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和谢晓莹脸色苍白瘦削,哭得脸惨兮兮,梨花带雨,让谢知府心疼地不停拍二人的后背安慰,而红雪和谢晓晴就好像是多余的人。
“姐姐,你怎么来了?”许久之后,谢晓莹这才拿出帕子擦擦眼泪。
哭是最好的利器,但是姨娘说要点到为止。她深深记住这句话,这才红着眼睛,拉着谢晓晴的手道:“姐姐,你来了多久,为什么没去看我?是不是妹妹遭逢牢狱之灾,给你丢人了?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谢晓莹果然歹毒,这才从牢里出来,就给谢晓晴上了眼药。
果然,谢知府听后,面色微沉,瞪了谢晓晴一眼怒道:“你在平宁两天,就没想到去看看你姨娘和妹妹?”
“老爷,这怎么能怪晴儿,是妾身丢脸啊。”三姨娘明面是帮助谢晓晴解围,实际是加了一把火,让谢知府的脸色更黑,翘了翘胡子,训斥道:“晴儿,你也太不懂事了!”
“呜呜,爹爹别怪姐姐,是莹儿自己不好,应该和守城士兵说清楚的。”谢晓莹赶紧挡在谢晓晴面前,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眼里还带着泪水,似是怕谢知府责罚谢晓晴。
而身后的谢晓晴则咬着牙,成了闷葫芦,不发一言。
就连红雪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这两个贱人是做戏给谁看呢?当着外人的面就话中有话,明里暗里的挑拨,也难怪谢夫人被气得卧病在床,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低贱的小妾和庶女如此金贵了!
“谢知府,不是晓晴不探望,是大牢里的人说了,在放人之前禁止探视,不然的话就会延长日期。”见不得小妾和歹毒庶女撒野,红雪随口胡扯,又对谢晓莹说:“谢二小姐,若不是因为晓晴求情,你还没这么快出来呢。”
“呜呜,姐姐,谢谢你,是妹妹误会了!”谢晓晴不傻,她见红雪帮着谢晓睛说话,赶紧转移了话锋。
心里却想,这个假冒的女人是个不好对付的,但是她有把握,一定要让这个贱蹄子吃尽她所受到的苦楚!
“原来是我们晴儿啊,老爷,看来咱们晴儿人脉不错,真是不敢小瞧呢。”三姨娘挥着帕子,说话阴阳怪气。
其实她的话就是将红雪一军,谢晓晴既然和你关系好,以后谢大人有什么困难,就可以让谢晓晴上门提,说她人脉不错,也有暗指失名节的意思。
“是啊,晓晴是正经的高门嫡女,金贵着呢。”红雪最烦这样打语言官司,她懒得和她们磨叽,直接抓住对方死穴,又补上一刀,“平宁城主千金赵小姐最是喜欢交朋友,晓晴,有时间去做客吧。”
此话一出,三姨娘和谢晓莹眼睛里带着恨意,闪过恶毒的光芒,不过二人刚出大牢,不好在这里闹开,只能心里跳脚,表面上淡然,还要忍着牙疼,夸上谢晓晴几句。
“夫人,这里院子有些破旧,真的是亲信的住处吗?”谢晓莹这才有时间打量下书房,这边就算是待客的偏厅,四周都是落地的书架,她心里却是冷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哦,算是吧。”红雪坐下来喝茶,懒得理谢晓莹。
不过谢晓莹哪能就这么放过红雪,她犹豫一下,这才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莹儿,有什么要和陈夫人说的?”谢知府反倒是捋胡子,爽朗地大笑出声,压在心里的心事解决了,钟爱的小妾和庶女也出了牢狱,他心情不错。
“恕我失礼,陈夫人,你家夫群既然是的亲信,你们怎能住在这么破旧的宅院里,传出去,会有碍的名声的”
谢晓莹眼里带着纠结,似乎这种话难以启齿一般,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给爹一个直爽,懂得礼仪的印象。
“哦,是吗?”红雪站起身,冷笑一声,给青杏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这才说道:“怎么,谢二小姐不知道,向来不喜侈华,作为他的下属,行军打仗时还有这样的院子住,已经是很不错了,看来谢二小姐的情报并不准确啊!”
谢晓莹被这话一噎,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红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有极品庶女,可能没搞清楚情况,是他们求她,可不是她求他们。
她惋惜地摇头道:“要说损坏名声这件事,谢二小姐还是担忧一下自己吧,好好女子,你说怎么就吃了牢饭呢,平宁城都传遍了。”
“怎么会!”谢晓莹和三姨娘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诧,要真是传遍了平宁,以后凤阳那边的人知晓,她们还有什么脸面了,就算是谢知府,为了名声,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对待她们。
“不会的,这不可能。”谢知府也不相信,平宁虽然不算大,可现在又忙着打战,谁有心情关注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反正之前发生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陈夫人,别开玩笑,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谢晓莹委屈地眨眨眼,用帕子点了下眼角,她心里愤恨,原想着要回到靖阳做打算,现在看来绝对不行,她要留在平宁才有机会接触到真下地的府的人。
“爹爹,你带着姨娘回靖阳吧,听说平宁这边有一座长泰寺,香火旺盛,女儿想去里面吃斋念佛,每日给我们季家祖先祈祷,也为平宁将士们祈福。”
“老爷,咱们莹儿是个好的,你看多诚心啊。”三姨娘眼珠转了一下,去寺庙不错,是个挽回名声的好机会,到时候做几场法事,众人视线转移,就不会提以前的事,还以为莹儿受苦,人嘛总是站在弱势的一方。
“陈夫人,可否收留我一晚?”
谢晓莹脸皮可真厚,刚才还说住在旧院子里会有碍的名声,现在又上赶着示好,要求借宿。
红雪算是明白了,奇葩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脸皮厚,就算是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只要能达到目的,也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