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松的话音一落,身边的人就都是大为吃惊,白宁看了看,道:“爹,你先去让伙计们安顿下客人来,莫要惊慌。”
牛大山点头,急忙转身去办。
白宁看向冯青松,道:“冯大人,您这么一来我的酒楼里找我,带了这么多人来,说不影响生意是假的,若是找到了证据指正我定了我的罪便罢了,若是找不到证据,最后将我无罪释放,那冯大人可要赔偿我这酒楼一天的损失。”
冯青松一愣,没成想白宁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皱眉道:“王妃放心,下官一定会为您承担一切损失。”
白宁轻笑,“冯大人,本官乃是正二品,比起你的官级来高了一级,你就单凭一点怀疑便想抓本官回应天府?”
冯青松一怔,一旁的陶允行伸手牵了白宁的手,淡漠道:“冯大人先去拿了皇上的手谕,再来抓人也不迟。”
陶允行牵着白宁的手走了出去,冯青松傻眼了,自己气势汹汹的带了人来,没想到会在灰溜溜的回去,可是允王的态度在那里摆着,这白宁也确实比自己的官位高了一级,冯青松想着,只得咬咬牙,道:“回去。”
一队人马又撤离了回去,白宁和陶允行上了马车,白宁掀开轿帘来看冯青松,笑道:“冯大人!”
冯青松铁青着脸往前走了几步,抱拳道:“王妃有何指示?”
白宁轻笑,声音极轻,只能他们两个听见,“冯大人与三皇子为伍,可就是得罪了本官了,本官想着冯大人大抵是不想要这个乌纱帽了,所以才自己在这拼命的作死罢!只是本官没有那个耐心,冯大人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官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冯大人执意如此,那本官也就没办法了呢。”
冯青松身子一震,抬眼看向白宁,目光触及白宁含笑的眼神,冯青松却是感觉有些惧怕,浑身不舒服起来。
白宁笑了笑,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十分养眼,“冯大人好好考虑吧!”
说着,便伸手放下了轿帘,马车随即缓缓的往前行驶,冯青松看着远走的马车,心里止不住的惊惧,白宁刚才说的意思,是要自己放手?
可是三皇子已经下了命令,若是自己放手,岂不是要跟三皇子作对?
冯青松想了又想,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道:“去皇宫!”
陶允行和白宁坐着马车回了王府,陶允行道:“你在府里待着,我去一趟宫里。”
白宁摇头,伸手挽着陶允行的胳膊道:“阿允,不必去找皇上求情,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陶允行皱眉,“哦?”
白宁笑了笑,道:“此事想必与清夜子脱不了关系,我给他的那一击重创,他肯定对我怀恨在心,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要直接与他对上,不如趁此机会从中捞得一点好处,呕死这个变态!”
陶允行见她边说边挥舞着小拳头,模样可爱的紧,陶允行抱了抱她的身子,道:“好,依你,你想怎么做?”
白宁点点头,“现在咱们还不知道情况,只能静观其变,不过冯青松说李先傲是因为点心中毒致死的,这一点很不可信,宴宾楼的东西我知道,肯定没有毒,可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手脚,肯定要是宴宾楼的人做内应,看来我这一段时间没有管理宴宾楼,手下真的出了不少岔子呢。”
陶允行点头,“要不要我去帮你……”
白宁摇头,“宴宾楼的事儿我自有主张,现在就看冯青松的态度,若是他是执意跟轩辕烈一伙,不肯弃暗投明的话,我只能说他与这个应天府的位子无缘了。”
陶允行皱眉,“你是想将他拽下来?”
白宁冷笑,“有的是人愿意爬上这个位子!”
两人进了王府,便见秦妙玉正站在门口处,白宁冷笑道:“王妃好闲,怎么在这里专门等我们么?”
秦妙玉笑了笑,“白宁,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来与我斗嘴?”
白宁轻笑,“自身难保的人可不一定是我,或许是你呢。”
秦妙玉咬牙,“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看你一会儿还怎么笑!”
