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師之恩?”,天上宗正殿之上,陸不爭,九耀,冷青,彩兒四位門主在,命女和青平沒來,痕心與絕一還在巨獸星域。
陸隱道,“不錯,半師之恩,第五塔是我創建的,對了,現在應該改名叫傳承塔,我近乎將所有傳承放了進去,並號召第五大陸和第六大陸修煉界放入傳承,有半師之恩,不過分吧”。
九耀呆呆望着陸隱,不過分?怎麼可能,簡直太過分了,這第五,不,傳承塔裡的傳承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的,憑什麼他能得半師之恩?
他有心拒絕,但目光一掃,陸不爭,冷青和彩兒都贊同,命女想來也會贊同,青平更不用說了,鐵桿的陸隱支持者,就算痕心和絕一在,三個人反對也沒用。
而且,他看向陸隱,別說三個人反對,就算八個門主全部反對,有用嗎?
陸隱看着九耀,笑道,“怎麼,九耀門主有意見?儘管提,畢竟你代表了第六大陸,或許你也可以問問血祖前輩的意見”。
不用陸隱說,他也會跟血祖商量,如今天上宗雖然包含兩片大陸,但兩片大陸畢竟是兩片大陸,曾經的仇恨沒那麼容易放下,如果不是陸隱掌握諸天星辰之力,可以控制他們的生死,他其實想脫離天上宗的。
不過一旦脫離,兩片大陸開戰他們就麻煩了,不會比巨獸星域好多少。
各種想法在腦中閃過,九耀一時有些亂。
陸隱不在意,其實半師之恩除了對他有好處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針對第六大陸。
人類內部矛盾不可能輕易化解,他也沒那麼大度,放棄對第六大陸的偏見,第六大陸修煉者想進入傳承塔修煉可以,但半師之恩絕不能廢,選擇權在他們手裡。
而第五大陸,當初還是宇宙海第五塔的時候,半師之恩就已經有了,那時候如果不是夏戟等人反對,第五大陸也不會太在意,他陸隱,在第五大陸聲望太高了。
說到底,半師之恩就是針對第六大陸的,他們願意,可以進去,不願意,也隨他們自己。
九耀道,“我要回去與血祖前輩商議”。
陸隱點頭,“應該的,不過前輩因爲傷勢過重在閉關,能不打擾最好不要打擾,如果你們覺得無法接受半師之恩,大可以不進去,沒人勉強”。
九耀點頭,他知道這個理,陸隱並非以這種方法逼迫第六大陸什麼,第五塔必須傳承,但如今兩片大陸聯合,又不能直接將第六大陸排除在外,只能用這種方法讓第六大陸自己選擇。
同意,他們可以進去,但要承認陸隱的半師之恩,不同意,也隨他們自己,等於將他們拒之傳承塔外。
好手段,九耀忍不住看了看陸隱,這個人在權勢謀略這一塊真不是他們可以比的,他想起二十多年前此人以東疆聯盟主動接手對巨獸星域戰爭,最終居然將外宇宙東一片疆域拿走,逼的他們不得不承認,與此人玩手段,他們差的遠。
這不是陸隱自己想出來的,而是王文提醒的,否則陸隱還真忘了半師之恩。
還好王文提醒的及時。
“痕心與絕一怎麼樣了?”,九耀轉移話題問道。
陸隱聳肩,“正在監視絕徑,暫時沒能解決,不急,我相信以這兩位前輩的實力,肯定能妥善解決”。
九耀沒有再多說什麼。
絕徑是一個隱患,他們不能被巨獸星域掐着脖子,必須有半祖監視,對於陸隱來說,最好的人選自然是痕心與絕一。
至於他們要監視到什麼時候,還真不知道。
不久後,陸隱來到太陽系外,看着遠處星空第十院。
“前輩,你們那個時代有星空戰院嗎?”,陸隱問道。
霧祖出現,望着前方星空第十院,驚訝,“這不是無疆嗎?”。
陸隱目光一動,“前輩知道?”。
霧祖點頭,神色帶着尊敬,“十艘古老的戰船,承載人類文明傳承,領航艦,便是無疆,不過我記得這十艘戰船在戰爭中被毀了,這應該是重建的”。
“其實這十艘戰船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在我剛踏入修煉界的時候,就聽聞過這十艘戰船歷經戰火,被毀滅數次,重建數次,在我們那個時代,無疆是不允許接近的”。
“前輩都沒進入過無疆?”,陸隱詫異。
霧祖道,“進去過,在我成爲星使的時候,我記得那裡有藏書閣,記載了人類古老文明的點點滴滴,有一樓,名爲摘星樓,可看到一些畫面,有些畫面很古老,有些畫面,與自己有關”。
“而在無疆之上,應該有我的名字”。
“有前輩你的名字?”,陸隱不解,既然那個時代,無疆不是星空戰院,怎麼會留名?
