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穆映雪茫然的抬起头,见林城竟然真的就这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大张着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你……”
看着眼前这个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的穆映雪,林城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手,紧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齐蕊,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一下,她需要换到一个透气的地方!”
说完,林城也不管这两个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的女生,自顾抱起瘦弱不堪的穆映雪匆匆向他进来的仓库办公室跑去。
把穆映雪轻轻放在仓库办公室的桌子上,林城先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然后跑到陈建德之前居住的食品仓库,把床上的被单褥子全给拽了下来再次回到办公室,把这些被褥全部裹在再次陷入昏迷的穆映雪身上。
做完这些,林城正准备出发去街对面的药房找些退烧药,忽然想到这里还剩下不少的幸存者,这些人自从之前的冲突爆发后就没一个敢露面,他也无法确定里面还有没有陈建德的残党,只能把之前从陈建德那里得到的手枪交给齐蕊,吩咐她好好照顾穆映雪,自己回来之前不管谁闯进来都直接开枪,然后才跑进仓库里钻出洞口往街对面的药房冲去。
一脚踹开药房半掩的门,林城随手干掉冲过来的几只丧尸,不待休息片刻,连忙又清理起这间药房里剩余的丧尸。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丧尸就被林城给清理一空,接着,他又马不停蹄的翻找起退烧药。
本来他只是想找退烧药,后来脑子一转,自己都跑到药房来了,不洗劫一通也太蠢了吧?想到这里,林城索性从储物胶囊里丢出两箱方便面,腾出空间后开始见什么拿什么,所过之处的药柜全部被他扫荡的一干二净。
眼看储物胶囊刚腾出的空间再次被塞满,林城这才心满意足的手里拿着两盒退烧药打道回府。
刚回到仓库办公室,就见齐蕊一脸惊喜的迎了上来,林城却没对她多做理睬,匆忙拿出吊瓶看着说明书配起退烧药。
看着透明的药液一点点输入了穆映雪的体内,林城这才松了口气,瞥了一眼正偷偷观察他的齐蕊,摇了摇头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齐蕊正偷看的起劲,冷不丁被林城唤了一声才回过神,顿时尴尬的满脸通红,只能糯糯地回道:“我……我们两个早起跑步,跑完步就想顺便买点吃的回去,因为起雾了,我们在网上看到政府建议居民不要出门,所以想屯点东西在寝室……”
“那你之前怎么跟陈建德这伙人混在一起了?”
“因为小雪病的太重了!陈……陈建德一直逼我们就范,而且他还答应我只要伺候好你就会给我退烧药,我……我没办法……”
说着,齐蕊眼圈一红,抱起膝盖痛哭起来。
听到这里,林城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不用她说,他自己就已经猜出了大概,在这种赤裸裸的武力镇压下,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根本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最终的结果只能屈服于陈建德的淫威之下。
再次伸出手在穆映雪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感觉滚烫的额头已经慢慢开始消退,林城转头向还在暗自哭泣的齐蕊说道:“我不知道穆映雪都跟你说过什么,但我需要告诉你的是,我跟她一点也不熟,这次恰巧遇上就算是缘分吧,她只要好好修养两天应该就会好转,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说完,林城站起身子提起脚边的登山包,正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被齐蕊给一把抓住了袖子!
感觉袖口被人抓的死死的,林城扶着额头,感觉头疼的要命,自己没事犯什么贱呀,现在好了,果真如自己所料,再想走可就真的不容易了……
“你不能走!小雪才刚打上药,连醒都没醒呢,你这样一走了之我回头怎么跟她交代?”
抓着林城的袖子,刚还哭哭啼啼的齐蕊这会儿却突然化身小辣椒,焦急地冲林城喊道。
“怎么交代是你的事,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用力甩开齐蕊的小手,却又被她一把抓住,林城有些不耐烦了。
“总之……总之你就是不能走!这里还有好多陈建德的手下,他们看你有枪才不敢露面,等你一走他们肯定还会有人重新站出来压迫我们的!”
听着齐蕊絮絮叨叨的话,林城脸色终于冷了下来:“我没来之前你们不也活的好好的?身处这样一个世道,你们就需要适应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日子,况且你手里还有枪,如果这样都无法保证你们在这家超市里生存下去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自杀了,因为这说明你们根本没有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的资格!”
被林城冷漠地训斥了一顿,齐蕊一时间愣住了,终于松开了紧抓着林城袖口的小手,林城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现在该说的也都说了,见她终于松开了自己,连忙转身就想赶紧走人。
可想了想,林城内心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回来,拿出一盒子弹交给还在发呆的齐蕊手中,说道:“之前给你的枪我就不收回来了,这盒子弹你也拿着,算是做了四年同学的情谊吧……你们如果不想待在这里了,可以考虑去两个街区外的天明路派出所找一个叫高悦的警察,她应该会很愿意收留你们,当然,前提是你们有勇气走出去。”
“如果你们找不到派出所,学校离这里也不算远,你们只要有勇气就总能寻找到安身之所,我马上就会离开中州去寻找一个亲人,不可能带着你们一起走,希望你们能活的更久一些……”
言尽于此,林城终于放下心中的包袱,最后冲齐蕊点了点头,毅然决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