陶允行皱眉,“本王与王妃如何不需要你来指教!”
秦妙玉冷笑了几声,便转身离开,白宁皱着眉,“果然是清夜子做的,这个秦妙玉已经不屑于掩饰了,看来是对这件事情十拿九稳。”
陶允行皱眉,“无妨,无人敢动你。”
他说着,身上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势,让人感觉危险。
白宁伸手捏捏他的手指,“没事,他们伤不了我,这个坑是谁跳下去,还不一定呢。”
冯青松去了皇宫,将此事禀报了轩辕拓,一品官员被毒死,还另有蹊跷,这件事立刻引起了轩辕拓的重视,即刻给了冯青松手谕,让其去淮安王府带人。
冯青松带着人马到了淮安王府的时候,白宁还算是一脸的淡定,冯青松宣告了皇上的手谕,王府的人都愣了,谢氏看着白宁,没了以前的态度,冷声冷气道:“既然皇上都下了旨意,那冯大人就赶紧把人带走吧。”
冯青松看着白宁,道:“白大人,请吧。”
白宁笑着,站起身子走了上前,道:“冯大人,你真的是不打算弃暗投明了,这机会,可是只有一次呢。”
冯青松一愣,就见白宁已经抬脚往前走去,根本不给他再次思考的机会。
冯青松咬牙,几步跟了上去。
待人走后,谢氏看着陶允行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的就被定了罪下大狱了?”
陶允行淡淡道:“一场闹剧而已!”
谢氏沉着脸,知道陶允行是不想跟自己多说,心里有些阴沉,一旁的秦妙玉道:“这宴宾楼大了,便开始草菅人命了,毒杀一品官员的大罪,可是要杀头的。”
陶允行冷笑,没有作声,只是轻蔑的看了秦妙玉一眼,这一眼带了些讥讽,秦妙玉一愣,感觉自己像是被陶允行这一眼看穿了似得,急忙伸手攥紧了拳头。
陶允行没有说话,转身离开,秦妙玉心里恨恨,道:“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还想着耀武扬威,真是不知所谓!”
谢氏难得的没有反驳秦妙玉,想着陶允行是一定要留下的,可这白宁若是犯了罪而离开,那自己可不就能再找一个给陶允行放在身边,这自己找的人再陶允行身边了,那陶允行就得听自己的话了。
谢氏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劈啪作响,没理会秦妙玉的眼神,起身回了屋子,让人急忙去将自家的兄弟找来,琢磨着从族里找一位样貌年龄都好的女子,准备送过来。
白宁被带去了皇宫,陶允行随后跟了进去,轩辕拓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宁,沉着脸道:“白宁,你可知罪?”
白宁摇头,“臣不知。”
轩辕拓心里轻笑,眉头跳动了一下,脸上却故作威严,道:“冯青松,你来说。”
冯青松急忙上前,道:“回禀皇上,臣今日下午接到报案,李先傲李大人中毒身亡,臣立刻带着仵作赶往李大人的府邸,经仵作验尸,断定李大人是因为食用了搀了毒药的点心而致死,仵作检验出了这一情况,又对桌上的点心进行检查,发现这一盘点心都是有毒的。”
轩辕拓听着,转头看白宁,“这些点心,是你宴宾楼送去的?”
白宁点头,轩辕拓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们酒楼里的点心有毒这件事?”
白宁笑笑,直起身子道:“回皇上的话,臣对刚才冯大人所说的话,有几点疑问。”
轩辕拓挑眉,拿着茶盏道:“讲。”
白宁点头,道:“其一,臣与李大人并非熟识,非亲非故没有纠缠,臣没有杀害李大人的理由,其二,这一盘点心都有毒的话,为何只毒死了李大人,臣若是想毒死李大人,这样做目标实在太大了,不仅会暴露而且会误伤,其三,李大人今天大摆筵席,来往的人多,免不得是谁想故意嫁祸给宴宾楼,从而暗下狠手也说不定。”
轩辕拓听着,点点头,又看向冯青松,“冯爱卿,你怎么看?”
