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干掉了吗?”墙头上,指挥官大叫着。
“正在进行确认……不不,还没死!”
光柱中,那升腾的尘烟里透射出几道赤红色的能量光焰。转瞬间,一片鲜红如血的光幕突然从尘烟里升起、喷射。在眨眼也无法形容的短暂瞬间,已经劈开了大地,像一把刀似的扎进松软如奶油般的镇城里。城墙上的士兵惊骇地看着指挥官,指挥官双眼圆睁,眼珠子凸出,几乎就要掉了下来。
这片鲜红的光幕穿过他的身体,光幕薄若轻纱,却锋利无比。连混凝土高墙也给轻易斩开,指挥官的身体强度远不及镇城结实。被光幕透体而过,他眼中的世界突然朝左右倾斜,中间则是有如深渊般的黑暗!
士兵们看着指挥官的尸体居中裂开,接着往左右两边倾倒。那切割面是如此平滑,骨头和内脏的横截面光滑如镜。直到片刻之后,血才从断裂的血管中喷了出来,流了满地!
这时,光幕自尾端起开始破碎。每一段光幕破碎,便会响起一记如同潮音般的大响。光幕段段迸碎,潮音声声高亢响彻夜空。到得最后,充满毁灭性的能量自迸碎的光幕中释放,几欲平地升起一道连天浪潮,重重拍击在东面的城墙上。
世界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在喷薄迸射的能量光焰里,不管人和物都冲天而起,然而在能量光焰中渐渐湮灭,归于虚无。安静持续了数秒后,压抑的尖锐啸叫才响了起来,一团黑红相间的火焰吞噬了整段镇墙,将东面小镇的区域也卷入其中。
片刻后,才有一个个被烧成火人的士兵尖叫着从火焰边缘跑了出来。他们扑向冰冷的地面,又或同僚用灭火喷雾朝他们身上喷射,都很难扑灭这些由素的能量所引发的火焰。
看着镇东升起的火球,镇上的其它守军连忙赶过去支援。
“快点,该死的。你们的动作还能再快点吗?带上你们的武器……”一名血骑中校大叫着,手用力挥动,让?
?兵们动员起来。
突然,他看到一个慢吞吞的家伙在指挥中心的阴影下慢条斯理地走着。血骑中校怒火中烧,低吼一声大步走过去,朝那人的衣领捉去:“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偷懒吗?”
“很抱歉,长官……”阴影中那人说道,声音也充满了懒洋洋的味道。
中校忽觉手腕一凉,接着有什么红色的东西跃进了视野里。在0.5秒之后,他才醒觉过来。那是血,重要的是,那是他的血!
一张脸孔出现在火光下,这张脸绝对不是中校所管辖的那些士兵。他瞳孔一缩,便见有寒光在那人手上一闪,跟着喉咙一凉。中校不由伸手按住了喉咙,却无法阻止热血从指缝中喷出。他睁大了眼睛,缓缓跪下去,看着那人从自己身边走过。
中校想伸手阻止,身体却无力扑倒在地面。他抽搐着,倾斜的画面里,中校看到那人拎着一长一短两把黑色的战刀,像虎入羊群般冲进了自己的士兵里。
斩岚横空,将一名士兵拦腰斩断。断浪旋飞,轻柔地割裂了另一个人的喉咙。双刀一轻一重,在枫的手里组成无以伦比的攻势。他身影若隐若现,在守军中闪烁着。有的士兵根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便已经身首异处,转眼间,一只上百人的队伍已经让枫杀了个干干净净。
犹如一个月前的事件重演,只不过上次瓦尔基里拉来整整一支胜利长矛的军队,而这次,引发混乱的却只有两个人而已。
塞勒斯镇中的混乱正悄然蔓延着。
在枫和素吸引住小镇防守注意力的时候,零已经悄然潜入了镇子中。他像个幽灵般在镇中出没,有时站在建筑的天台上,有时出现在转角的阴影中,甚至有的时候在某些士兵的身后。然而却没人发现他的存在,零像是空气,如同鬼魂,在小镇中徘徊游荡。
他不断收集着情报,从士兵的只言片语片语、军队的调动乃至建筑的布局。无以数计的信息被收集、筛选、排除,最后剩下的,便是缩小瓦尔基里的可能藏身点。
很快,零锁定了镇中的2号监狱。
这是一个位于小镇后方的三层监狱,监狱位于地下。每层都用装甲战术板隔断,即使使用钻地导弹也很难一举攻破三层地牢。这个监狱远比其它两个地牢要坚固得多,如果把瓦尔基里囚禁于此,零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比2号监狱更合适的。
此刻,监狱的地表出入通道处,自动门打开。一队士兵奔跑而出,显然是接到了命令,暂时从监狱守卫处抽调出部分士兵用以增援。零站在门边的阴影里,收敛了一切气息,和阴影融为一体。没有人察觉和零擦肩而过,直到最后一个士兵从通道里出来,自动门关闭的时候。零突然从阴影中探出了手,从后面抓着士兵的下巴和脑袋,跟着用力一转,就把士兵无声绞杀。