霧祖目光深邃,“傳承人類文明之火,除了修煉,還有歷史,還有精神,人類不能忘記歷史,我們這些人,就代表了歷史,我,夏殤,老符,慧文,枯竭,王凡,白望遠,陸天一前輩,這些人的名字都曾載入無疆,承擔人類之重,這是一份責任,走,去看看”。
責任?陸隱想起瘋院長的話,讓他留名無疆,成爲客座導師,而觀雨導師後來又說等他成爲星使,並認清無疆之後纔可留名,無疆留名,並不簡單,如同一種儀式。
第十院如今學生衆多,陸隱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在霧祖指示下,跟觀雨導師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去了被焚燒的地方,那個地方是船艙,也是曾經第十院藏書閣所在,被瘋院長一把火燒了,這把火到現在都沒熄滅。
當初也正是在這裡,陸隱與夏洛聯手算計了夏九幽,令夏洛成爲夏家嫡子。
霧祖驚奇,“這火是什麼意思?不熄滅?”。
“不知道,反正燒了很久很久”,陸隱道。
霧祖搖頭,指引着方向,七拐八拐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最終來到一處被大火燃燒包圍的邊緣。
陸隱看去,越過這道邊緣就出了第十院,這是這艘戰船的船首外?
“咦,名字呢?”,霧祖看了看四周,尋找着,就是找不到她要找的名字。
陸隱也沒找到。
這時,觀雨導師到來,“你
們在找什麼?”,說着,他目光掠過陸隱,看向霧祖,與當初陸隱他們一樣,不自覺低下頭,那種無形的氣勢無法解釋,就是存在。
陸隱咳嗽一聲,霧祖消失。
觀雨導師這才恢復正常,有些迷茫,“陸隱,剛剛那位是?”。
“一位半祖前輩”,陸隱道。
觀雨導師瞭然,“怪不得,讓我無法直視”。
陸隱問道,“導師,這裡是不是存在過記載名字的地方?”。
“客座導師的名諱?”,觀雨導師問道,隨後點點頭,“是啊,你已經夠資格留名了”。
“不知道是不是客座導師名諱,辰祖,慧祖名字都留下了”,陸隱道。
觀雨導師詫異,“你怎麼知道?那就不是客座導師留名,而是”,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是那位前輩告訴你的?”。
“是,那位前輩存在年月久遠,比禪老存在的歲月還古老,知道無疆”,陸隱道。
觀雨導師迷茫,他雖對無疆瞭解,但本身實力所限,不可能瞭解禪老,根本不知道禪老生活在多久遠的年代。
“跟我來”,觀雨導師說了一句,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陸隱跟隨,穿越火海,還有燃燒多年依舊未乾的湖面,途中也見到有學生縮頭縮腦尋找着什麼,被觀雨導師隨手扔了出去。
不久後,他們來到一座早已被燃燒爲廢墟的建築外,看得出來,這幢建築曾經很輝煌,佔地範圍極廣,可惜已經化爲廢土。
啪的一聲,木頭掉落,砸在不遠處掀起灰塵,還有絲絲火苗竄過。
觀雨導師在前,走在廢墟內,一步步來到角落,那裡,有不少堆積的木板,零散的堆在角落,看到那些木板的瞬間,陸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時,霧祖出現,直接來到木板前,複雜看着。
陸隱走過去,看着那些木板,只見最上面那塊木板上刻着半個字,這是霧祖那個時代的文字,陸隱不認識,“前輩,這上面刻的是?”。
“文字的半邊,慧文的文”,霧祖沉聲道,語氣低沉。
“慧祖名諱?”,陸隱驚訝。
觀雨導師深深看着霧祖,“前輩竟認識這種文字,不錯,這上面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了一段歷史,凡可留名無疆者,皆爲一個時代的印記,我等永無資格留名這裡,最多留名客座導師”。
陸隱擡起木板,木板只剩一小半,他看向下面的木板。
“陸,不是陸天一前輩就是陸峰大叔”,霧祖道。
陸隱深深看着木板上的字跡,隨後再次擡起,一個個看去,他聽到了一個個名字,不僅僅是祖境強者,還有一些半祖,其中不少名字霧祖認識,但大半,她不認識,有些名字在她出生前,有些名字在她出生之後。
陸隱看到了禪老的名字,看到了青平師兄的名字,看到了上聖天師,公長老他們的名字,在這個時代,半祖就已經是絕頂,他們足以留名無疆,然而同樣被瘋院長燒了,那種滄桑感與道源宗時代留名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