冯青松哑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想了想,冯青松道:“皇上,白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此案事关重大,白大人和宴宾楼是最有嫌疑的,所以恳请皇上允许,在本案结案之前,让白大人待在应天府里。”
轩辕拓皱眉,显然有些不悦,白宁却笑道:“好,臣不能徇私,也不能搞特殊,既然冯大人如此公正,那臣便遵命就是。”
正说着话,门口处的常官便走了进来,行礼道:“皇上,应天府的侍卫来了,说是接到了人证举报。”
白宁心下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轩辕拓已经点头道:“传!”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单膝下跪道:“属下参见皇上。”
轩辕拓道:“有什么人证?”
那侍卫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宴宾楼的伙计,属下带领侍卫奉了冯大人的命在李府门口守卫,就见两个人从墙头准备翻出李府,属下见两人貌有蹊跷,便做主拿下两人,却不料在两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那侍卫从袖间拿出一个纸包递了上去,交到了一旁太监的手里。
常官拿着纸包地上去给轩辕拓,轩辕拓看了看,道:“宣太医。”
太医很快就赶来,轩辕拓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太医点头,上前看了看,道:“回皇上的话,此物正是鹤顶红。”
轩辕拓一惊,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侍卫道:“正在宫外。”
轩辕拓沉声道:“传!”
白宁有些忐忑,这又是什么?又一招?
待得两人被带了进来,白宁的一颗心猛然沉到了谷底。
那两人走到轩辕拓身前下跪,“草民参见皇上。”
轩辕拓道:“你们二人身上为何会有鹤顶红?又为何会从李府的墙头翻出来?”
那两人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身子不敢多说,轩辕拓皱眉,“快说!”
其中一人终于开口道:“小的……小的是奉了掌柜的命令,去把这东西放在李大人的点心里……”
轩辕拓皱眉,“掌柜的?是谁?”
那人道:“是牛掌柜……俺们都是宴宾楼的伙计……牛掌柜跟俺们说,是东家的意思,让俺们去毒死李大人……还说……”
那人说着,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另一旁的白宁,似乎在斟酌着该不该说。
轩辕拓大怒,“讲!”
那人急忙哆嗦了一下身子,道:“掌柜的说,东家的意思是李大人上次为难过允王爷,所以这次送上门来找死……说让小的放心去做,反正有允王爷护着……”
轩辕拓大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胆!”
白宁急忙俯身,“皇上,臣冤枉!”
轩辕拓看着白宁,“人证物证皆在,难不成是冤枉你?这鹤顶红只有宫中之人才有,这两个下人手里怎么会有?”
白宁不慌,道:“皇上,臣没有做过,臣是今儿个出门去宴宾楼,才知道李大人在宴宾楼里订了酒席,臣根本不曾提前知晓,也不曾让掌柜的去吩咐过这些事情。”
轩辕拓皱眉,“按照你这么说,是你的掌柜的私自传的令了?”
白宁心里一紧,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局竟然是将牛大山也圈了进去,细细想来,清夜子竟是从一开始就定好了圈套。
算计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算计自己的家人!
白宁隐在袖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攥紧,低声道:“并不是,掌柜的没有,皇上,宴宾楼的掌柜的,是臣的继父,臣可以用项上人头做担保,臣的父亲,绝对不会私自传令!”
冯青松看了白宁一脸的压抑和痛苦,心里竟然有些爽快,想到白宁之前对自己的恐吓和威胁,冯青松轻蔑道:“白大人,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难道你要皇上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而不相信这些人证和物证吗?”
白宁皱眉,看向冯青松,咬着牙,不做声。
轩辕拓顿了顿,道:“将白宁官印扣下,暂交应天府,冯青松,朕命你三日之内查出此案的真相,到时朕会亲自会审。”
冯青松急忙下跪,“臣领旨。”
白宁起身,跟着冯青松走了出去,陶允行的目光一直跟着白宁,直到她出了屋子。
待人走后,轩辕拓才道:“允行,你有什么话想说?”
