都说是孙家的产业,但是孙家世代都没有行医的,怎么会开医馆呢?
而且,据他观察,仁安堂似乎从没跟孙家对过账,而且,仁安堂的生意一直不太好,名声也不怎么样,但是如今看来,仁安堂在这里恐怕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遮掩什么了。
“你琢磨什么呢?”孙立平看孙友清半天不说话,不由得推了他一把。
“,我是害怕……”孙友清咽了口唾沫,“万一……”
“怕什么,有爹和我呢。”孙立平拍拍胸口,保证道:“你赶紧去吧,记得,将那东西藏好了……”
孙友清这才急忙将那牌子塞进了怀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外面走去。
门口的衙役自然要盘问,不过,孙友清却是有正当理由的,那晴姨娘的确是身体不好,现在还受了伤,衙役们自然不会不近人情的连郎中都不让请,很快就放人了。
后面一直瞅着的孙立平顿时松了半口气,然后急匆匆的跑去找他爹孙正,两个人嘀咕了半天之后,又一起去了正院。
那孙娄氏一看孙正,顿时将脸色一沉,还将身子扭了个方向。
“夫人,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孙正只得低声下气的开口哄道:“我打了你,你也挠了我啊……”
“老爷有事就说吧……”孙娄氏却冷哼了一声。
“现在友清出去了,咱家能不能有救,就看他的了,一会你可要装一下病才好……”孙正开口。
“娘,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一旦孙家完了,咱们可都没好日子过了,说不定还要掉脑袋呢……”孙立平一看孙娄氏不说话,急忙开口劝道:“娘也不希望咱这个家散了吧?看看安家……”
“好了好了,我头痛……”孙娄氏急忙挥手,然后到床上躺着去了……
孙家的洗衣房里。
方妈妈急匆匆的拉着巧儿的手轻声道:“孩子啊,咱们的苦日子要到头了……孙家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