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当然知道杨天有加护，也不指望这个洛曼能把他怎么样。
但……她本来就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啊。
有人主动打架给她看，她当然是乐意的。
“你这几天学了那么多神术，总得试试看吧？不妨和他打一打，让我看看你的掌握情况，”佩尔笑嘻嘻道。
“可万一打死人了怎么办？”杨天无奈说道。
这些天以来，他对这个世界的神术师，也算有了许多了解。
相较于攻守兼备的武者来说，神术师的进攻能力有多强大，防御能力就会显得有多薄弱。
这洛曼想狠狠揍他一顿，等会下手必然不清。
若是被加护反震的力量打个猝不及防，身受重伤都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万一反震回去的力量打到某些要害，那被杀死也不奇怪。
毕竟谁都知道，高攻贫血的魔法师，遇到一个反伤甲，那就是被反死的命啊！
“哈哈哈，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指点指点你，自然是有分寸的，”洛曼笑了起来，心想这小子真是个怂包。刚刚还那么嚣张，真要动起手来却畏首畏尾，居然害怕被他给活活打死，真是笑死人了。
杨天听到这话，很无奈地看向洛曼，道：“我是怕你被我打死了。”
洛曼愣住了。
愣了大概三秒钟。
然后笑了。
是嗤笑，是冷笑，也是怒极反笑。
一个刚刚学会五阶神术的学生，居然觉得能打死他洛曼？
这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层次么？”洛曼嗤笑着说道。
“想必没有佩尔高？”杨天随口说道。
洛曼翻了翻白眼，道：“像佩尔小姐这样的绝世天才，我自然是比不了。但我也是扎扎实实地学习神术有十年了，如今已经是一名八阶神术师。”
八阶神术师放在那些靠近中央的城邦里，或许并不怎么起眼。
但在凛冬城这种边陲城池中，八阶神术师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中坚力量了。
以神术学院的老师为例，大部分老师也都是在七阶到九阶之间。可见八阶神术师在学院老师里也是很能混得开的。
当然，洛曼没有进学院，而是通过一些关系去了教会。但如果没有实力，他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执事？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能有这个水平，普遍而言真的算不错了。所以洛曼自认为在杨天面前是有骄傲的资本的。
“哦，八阶啊，厉害，”杨天很平淡地说道，“可我还是觉得你会有危险。”
洛曼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他都已经说出自己的层次了，这小子居然还觉得能威胁到他？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
多么可笑的自信啊！
洛曼表情僵了数秒，冷笑说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试试就知道了。现在的年轻人，说大话往往是很厉害的，就不知道手底下是否有真章！”
“唉——”杨天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比试算是在所难免了。
没办法，有佩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能怎么办呢？
……
三人离开了房子，来到了树林里。
因为昨晚的大雨，树林里到处都还有些湿漉漉的。
茂密的枝叶上，也不时会有星星点点的水滴坠落下来。
三人走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停下脚步，往四下一看，无论哪个方向都看不到人或者建筑，应该算是比较安全了。
杨天和洛曼相对而立，彼此之间间隔大概五米远。
佩尔走到侧边一颗树下，轻笑着看了二人一眼，道：“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打出些轻伤倒是无所谓，但若是有人下手太重，我可不会袖手旁观。毕竟这里是学院，出人命可不好玩。”
洛曼温柔地看着佩尔，自信而温和地笑了笑，道：“佩尔长老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而杨天只是翻了翻白眼，想着今天若是学会了九阶神术，一定要把佩尔按在腿上，狠狠地打她的小PP。
“开始吧。”佩尔宣布道。
洛曼掏出自己的灵珠，握在手里，却是没有立刻开始施法，而是看向杨天，道：“你先开始吧。”
杨天知道自己拥有圣境级别的灵识，凝聚起神术的速度要比寻常神术师快很多。如果他先手，这个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家伙可能会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打翻。
所以杨天拿出灵珠之后，也没有立马开始，“你先吧。我如果先出手，你可能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洛曼愣了一下，真是搞不懂了，这小子哪来的自信啊？
不过他本来也是抱着教训杨天一顿的想法来的。
而且有佩尔在旁边看着，多半也不会闹出人命。
所以洛曼顿了顿，冷哼一声，“好，那你可别后悔！”
他开始吸收灵珠里的力量，手中凝聚咒印。
庞大的力量通过咒印，激发了某种规则，然后迅速转化成灼灼的火焰。
一团烈焰于空中生出，盘旋，渐渐地形成了一条蜿蜒盘旋的火蛇，在空中飞舞。
火焰的温度逐渐升高，从火红色，渐渐地变成了黄色。
黄色又渐渐变化，最终变成了白色，甚至隐隐带有一点青色的意味。
这是五阶神术，火蛇术，算是低等级神术火球术的高层进阶。
洛曼选择这个神术，也算是出于公平考虑——你能用五阶神术，那我就用五阶神术跟你玩。
然而，表面上这么做是公平的，实际上却是一点都不公平。
因为神术的威力，不止取决于神术本身的等级，也取决于神术师的能力。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一个十几阶的神术师，哪怕是用一级的火球术，也能召唤出庞大的烈焰将一头巨兽瞬间秒杀。可见神术师的能力也会极大地影响神术的威力。
此刻这个神术，如果是普通五阶神术师用出来，火焰最多是黄色的，威力也就还好。
但洛曼这个八阶神术师用出来，火焰已经是白色了，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要以正常的等级来论，这应该足以达到六阶神术乃至接近七阶的水平了。
所以在洛曼看来，杨天是绝对吃不下这一神术的，会被瞬间击溃。不至于死，但会受不轻的伤——而这，正是洛曼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