陶允行摇头,起身道:“皇上心中自有公道,臣无话可说,臣告退!”
轩辕拓看着陶允行的模样,叹口气也不多说,点点头。
白宁被带回了应天府,下了马车,便见苏芷晴和孟依柔正站在应天府的门口,见白宁来了,孟依柔笑着上前,道:“呦,这不是允王妃吗,怎么弄成这幅样子,这般潦倒啊!”
苏芷晴跟着笑,给了冯青松一个眼神,冯青松便假装看不到的站在一边,漠然的等候着。
白宁轻笑,“潦倒?既是知道潦倒,苏夫人又何必来这个找晦气,想来以前苏公子倒是经常来这里呢,怎么,苏夫人是为了以前没嫁给苏公子而赶不上,特地带着小姑子一起来回忆经典?”
孟依柔气急,“你……好不知廉耻!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还敢这样与本公主说话,本公主警告你,若是你乖乖的与允王和离,本公主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不的话,你可小心你的酒楼和家人……”
白宁闻言,眼中凶光尽显,左手瞬间抬起,猛地变成利爪直接扑向孟依柔,掐住她的脖子逼得她连连后退,抵在了门口的石狮之上。
“救命……你好大的胆子……”
孟依柔被掐住脖子,浑身都不能动弹,身后的冯青松急忙上前,“住手……”
一把剑顺势搭在了冯青松的脖颈之上,白宁反手,一手掐住孟依柔的脖子一手执软剑逼退冯青松,淡漠道:“冯大人,本妃给你一个好脸色你莫不是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死活的狗杂碎,也想跟本妃动手?!”
那剑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逼得冯青松的脖子处流了血,冯青松吓得腿肚子都发软,急忙连连求饶。
白宁冷哼一声,将软剑收回腰间,孟依柔大惊,“白宁,你这个贱人……”
白宁松手,猛地反手给了孟依柔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作响。
白宁看着孟依柔,“本妃今天心情不爽,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本妃不介意好好告诉你一下,到底谁是贱人!”
说着,左右开弓,‘啪啪’的打了孟依柔十几个耳光。
一众人都是惊呆了,孟依柔被打的满脸是血,嘴巴里也是一片腥甜,白宁打完,收回手道:“下次见了我,你要记得绕路走,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白宁转身,只感觉打完人之后心情特别爽,不需要别人引路,便自己进了应天府的大门。
苏芷晴急忙过去扶住孟依柔的身子,孟依柔‘呜呜’的哭着,“快带本公主回去看大夫,本公主的脸……”
苏芷晴一看,见孟依柔的脸果然都整个的红肿起来,急忙招呼了马车将孟依柔带着回去看大夫。
入夜,白宁独自坐在牢房中的干草堆上,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白宁神色淡然,闭目打坐,静静的调理着自己的呼吸。
一声细微的声音传来,白宁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陶允行轻声道:“宁儿。”
白宁微笑,长舒一口气转身,抱着他的身子。
陶允行挥手,用披风将她的身子包住,抱着她坐上了自己的腿,爱怜的摸着她的脸,“我可以带你出去。”
白宁摇头,“不用,我有自己的打算。”
陶允行皱眉,俯身去吻她的脸颊,“我如何能放心你自己在这里?”
白宁轻笑,“没事的,对了阿允,你可派人去保护好宴宾楼和白府了?”
陶允行点头,道:“已经派暗卫去了,全部封锁,不会让人进去,淞南镇的庄子我也派人去守着了。”
白宁点头,感动于他的贴心,想了想道:“阿允,那两个人的消息查出来没有?”
陶允行点头,道:“之前在淞南镇,你不是有个小管事叫信子,后来被你活埋了的那个,这两个人,是他的亲兄弟!”
