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让至今还心存幻想的谢晓莹听到,肯定会后悔自己招惹了红雪,因为只是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一生。
单于诚宠溺地一笑,并不觉得自家夫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只是他起先也很认真地听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目光便落在她微翘的唇上,只觉那诱人的色泽,令他喉咙一紧,身上某个部位又不听使唤了。
红雪对这方面也是人精,加上两人靠的又近,他身上的变化,她又怎能感觉不到呢?
“夫君,我今晚好累,咱们睡觉好不好?”红雪委屈的垂着眼睛,不敢迎上他火焰一样的目光。
单于诚喟叹一声,轻咬了下她的唇,不轻不重,却令两个人身上都仿佛过了电似的。
“磨人的小妖精,让为夫怎么要也要不够,你说,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他已兵临城下,蓄势待发,若不能及时灭火,恐有焚身的危险。
可偏偏,他的媳妇,却一脸委屈的对他求饶,让他如何能继续下去,何况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宝贝。
“睡吧。”思来想去,单于诚只得从她身上翻下来,却又不舍得怀里的柔软,便将她捞在胸膛上,把她安置在自己的怀里,却贴心地扶着她的腰,生怕挤到她的肚子。
这,单于诚信守承诺,没有骚扰她,只是很单纯的抱着,让红雪睡了个安稳觉。
夜里睡好了,第二天精神倍好。
鸡叫一遍,他俩都起来了。
单于诚虽说回了王府,但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一大早便去了书房。
红雪梳洗过后,先去了厨房。
今天早上吃的是和稀饭,按着红雪的要求,府里的人,上上下下,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人,都得吃的一样,所以早上这稀饭整整熬了一锅,也蒸了五个笼屉。
吴妈见她进来了,忙心疼的道:“夫人怎么不多睡会,您还怀着身孕呢,府里的事都由青杏青萝二位姑娘处理着,不会出什么事,咱们大家也不会给府里添乱。”
“我没事,昨晚睡的实,早上醒的早,便起来了,这是什么馅的?”红雪不在意的摇头,她有空间这个外挂,怀孕时的什么不适症状从来没碰到过。
吴妈笑道:“是咸菜肉的,奴婢听王爷说,夫人上次怀小世子的时候最爱吃咸菜肉馅的,奴婢便请教了几个做的师傅,和了馅,一会儿夫人也好多吃两个。”
“嗯,你有心了,对了,青杏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她人影?”红雪一边说着,一边去查看锅里的稀饭。
吴妈跟在她身后回禀,“在后院叫谢晓莹起床呢!奴婢起床的时候,去叫过一次,那女人的小姐脾气厉害着呢,硬生生把我轰了出来,这不,正好碰见青杏姑娘,她听说了就亲自去叫了。”
吴妈是彻头彻尾地古人,对这些妖妖娆娆的小妾庶女,天生就没有好感。
“你们忙吧,我去看看。”红雪转身离开厨房,对于青杏叫木月岚起床一事,她很有兴趣。
穿过一个小菜园,红雪走到下人住的小别院。
这里是成排的屋子,分隔出大约十几间,里面有个公用的小院子,平时可以给他们晒晒衣服什么的。
青杏她们都住在自己隔壁的小院子,这里只住着几个门房与杂役小厮。
此时这处小别院,静悄悄的,红雪看到青杏正一手端着一个脸盆,另一只手一扇一扇地去推门,想来是在找谢晓莹的房间。
不过,她可不认为青杏会好心地给谢晓莹端洗脸水。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间屋子里响起女人的尖叫:“啊!好……好凉,好凉……”虽说现在天气已经有点热了,可大清早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的。
紧接着红雪就听见谢晓莹的怒吼:“你疯了吗?干嘛拿水泼我,把我衣服都弄,你想吓死我吗?”
红雪不由得勾唇一笑,果然是好法子,这不一下子就清醒了吗?只是她更好奇青杏接下来会怎么做。
屋里响里盆子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青杏冰寒的声音:“拿水泼你,是为了叫你起床,怕你起不来,所以才出此下策,怎么样?现在醒了吧?若是没醒,再给你来一盆如何?”
“你神经,疯子,疯子!”谢晓莹看着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顾不上跟青杏吵架,奔到柜子前找衣服。
她没有带衣服,现在,就只能找这柜子里的衣服。
可是衣柜拉开,她看见了什么?这里头只陈旧的男装,还是很老旧的那种,上面有霉味,还很潮。
“这个衣服我不能穿,你让开,我要去找衣服。”谢晓莹哪肯穿,转身就要往外冲,她记得昨晚领她过来的那个老妈子就住隔壁,她肯定有衣服。
青杏不让,“这里没你穿的衣服,要么穿那个,要么不穿,随便你!”
谢晓莹抖着嘴唇,恶狠狠的转头看她,“那种肮脏的衣服,我怎么能穿,你们不要太过份,我既然忍受你们的欺辱待在这里,就已经是底线了,你们若再刻薄待我,等有一出去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这时,红雪慢慢踱到门口,用俯视的角度看她,眼睛微眯,轻蔑嘲笑之色尽显,“哦?你要报复啊,你觉得这种场合之下,你说报复,会不会很可笑,换句话说,你确定可以从我府中活着出去吗?”
“见过夫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种小角色用不着您费心,奴婢很快就把她教得乖乖的。”青杏一见红雪到来,立即上前行礼。
木香话里的冷意,令谢晓莹震惊,原本就已僵硬的身体,此刻竟连血液也冷的快结成冰了。
她很满意谢晓莹此刻的表情,“看在你身体才好的份上,衣服的事,不逼你了,去吴妈那里拿上衣服,马上穿戴好,不得耽误,否则,你便穿那几件发霉的衣服好了!”
身体才好,你也知道我身体才好?谢晓莹在心里大声嚷嚷,可是她不敢说出口,怕一说出口,连让她拿衣服的优待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