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却连动都没有动,淡声问道:“他们给谁求医?”如果她没记错,好像谢晓晴的娘也病着,若是为她而来,看在谢晓晴的面子上,自己会出手,可是别人就……
“那个庶女谢晓莹。”青杏面无表情地说,她也是无语了,这个谢知府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让病弱的正室跪在大门口,姨娘和庶女却躲在马车里,天底下怎么有这种男人。
红雪看了谢晓晴一眼,吩咐道:“去把知府夫人请进来,其他人让他们走后门,我王府的正门,不是那些小妾庶女可以进的。”
青杏领命出去。
这边红雪也站起身,对谢晓晴说:“你就呆在这里,一会儿我让人把你娘送过来。其他人还不配进正厅。”
说完命旁边的丫鬟小心伺候,自己则到花园凉亭里呆着。
正这时,洪七来报,说是王爷回府了,红雪让他把单于诚引到凉亭里来,有些事有些人要彻底处理掉了,省得他们一天到晚地烦人。
“参见王爷王妃。”谢知府见单于诚也在,忙不迭地拉着三姨娘跪下。
“起来吧,谢大人,本王记得让你在家里静思己过,怎么没过几天,你就忘了本王的话?嗯?”单于诚带着一身危险的气息说。
“回王爷,微臣不敢。”谢知府只觉得自己额上沁出了冷汗,忙跪伏在地说:“只是,只是小女伤势过重微臣,微臣听闻王妃有一手好医术……”
“大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那女儿又是什么人,敢劳动本王的王妃为她诊病,她当她是皇帝还是皇后。”单于诚一听,一拍扶手怒喝。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谢知府吓得浑身哆嗦,现在才觉得自己求医的借口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旁边的三姨娘虽然心中也害怕,但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马车里,胆子也大了起来,向红雪和单于诚磕了个头才道:“王爷王妃,先前是小女多有冒犯,可如今她已受到了惩罚,请王妃大发慈悲……”
只是还不待她话说完,“啪”地一声,一只茶杯碎裂在她的脚边,只听一个冰冷至及的声音道:“你是何人,敢在本夫人面前大呼小叫!”
“王妃息怒,她是微臣的妾室,也是小女的姨娘。”谢知府怒瞪了三姨娘一眼,不得不开口。
“姨娘?”单于诚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我这王府,连这种东西都可以进来了,谢大人你不怕掉了身份,本王还怕脏了王府的地方呢!来人,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今日门房值班的人,也自己去领十板子。”
“等等,夫君这人是我让放进来的,跟门房无关。”红雪扫了眼吓傻了的三姨娘,淡淡地开口道:“不过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实在不配进王府,实在上应该给她点教训,上次就是这个女人在府门口闹事,原来是个姨娘啊,那就怪不得了。”
听到红雪开口,谢知府与三姨娘均松了口气,可听到后半句,两人又一起瘫在地上,磕头道:“王爷王妃饶命啊!”
单于诚听了红雪这话,不由得勾唇一笑,自家媳妇是越来越腹黑了,不过他喜欢。
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把三姨娘拖下去,一双利目又扫向谢知府道:“谢知府不服气吗?”
“微臣不敢,是微臣的不是,不该带姨娘进王府。”谢知府眼神闪了闪道:“不过微臣的嫡妻和嫡女都在王府,可否请王爷王妃让她们出来与微臣一见?”
“谢夫人,谢小姐?”红雪一脸惊讶地问:“谢大人确定是带她们出门了,据本夫人所知,谢夫人如今病体未愈,谢大人怎会让夫人带病出来,至于谢小姐,自然伺奉在母亲榻前尽孝,谢大人不会是记错了吧。”
谢知府一听这话,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说了,只好静静地等着。
“谢大人,你不顾本王的命令,擅自离开府衙,应当何罪?”
“微官愿意领罚。”谢知府再次跪伏在地。
“你是朝廷命官,就算这靖阳是本王的封地,作为一府之长的知府,本王亦没有那个权利私自处罚,你带着你的那个什么姨娘回府听候皇上发落吧。”说完扶起红雪往里走。
此时三姨娘已被拖了回来,原本精致脸上早已是花了一大片,衣衫上也满是血迹,所幸人倒还是清醒的,可是这时候她却什么话也不敢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任凭王府侍卫把她扔到门外谢府的马车上。
只不过那两个侍卫并没有立刻走,而是拎起谢晓莹的衣领就要往里走。
“你们干什么?”三姨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死死地抓住女儿的衣衫,惊恐地问。
侍卫斜眼看了下不远处的百姓,故意大声道:“谢知府不是为他的这个庶女来求医吗?我们王妃心善,答应了,难不成还想要王妃到外面来为她诊治?”
谢晓莹一听自己可以进王府了,第一反应就是高兴,那什么王妃倒底还是怕给自己的名声抹黑的。
她进了王府,就可以天天见到殿下了,到时候自己再使点手段,就不信不上钩,到时候那女人怕是哭都没地方哭,皇后的姐姐又怎么样,没了夫君的宠爱,她也不过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女人。
可是乐着乐着,发现情况不对了。
自己的亲娘怎么死拉着自己不放,连自己的爹爹也在向侍卫求情,不让自己进府。
“姨娘,爹,你们是怎么回事?这次带我来王府,不就是向王妃求医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让女儿进去了?”谢晓莹忍着伤痛不解地问。
“莹儿你,唉!你放心,你的身子爹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一定尽快让你好起来……”
“谢大人,瞧你这话说的,靖阳城中如今医术最好的就是我们王妃,她都答应为你家这位庶女医治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怕我们王府把你女儿吃了不成!”
“就是,这谢知府也太不知好歹了。”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