白宁皱眉,随即冷笑道:“看来当初我就该将他的家人一并埋了,竟没想到会留下如此祸患!”
白宁想了想道:“现在人证物证都在,清夜子摆明了是早已计划好,只是这其中有些蹊跷,我有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阿允,你听我说……”
她轻声的在陶允行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陶允行点头,白宁道:“只是要辛苦你,阿允,你务必要亲自去,最近我一直觉得身边有了奸细,具体是谁,我却不知道,我只能相信你。”
陶允行皱眉,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告诉你。”
白宁皱着眉,“先处理好这件事情,莫要打草惊蛇。”
陶允行点头。
入夜,陶允行从应天府里出来,便去了一趟白府,许氏和牛大山正焦急的等待着,见了陶允行,许氏急忙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陶允行的胳膊,“允行,宁儿她怎么样了……”
陶允行点点头,“岳母放心,宁儿无事。”
许氏担忧着,陶允行道:“岳父岳母,这几日千万不可随便出门,白府内已经到处安插了暗卫,可以保护你们,若是出去了,怕是会有危险。”
两人急忙点头,牛大山道:“这两个狗杂碎,竟敢做出这样的事儿,俺要去把他们的头给拧下来。”
陶允行开口道:“不急,岳父别着急,此事小婿自然会办妥。”
当夜,陶允行直接去了京城的一间客栈内,推开门,里头的两人睡得正香,陶允行关上门,弄出了一点声响,两人有些反应,急忙醒来,“你是谁?”
两人警惕的看着陶允行,陶允行不语,伸手拿出一个包袱来,“双亲,两个妹妹,一个大哥,两个姐姐。”
两人大惊,颤抖着伸手去揭开面前的包袱,一打开,两人却是一瞬间呆住,陶允行轻笑,“一人一根手指头,你们俩数数,少了没有?”
高个子的男人大怒,“俺杀了你……”
说着,猛地拿起椅子就朝着陶允行扑了过来,陶允行不动身子,大手一挥,天蚕丝紧紧的缠住了那人的脖子,勒的他脸色发青,双眸暴突而出。
另一人明白过来陶允行不是好惹的,急忙跪下身子磕头求饶,“大侠,大侠求你放了俺们兄弟吧……”
陶允行冷笑,松开了那人的脖子,道:“是谁指使你们的我不管,明日会审,你们定要改口,若是不然,你们家中的女眷都会送去军营做军妓,男丁全部送去宫中做太监。”
陶允行说的云淡风轻,面前的两人却是大惊,身子都哆嗦起来。
陶允行起身,冷冷道:“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想清楚。”
三日后,便是开堂会审的日子,白宁的这一桩案子闹得全京城风风雨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却是不约而同的支持白宁相信白宁,等到开堂会审的这一日,许多百姓都纷纷去向应天府的门口,出言拥护白宁。
冯青松冷着脸,拍着惊堂木,“肃静!肃静!”
底下之人稍稍安静了一下,冯青松道:“带犯人!”
白宁从一旁走了出来,她一身的白衣,青丝如瀑般的垂在脑后,清秀的容颜上是一片淡然,如此气度与气急败坏的冯青松形成鲜明的对比,本来安静不下来的人群随着白宁的出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是看向堂中的白宁,连连赞叹。
冯青松道:“犯妇白宁,现有人证物证状告你宴宾楼用毒杀死大理寺卿李先傲李大人,你可知罪?”
白宁摇头,“不知。”
冯青松皱眉,看了眼一旁听审的轩辕拓,道:“带人证。”
那两个弟兄被带上了堂,跪在地上道:“草民叩见皇上,叩见大人。”
冯青松问道:“你们二人当日为何在李府中?”
