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培源安然无恙的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还有一个衣着白裙的年轻女子,角落里还有个面带一丝苍白的少年。
而在这间屋子的门旁,也就是江凌轩等人的正对面,一个被斗篷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好似脑袋要掉下来一般的歪着脖子,正在朝旁边倒下。
江凌轩看到了此人的脖颈间有着几道抓痕,血淋淋的伤口上溢出带有酸臭味的血液。
啪!
衣着斗篷的人倒下发出的声音,惊醒了在场发愣了众人。
一片哗然间,众猎者都不明所以,一个个都慌了神。
发生了什么?
唯有江凌轩用最快的速度镇定下来,抬眼看向何培源问道:“您没事吧长老?”
“一切安好。”何培源笑着回答。
江凌轩点着头,而后一把掀开地上已死去之人的黑色面罩,道:“这人就是王之暴君,果然是个异种!”
这一瞬间很多人都看到了地上死去之人的样貌,其还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目一片腥红,加之血液里带有的酸臭味,其异种的身份已经确定。
“王之暴君竟然是个异种?!”有猎者惊恐出声,好似三观都崩塌。
“幸好发现的不晚,否则定要出大事!”也有猎者庆幸不已。
“对了,王之暴君的战力可是极强,怎么死了?是谁杀的?”更有带着崇拜的声音响起。
江凌轩抬眼望向了那位坐在何培源对面的白裙女子,眼神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开口道:“还未请问这位恩人大名?多谢出手相助,否则我们长老……”
“我也只是恰好路过。”白允儿清冷的声音响起,好似一股冷泉,浇灭了在场众人情绪起伏的内心。
四下顿时一片安静,很多人都被这个清冷的声音所吸引,一不小心都失了神。
江凌轩却在此刻腾起了另一股心思,他刚刚只是试探一问,毕竟在他们冲进来之前这间屋子里只有四个人,死去的王之暴君,毫无战力的何培源,角落里的十一岁少年,以及眼前这个让人看不出深浅的年轻女子。
果然不出江凌轩的所料,杀死王之暴君的就是这个白衣女子,只是他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又究竟是如何动的手?
看这王之暴君的死亡状况,以及屋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破坏场面,根本不像有过激烈的打斗。
想到这里的江凌轩内心一凉,忍不住再次深深看了白允儿一眼,此女的战力……
这时候的白允儿忽然微微偏头,露出了美绝人寰的侧面,也一下子让屋内的气氛一凝,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令人惊艳的侧脸。
白允儿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王之暴君,被掀开后暴露而出的面容,毫无疑问是一名异种,只是白允儿的眼神却微不可查的一顿,而后便没有再关注。
江凌轩顺着白允儿的目光望去,他皱眉看着地上死去的异种,叹气道:“没想到这位在猎者联盟名声极高,身价不菲的高级猎者,竟然不是人类,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混进来的,整个猎者联盟上下竟然都瞒了过去。”
白允儿轻笑:“你们急急忙忙的跑来,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么?”
江凌轩点头:“那是多亏了猎王提醒,否则差点酿成大错,早知道在他一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拦下。”
白允儿轻轻摇头:“猎王早有安排,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再者这个异种已经九阶巅峰,你们拦不住。”
此话一出,在场的猎者们都不禁发出阵阵惊呼声,望向地上这名死的不能再死的异种目露不可思议。
九阶巅峰的异种!
江凌轩也心脏猛然漏跳了半拍,紧接着后怕道:“原来您是猎王请来相助的,多谢!”
何培源环顾了一圈,笑道:“把异种的尸体处理一下吧,毕竟他们体内也带着病毒,另外向外公布一下王之暴君的身份,免得被其他异种利用。”
“明白。”
江凌轩将异种的尸体抬走,一群猎者也纷纷离开此处,不多时屋内便安静了下来。
何培源看着白允儿:“你发现了什么?刚刚眼神不对啊!”
白允儿捧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唇角清勾:“那个王之暴君是假的。”
说着白允儿又一顿,忽然又摇了摇头,双眸带着一丝思索神色:“或者应该说,真正的王之暴君,死了一个分身?”
何培源眨了眨眼睛,浑浊的双眼里突显一抹睿智:“王之暴君本来是谁呢?”
白允儿放下茶杯,声音清丽:“异种王。”
何培源好奇问道:“异种王的相貌你见过?”
白允儿的双目眯了眯,回忆道:“只要是完全蜕变的异种,都可以伪装成异种王,也都可以伪装成王之暴君,不是么?”
一直在旁边听着谈话的白羽猛然一惊,乍然抬头开口道:“我们在银市遇到的那个,不会也是假的吧?”
白允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你见到的可能是假的,但真的当时也一定在场,而白忧见到的……说不定也是假的。”
随着白允儿的话音落下,某个巨大的阴谋好似初露锋芒,让白羽浑身发寒,也让何培源露出一抹惊色。
“那个异种王……”何培源的语气带着一抹迟疑:“莫非在下一盘大棋,想把白家当枪使?”
“谁知道呢?”白允儿不甚在意的轻抚衣袖:“总之我所知道的异种王,没有这么弱,没有这么蠢,更不可能甘心给白家办事。”
何培源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有些好奇:“这么说来,他这次假死,反而助他摆脱了白家?那接下来呢?他野心这么大,不可能永远躲着。”
白允儿的冷眸中寒光一闪而过:“说不定早在银市之前,他就有了另一处异种大本营呢?”
白羽则想到了另一点:“白忧还会派其他人来暗杀制裁者么?”
白允儿点头,语气平淡:“会啊,没有了异种,不是还有丧尸么?”
白羽错愕的望着白允儿,不能明白当下说出这番话的她,内心在想什么。
何培源也差点被白允儿绕了进去:“你这是希望老朽死呢?还是希望老朽活?”
看其毫不在意的态度,似乎也没打算在这里保护何培源。
白允儿抬眼,直视何培源:“那要看楚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