他迅速将士兵拖进阴影里,前头的队伍根本没发现少了一人。等队伍远去后,零拉着尸体的右手拍在自动门旁边的电子识别仪上。仪器扫描了士兵的掌纹,经由智脑确认之后,自动门缓缓开启。在门打开一条可供人通过的缝隙后,零脚尖撑地,整个人疾冲进门内。
门内经过一条短窄的走廊后,尽头处是一条朝下延伸的通道,零甚至可以听到下层出口处有士兵交谈的声音。他扑了下去,速度没有因为通道的转折而减速。反而通过用手脚撑压墙来转向及加速,当零扑出地下一层的出口时,两个镇守的士兵才反应过来,转头向零投来愕然的表情。
零伸手在一个士兵胸口用力一托,那士兵顿时给托得凌空飞起。心脏受到巨力的冲击,瞬间停止的跳动,士兵落地时,尸体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另一个士兵刚要大叫,零已经一手握住他的脸门将他用力掷出,撞毁了出口处的监控系统。落下来时,零拔刀战术短刀在他喉间一抹。便不再看他,伸手拿起两名士兵手上的机枪,调整到连射模式,然后沿着走廊前行。沿途用机枪将两边监牢的电子锁一一射爆,电子锁一失去作用,牢门便打了开来,一个个给议会捉来的流民谨慎地从门里钻出头来。
零用枪朝穹顶扫了几枪喝道:“不想死就快点跑!”
流民们立刻争先恐后地往出口涌去,机灵点会从士兵的尸体上拿起自动手枪或军刀,然后才跟着人流离开。零来到转角时,几名守卫冲了出来。不等他们举枪,零已经双枪齐鸣,两道明亮的火线将几个守卫扫得喷血抛跌。其中一个奋力朝零掷出一枚手雷,零闷哼,枪口微调。一记点射,便凌空引爆了手雷。
轰然爆炸的火焰,因为距离的关系反而将投掷者给卷了进来。半晌后,火焰消散,地面只留下几具焦黑的尸体。
零迈过了尸体继续前进。
直到抵达地牢三层,零几乎杀光了监狱里的所有守卫,放走了数以百计的流民,却仍见不到瓦尔基里。
“难道她不在这里?”零皱了皱眉头。
远处通道的入口处传来了人声和脚步声,零想了想,拉过一名守卫的尸体消失在走廊上。片刻后,一队士兵冲了下来,并小心谨慎地搜索着个个牢房。一名血骑校官大叫道:“给我找,不能放走一只老鼠。”
一个士兵钻进其中一间牢房的时候,猛然看到地上一具被剥光了外衣的守卫尸体。他刚想大喊,一只手从后头悄然按住他的嘴巴。跟着胸口一凉,偷袭者已经用军刀在他的心脏位置几个进出。士兵立刻丧失了所有活力,零把这具尸体也丢进牢房里,然后低头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上一副议会士兵的装束,将帽沿拉低些,遮掩了自己的脸孔。
血骑校官正大步走进一间位于转角处的牢房里,他似乎带着明确的目的性。零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跟上,期间还不忘做出搜索的动作以掩饰自己。来到那牢房门口处,零看到校官在墙壁上拉开一道掩饰的面板,露出里面正在工作的电子锁来。
看着电子锁还在工作状态,他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这里似乎没被人察觉到。”
“原来还有这一手,不得不说,你们掩饰得挺不错。”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校官变色。手上腾起橘黄色的火焰,大吼一声就往声音出现的方向一拳轰去。然而燃烧着火焰的拳头却砸了个空,零已经绕到他的身后。短刀挥动,便割了他的喉咙。要把校官的手往电子锁上的屏幕按时,几名士兵在门口已经朝零开火射击。
枪品喷出明亮的火舌,在牢房里掀起一阵子弹风暴。零干脆举起校官,用他的尸体当盾牌。稍微挡住一波弹雨后,身影已经在空气中消失。使用空间跳跃的能力来到门外,零手起刀落,挑断了这几个士兵的动脉血管。走廊的远处,那些负责搜索的士兵已经听到枪声而朝这边过来,零耸耸肩,握着短刀迎了上去。
接下来枪声和大叫响彻了这条走廊,十几秒后,零又回来。他身上沾满了血迹,连短刀也崩了些许缺口。他干脆扔掉刀,拉起校官的尸体拖到电子锁前,把他的手掌往锁上的屏障一按,墙壁往里面缩进,再朝左右分开,露出一架电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