那人道:“李府在宴宾楼订了酒席,草民去送。”
冯青松又道:“那为何你们要翻墙而出呢,你们身上的鹤顶红,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两人顿了顿,其中一人道:“草民是害怕,害怕外头的守卫,那鹤顶红,是草民在李府里偷得,草民以为是补药,没想到是毒药。”
听着两人改口,冯青松大怒,“大胆,当日在御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急忙道:“大人,草民当时受了惊吓,一时有些糊涂了,所以记不清楚,胡言乱语了。”
另一人也急忙点头,冯青松一愣,没成想这两人竟是改了口供,如今这可怎么审下去的好。
边想着,冯青松边转头,看了眼一旁听审的轩辕烈,轩辕烈眨眨眼睛,做了一个眼神,冯青松便意会到,开口道:“大胆,简直就是信口雌黄,看来是不打不说实话了,来人啊,用刑!”
几个官兵便走上前来,白宁轻笑,“冯大人,屈打成招,难道就是您一贯的审案手法吗?那这些年该是有多少无辜的冤魂从您的手上经走!”
冯青松一怔,“你……”
白宁轻笑,道:“如今人证不成立,大人该传物证才是。”
轩辕拓点头,喝着茶道:“传仵作!”
仵作被带了上来,将手里的点心拿出来道:“回大人,这点心里有毒,就是致死李大人死亡的东西。”
冯青松问道:“白宁,那你可知这些点心是不是你们的?”
白宁轻笑,“不是。”
冯青松一怔,“大胆!竟敢空口白牙的说谎?这些点心分明就是你们宴宾楼所做!”
白宁冷笑,“大人为何就一口咬定这些点心就是宴宾楼所做的呢?难道大人有这么通天的本事,仅凭看一眼就可以断定吗?”
冯青松哑然,“你……莫要伶牙俐齿!”
白宁冷哼,转身看向轩辕拓,道:“皇上,臣自从开启宴宾楼的点心一块儿以来,便一直与别家不同,这也就是为何宴宾楼的点心这么受大家欢迎的原因。”
轩辕拓道:“哦?那你说说,你的点心与别家的有什么不同?”
白宁道:“恳请皇上可以派人去宴宾楼一趟,随意从后厨拿几盘点心回来,臣当众演示给皇上看。”
轩辕拓点头,“准了!”
不一会儿,轩辕拓派去的人便将点心拿了回来,白宁让人准备了水,道:“皇上请看,宴宾楼的点心,放入水中是会散发出一层白色的粉末的,而不是宴宾楼的点心,则不会有。”
说着,白宁一一将点心放入不同的碗里,果然,刚从宴宾楼拿来的点心都在水里浮起了一层白色的粉末,而那块从仵作手里拿来的点心则没有。
轩辕拓皱眉,“这是为何?”
白宁点头道:“臣曾经细心研究过,点心表皮的一层特别容易化,尤其是甜点,所以臣让点心师傅做了一种特殊的面粉,所有的甜点在出锅的时候都会被包裹上这样的一层面粉,面粉的融化的快,被吸入点心的内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只有放进水里才能看出,这也就是为什么宴宾楼的点心吃起来比别家的可口的原因。”
白宁此话一出,全场都愣住,白宁笑道:“所以皇上,这些点心明显就不是宴宾楼的,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想要臣的命!”
轩辕拓也明白过来,随即大怒,“原来另有乾坤!”
冯青松都愣了,坐在上面也是如坐针毡,不知道为何,怎么局势就忽然反转了过来,正在这时,府门外却响起一阵敲鼓声,‘咚咚’作响。
冯青松擦了一把汗,道:“何人击鼓?”
鼓声停下,一身官服的白文兴走了进来,对着轩辕拓行礼道:“臣淞南镇知州白文兴,叩见皇上。”
轩辕拓一愣,随即便想起了这么个人物,当年榨干了西域人的粮食破获了他圣旨上的秘密的人,不正是白文兴。
轩辕拓有了笑意,“原来是白爱卿,起来吧。”
白文兴站起身子,拱手道:“皇上,臣今日,是有状要告!”
轩辕拓点头,“有何冤屈?”
