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事。”计国栋一直都知道四大国公同气连枝,凡事都不会隐瞒,所以,现在陈明瑞也在他也就直接开了口。
“我猜猜,恐怕是想问问孔老侯爷吧?”林天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看着计国栋。
“你们都知道了?”计国栋皱眉。
“我们也是刚知道的。”林天说着摇头笑道:“那老家伙嘴紧的很,而且安排的也缜密,我们事先愣是都不知道。”
“那现在……计国栋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现在还是诚王派人给咱们送的消息呢。”林天叹口气道:“否则,我们还以为老侯爷真的带着夫人游山玩水去了呢。”可语气中却怎么也掩不去那羡慕之意。
“环安府也有山有水的呢,听说诚王他们住的那个村子里,可漂亮了,路全是石板的,百姓们住的房子都砖瓦房,房子里有什么淋浴间还有那个什么……卫什么……对,叫卫生间的……拉屎尿尿都不用倒马桶,直接就冲走了,很方便……”林天显得十分兴奋地介绍道:“冬天屋子里可暖和了,说冬天的时候,外面下着雪,但是在屋子里穿短打都流汗……”
“老国公跟亲眼见过似的,”计国栋忍不住笑了一下。
“诚王那小子派人来通知了他们与孔侯爷在环安府定居了之后,我就给他写了信,那老小子回信的时候给我讲的。”林天砸吧砸吧嘴说道:“还说让我将孙子孙女送那边读书呢,说那个学院里学的东西可多了,还有好多很好玩的,那老小子现在就迷上了那个什么排球,吹牛说小伙子都赢不了他呢,哼!那是他没遇上我,要是遇上了我,肯定要让他落花流水。”
说着忽然一撇嘴道:“当我不知道那个排球是个什么球?不就是蹴鞠吗?”
“蹴鞠就说蹴鞠了,听说是诚王妃发明的新玩法呢……”陈明瑞忍不住也撇撇嘴。
“那两位老国公,有没有想过去看看?”计国栋忽然插了一句。
“去……看看?”林天和陈明瑞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计国栋问道:“老御史想去看看?”
“你们说的我心里痒痒啊,正好我年纪也大了,也想趁着还能动,出去走走看看。”计国栋如果之前还存在一点顾虑,那么现在却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虽然两个国公只是在说笑,但是他已经看出来了,两个人根本就早就达成意见了,估计就是差个契机了。
一个离开的契机,这两个人达成了共识,那其他的两位就更不用说了,那吴国公以丁忧为名很久就不上朝了,已经上了折子回乡了,这一下子就是三年,罗国公罗天早就说身子不好了,至于真的不好假的不好,他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四大国公都有了离开的心思,人家的军权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他这个所谓的御史大夫就更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那感情好。”林天一拍大腿笑道:“咱们几个老家伙正好作伴,这样路上也不寂寞啊……”
“只是……”陈明瑞却忽然叹口气,犹豫地道:“咱们忽然辞官,上面那位能同意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计国栋郑重地点点头,随即又开口道:“不过,事在人为啊,事在人为!”
从先帝开始就忌惮四大国公的军权了,现在的皇上更是一步步的在将兵权收归自己的手中,从这次对炽国的战争就能看出,他已经不相信之前的人了,现在四大国公要是将军权全部交出去,那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的确。”林天点点头,然后捋着胡子似乎心里早就定论了,笑道:“事在人为啊,那咱们就,为一下?”
“好。”三个老头顿时一起拍桌子,就此做了决定。
第二天,原本大家都以为身为御史之首的计国栋肯定会上书斥责皇上的,但是让大家奇怪的是,计老头却告病了,据说是夜里起来小解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然后接着就迷糊了,然后就开始发热,大夫也束手无策,甚至都请了宫里的太医过去会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给出的结果就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计家顿时笼罩在了一片悉云惨淡之中。
“你怎么对那个老头也下手了?”御书房里,单于瑁瞪着朱启荣道:“不是告诉你不要动那老东西吗?”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真的没动那老头。”朱启荣也是一脸的疑惑地说:“老臣也是知道轻重的。”
“那那老头……”单于瑁不由得皱眉。
“老臣也觉得奇怪,不过,御医可都去过了,证明那老头不是装的。”朱启荣叹口气道:“而且还吐了两次血,昏了两次,这个是怎么也装不来的吧。”
“那就是那老头真的病了?”单于瑁有些不可置信,但随即又点头道:“病了也好,老头年纪大了,也该歇歇了,省得老是给朕找麻烦。”
只是朱启荣却觉得蹊跷,从宫里出来之后,派了不少人手盯着计府,但是盯着几天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反而计田上奏折要求回来见爹爹最后一面。
单于瑁当然应允了,一道诏书就将千里之外的计航给叫了回来,百善孝为先嘛!
后来,不知道谁提醒了计家人,说是去神医谷求医啊,或许能将老御史给救回来。
计家的人一听这个消息,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就又跟皇上请求要去找神医谷,但是,没有人知道神医谷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们请求皇上让他们带着计国栋去求助靖阳百草堂的大夫,听说那里有人是神医谷的弟子。
单于瑁虽然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却也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更何况,丁航的官位也还罢了,那丁田却是在刑部任职,他要是走了,岂不是就将刑部侍郎的位置也让出来了?这样一来,都不需要他出手了,就可以将六部全部掌控在自己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