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才有些紧张地对红雪说:“诚,陈夫人,感谢你出手相救,不然晴儿就危险了。”
“谢夫人客气,相逢即是有缘。”红雪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在评判这位谢夫人,看面像,是位慈母,这使她不禁对谢晓晴的好感增加了一些,在这种母亲教导下的孩子,应该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才是。
“也没什么好东西,初次见面,这是薄礼,夫人请收下留着赏下人也是好的。”说着从身后拿过一只盒子,里面放着两支精美的玉钗。
“夫人客气了,实在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红雪推拒。
“陈夫人,在你看来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却是我女儿的一条命,请夫人给我个机会表达谢意。”谢夫人温和地看了谢晓晴一眼,转头又看向红雪,言辞恳切。
红雪淡然一笑,示意青梅接过盒子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不要叫夫人,多见外。我瞧夫人跟我家晴儿也差不了几岁,我家阿悠也没多少要好的姐妹,以后也请你多多照应,我娘家姓李,我就托大,请你叫我李姨母吧。”知府夫人谢氏打量红雪,真是好颜色!难怪诚王独宠她一人,连个侧妃都不纳。
“李姨母。”红雪倒是不甚在意,一个人是否真心对待自己,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而且红雪观察了一下,这知府的后宅还算可以,不奢华,除了桌椅,在角落里面只有两个瓷瓶。
“陈夫人,我们还真是有缘分,那天我从舅舅家回来,不得已才赶夜路,心里也悬着呢。”谢晓晴用手拍着胸前,显得惊魂未定,“听说山贼喜欢砍手,我手上什么都没戴,直到遇见你们的马车,才觉得有人相陪,有点底气,而且你给我的干果,真是太好吃了,那瓜子的味道真好。”
“谢小姐也不用陈夫人陈夫人的叫,我的闺名是红雪。”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瞒来瞒去的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实话实说,何况,她感觉得出来,这谢家母女对自己并无恶意。
“好啊,好啊,我就叫你红雪姐姐,你也别叫我谢小姐了,那么生分啊,你就叫我晴儿好了。”谢晓晴听了拉着红雪高兴地说。
“你们年纪差不多,晴儿啊,带红雪去你院子招待吧。”李氏摆摆手,脸上带笑,做撵人状,谢晓晴挥着小手绢,笑了一会儿,又和李氏撒娇,一看就是嫡女,看眼神就能明白,这是亲生的。
走出偏厅的时候,正好和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裙的妇人对上,那妇人走路不停地扭着臀部,路过的时候带起来一阵香风,身后跟着几个眼神飘忽不定的丫鬟,见青梅青杏的装扮,眼里流露出嫉妒的光来。
“哎呦呦,夫人,府上这是来了客人啊?三娘没有打扰吧?”湖蓝衣裙的妇人妖妖娆娆,还比划了一个兰花指,眼神也妖媚的很,一看她这做派,红雪已经猜测到她的身份,不是花楼里面的就是姨娘或者通房丫鬟。
“三姨娘,你要自称奴婢,总自称三娘干嘛?”谢晓晴正准备出门,见到姨娘又来找娘亲的麻烦,气得脸色通红,忍不住呛声道。
三姨娘是爹从外面带回来的,之前就是个寡妇,也不清白,听说姘头有很多个,进了府上也不老实,经常和娘亲争夺管家权,又在爹爹那里传闲话。
“这是老爷允许的,夫人都没说什么,大小姐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三姨娘很是嚣张,不屑地看了谢晓晴一眼,回呛道。
她进门也有十多年,虽说生了一个女娃再也无所出,但是她的女儿谢晓莹容貌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得老爷喜欢,比谢晓晴小上一岁,昨夜老爷留夜的时候还说,要给谢晓莹找一个好人家。
“你……”谢晓晴跺跺脚,接到李氏警告的眼神,这才气呼呼地大步出去,带着红雪回到她的小院。
知府后衙并不大,相反还有点狭小,家里人口多,还真是住不下。
谢晓晴的院子,只有三间正房,没有东西厢房,院子里面都是花花草草,只有一个铺着鹅卵石的小池子,里面养着锦鲤,这应该是后来开凿的。
“红雪姐姐,抱歉,刚才我真是失礼。”谢晓晴缓过来之后,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
虽然总是刻意装淑女,会得到爹爹喜欢,但她就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每次都被庶妹谢晓莹算计,就连院子都被她抢了一个最好的。
反观谢晓莹,就因为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得爹爹的疼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了解。”红雪点头,一般妻妾成群的人家,家里都有几个不规矩的妾室,时常要出来蹦跶,显示自己是多么得宠。
谢晓晴只是气上一会儿,又恢复原来的模样,拉着红雪进了偏厅。
她的院子采光不是很好,现在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内室里阴暗,谢晓晴让人点上了油灯,两人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面。
“喏,这是我一大早特地做的糕点,绿豆糕很好吃。”谢晓晴把一盘糕点推到红雪跟前。
红雪吃了一块,发现绿豆被研磨的很细腻,吃上一块,进到嘴里都能融化一般,确实好吃,她夸赞了谢晓晴几句,就开始谈天说地,好不开心。
正说得兴起,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姐姐,你这里有客人吗,怎么不叫上妹妹呢?”
随着声落,走进来一个穿着素白色衣裙的少女,看着和谢晓晴年纪相仿,身上带着的首饰多半是玉器,看着她水灵灵,显得清透,又多了一丝柔弱的气质。
“你不是要学琴吗?我当然不好打扰。”谢晓晴面色僵硬,忍了片刻,才说道。
随后却是别过脑袋,不理会刚进门的谢晓莹,她这是得知红雪的身份,这是赶过来攀交情抱大腿的吧,也不嫌丢人。
“这位姐姐,我是谢晓莹,是谢晓晴的妹妹。”谢晓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尽量显得自己平易近人,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