白文兴轻笑,朗声道:“臣今日一告,应天府府尹冯青松,捏造证据栽赃陷害朝廷二品官员,二告,应天府府尹冯青松因私人恩怨谋害大理寺卿李大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冯青松脸色猛地惨白,“你……你……莫要胡说……”
白文兴笑道:“臣没有胡说,臣有证据。”
说着,道:“带人证。”
几个人走上来,跪下道:“禀皇上,草民是李府金饰铺子的掌柜的,前些日子因为生意上的问题,冯大人跟我们家老爷吵过架,两人吵得特别凶,冯大人不满意我们家老爷降低价格,扬言要杀了我们家老爷。”
冯青松大惊,急忙走下来跪在轩辕拓身前,“皇上明鉴,臣当时是说的气话……”
轩辕拓皱眉,“接着说。”
另外一人点头,道:“禀皇上,草民是京大街上的打更的,当天早上天还没亮,草民见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往李府去了,草民好奇,赶上去看了看,就看见那人掉落的东西。”
说着,双手呈上一枚玉佩。
轩辕拓看了看,道:“冯青松,这可是你的东西?”
冯青松一愣,脸色猛地惨白,轩辕拓气急,伸手将那玉佩一扔,便仍在了冯青松的脸上。
轩辕拓沉声,“接着说!”
白文兴道:“皇上,臣在宫中太医院的册子上查到,几日前冯大人曾进宫以要毒老鼠的原因,去太医院领过一瓶鹤顶红。”
说着,将手里的册子递了上去。
冯青松大惊,急忙磕头,“没有啊……微臣冤枉啊皇上……”
轩辕拓接过册子一看,大怒道:“冤枉?白纸黑字?难不成太医院会冤枉你?”
说着,将手里的册子猛地甩给了冯青松。
冯青松捡起来一看,见那上面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笔迹模仿的极其相像,可终究不是自己的。
“冤枉……皇上……微臣从没去过,这不是微臣写的……”
白文兴站着,居高临下道:“是与不是,拿冯大人的手抄来对比便是。”
冯青松一愣,随即抬头看向白文兴,咬牙道:“白知州,本官从未得罪与你,你为何要这般冤枉本官?”
白文兴摇头,“同为皇上的臣子,就该为了公平正义而去努力,你犯下如此大的罪过,下官就必须要揭发你,若是由着你这般冤枉别人,我大元国的律法何在?公正何在?”
冯青松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轩辕拓怒道:“将冯青松削去官职,收押天牢,三日后处斩。”
冯青松彻底崩溃了,轩辕拓站起身子,往外走去,身后的人急忙跪倒,“恭送皇上。”
陶允行走上前来给白宁披上披风,白宁看着冯青松笑道:“冯大人,现如今总算是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儿了吧,怎么样,还好吗?”
冯青松一怔,随即道:“是你……”
白宁点头,欣然道:“是我。”
白文兴上前几步,站在白宁身边,“堂姐!”
“堂姐?”冯青松皱眉,再一细想,两人都是姓白,还都是淞南镇出来的,冯青松咬牙,“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白宁轻笑,“多谢冯大人给我堂弟让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位子,杀了李先傲又能嫁祸给我,想必冯大人幕后的主人是打了一箭双雕的计划,只是冯大人无福消受了。”
冯青松大怒,白宁却笑着道:“我该好好想想,这大理寺卿和应天府府尹的位子,哪一个比较好呢?”
说着,转头去问白文兴,“兴哥儿,你喜欢哪一个?”
白文兴但笑不语,冯青松气得身子发抖,身后的人将他拖了下去,白宁冷笑,“不知死活!”
陶允行抱着她的身子,道:“回去吧,这儿不好。”
白宁点头,道:“兴哥儿,先去白府住着,皇上说不定过几日就要召见你。”
白文兴点头,笑呵呵的跟了上去。
回了白府,许氏和牛大山早已在门口等着,见几人从马车上下来,许氏急忙上前抱住白宁的身子,哽咽道:“宁儿……你没事太好了……吓死娘了……”
白宁笑笑,柔声道:“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儿……”
许氏点点头,见了身后的白文兴,笑道:“兴哥儿来了,如今都这么大了。”
白文兴笑着,“大伯娘。”
许氏点点头,“兴哥儿,你爹娘还好吗,你爷爷身子还好不好?”
白文兴笑着点头,“都好。”
白秀站在一旁,道:“堂哥。”
白文兴眼前一亮,道:“秀儿长这么大了……成大姑娘了呢。”
白秀有些羞涩,点了点头,白宁道:“咱们进去说吧,别站在门口吹风了。”
几人走了进去,许氏让下人给准备了热水和饭菜,众人去洗了脸,便坐到暖炕上围在一起吃饭。
许氏给几人夹着菜,众人高高兴兴的吃完饭,白宁便坐在榻上跟白文兴说话儿,“兴哥儿,你可想好要怎么办了?”
白文兴道:“堂姐,多谢你,若不是你一路提点我,我不可能有现在的位子,如今我并不期望,龙心难测,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白宁赞许的点头,“很好,你如今也这样淡定了,这就是个很好的心态,继续保持。”
白文兴笑了笑,“堂姐,我都不知道你跟允王成婚了,也没有送上贺礼……”
说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白宁有些歉意,“抱歉的是我,婚礼太仓促,我都没有空去告诉你们一声,回头你在京城里站稳了脚,就将大叔叔大婶婶都接来。”
白文兴点头。
夜色一点点的弥漫,白宁和陶允行也准备离开了。
坐上马车回了王府,白宁搂着陶允行的手臂,将身子靠在他身上,道:“阿允,好累哦,想睡觉了。”
陶允行伸手揽过她的身子在怀,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白宁摇摇头,“不舒服,还没沐浴呢。”
白宁说着,抬起头来道:“阿允,我怎么老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陶允行疑惑,“怎么了?”
白宁想了想,道:“你可记得我说的,我怀疑身边出了奸细,可是我又找不出是谁,但是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陶允行皱眉,“我会留心的,你不要担心。”
白宁点点头,道:“那天咱们出了门,就被冯青松给拦住,可是冯青松怎么知道咱们那时候就出门了呢?难不成是秦妙玉?”
陶允行摇头,“秦妙玉不可能知道,当时你我出门,是中午的时候,那时候府上的人都在屋子里,丫头小厮也是很少。”
白宁越发的皱眉,“好奇怪的感觉,像是可怕的预感一样。”
陶允行低头去吻她的额头,“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呢。”
白宁点点头。
马车一路去了王府,白宁和陶允行下了马车,进了大门。
门口的小丫头等在那里,见了两人急忙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白宁认出了这是谢氏屋子里的丫头,便道:“什么事儿?”
那丫头笑着,道:“老夫人请王爷和王妃去一趟荣福堂。”
白宁点头,“知道了。”
陶允行看着她一脸的疲态,道:“我去一趟就行,你回去歇着吧。”
白宁笑着摇头,“没事儿,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去了荣福堂,就见谢氏已经等在里面。
见了两人,谢氏忙笑道:“来了啊,赶紧坐下吧。”
白宁面无表情,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谢氏道:“现在没事儿了吧,你这进去这几天,可把我给担心死了。”
白宁轻笑,“多谢老夫人记挂。”
谢氏见白宁一直冷冷的,心里不屑,道:“上茶来。”
门帘掀起,一阵香风袭来,白宁不由得抬起了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袅袅娉婷的走了进来,柔软的不盈一握的腰肢,欣长的身段儿,柔美的五官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样艳丽。
女子走上前来,在几人面前停下,将手里的茶放到桌上,柔声道:“王爷,请用茶。”
这声音简直要酥到骨子里去,白宁看了眼红衣女子,见她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陶允行,眼光温柔如水。
白宁怒了!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引她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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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朵白莲花的出现!话说你们知道谁是奸细吗?现在开始收线了,前期所有的伏笔,开始慢慢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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