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为了斥驳你而斥驳,但现在不用了,我有我的理想,不需要用万民的意愿为掩盖,我主虽说有不少的缺点,但是他可以包容我的一切,他的意愿就是我前进的方向,我信他!”庞统缓缓地回首孙策,随后丑脸回转,一丝坚毅浮现在庞统的脸庞上。
“我就知道如此。”诸葛亮无比平静,“我的好友不多,你算是一个,不过作为对手你也很适合,如果有机会还能遇到司马仲达我会将你介绍给他,除了你之外,在我等这个范畴他是唯一能引起我兴趣的。”
“可惜,我已经不想和我们这一辈争锋了,这个世界的战争不会因为你的年纪和经验就会给你优待,就像这一次。”庞统嗤笑着说道,原本的翻鼻,配上那扯着嘴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后方的张松虽说不算是耳聪目明,但是也勉强逮到了一些声音,庞统的年龄令他震惊的同时更让他惭愧,不禁感叹中原确实人杰地灵。
“我也没说过要和我们同龄之人争锋,也许有一天你见到他,你就会明白。”诸葛亮平静的说道,“我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也能明白。”
“不外乎刘玄德出兵豫州了,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信周公瑾也信你的兄长!”庞统并没有丝毫的危机的感觉,“就算是三刘联手又能如何,刘玄德不可能倾其全力,而没有刘玄德,天下所有的诸侯对上我军又有何惧。”
“可惜袁家两分,否则还能算上一个好对手。”诸葛亮针锋相对道。
就像庞统所说的。没有刘备,统合袁术麾下实力的孙策足够和对抗任何一路诸侯,甚至,刨除袁绍,以豫州扬州为根基的袁术足以对抗天下剩余的所有诸侯。可惜那又如何?刘备根本不需要刨除任何一路诸侯。
“不过是领先一步,又有何惧?”庞统盯着诸葛亮冷笑着说道。
“一步先步步先,你不懂。”诸葛亮叹了一口气说道,庞统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泰山,更不知道泰山所准备的所有手段,至于他的兄长。诸葛瑾虽说尽可能的高估泰山,但是就结果而言,完全没有价值。
“不懂?”庞统冷笑,但是却没有解释,泰山当前确实是声势宏大。但是泰山的对面还有一个袁本初,袁刘之战,在庞统看来没有三五年不可能结束,而三五年的时间结束了北方,回望的时候,孙策早已夯实了根基。
“是啊,你不懂。”诸葛亮摇了摇头,“就像张别驾他们只看到自己的优势。以及大胜之机,和你们的溃败,却没有看到那胜利之下隐藏的祸患。”
“不要小看自己的战友啊!”庞统嗤笑道。“虽说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他们并不弱,甚至可以这么说若不是我先一步偷梁换柱,我会一败涂地。”
“你理解错了,而且你也不会一败涂地,最多赢得难看一点。胜利迷惑了双眼,士元你并不懂豫扬与青徐的差距。”诸葛亮一脸感怀的说道。有些事情,他不能说。不过就算是说了,庞统大概也不会信。
“叙旧就到此结束吧,我们因为各自信念的不同已经无法再如当初一样,公与私谁又能说清,何时又能分清,下一次我们俩可能连如此平静的交流都做不到了。”庞统打断了诸葛亮的话。
诸葛亮缄默,庞统的话也让他明白,他们两人想要像曾经一样因为是非之争坐在几案前辩上三天三夜已经没有没有可能了,公与私何时彻底分开过。
“将各自的记忆停留在最后一次我气冲冲离开时吧,你我的交情也该点到为止了,如果想要不伤害私情,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你我永远不要对上,可惜。”庞统喟然长叹,一切的一切在那一声长叹之中消散。
庞统会因为和诸葛亮熟识就不对刘备下手?同理诸葛亮会因为庞统不对孙策下手,既然都会下手还有什么好谈的,战场上见面那就以各自的能力来决定各自的命运,惺惺儿女之态不适合诸葛亮和庞统。
“也好。”诸葛亮看着庞统微微有些不忍,但还是神色淡漠的回答了庞统,如此也好。
庞统原本微微还带着点热切的眼神在诸葛亮的回复之中逐渐的变冷,看着诸葛亮的神情缓缓地变做和路人无异,最后冷漠的一拽缰绳拨马离开。
诸葛亮看着庞统转身的背影,有些想伸手拽着对方,可惜肩膀动了动,还是没有抬起手来,缓缓地拨马转身。
【孔明,再见我们各自就不要留手了,你的理想很简单就是匡扶汉室,我曾经以为我和你一样也是匡扶汉室,但是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
庞统胯下的小马驹走的很慢,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主人心情不好,并不像之前一般性子极野。
耳聪目明的太史慈将之前诸葛亮和庞统的话听的一字不漏,眼见诸葛亮回来,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当即开口劝慰,结果只见诸葛亮摆了摆手,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士元,断交干什么啊!”孙策一把抓住庞统,完全没有给庞统保留军师威严的想法,“回头我们将他活捉了,给你做书童怎么样?”
“放开我,放开我!”庞统挣扎道,可惜和内气离体比起来就他现在刷到的那点身体素质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孙策如此行径之后,庞统的心情好了很多。
有蒋钦目不斜视的率领大军,孙策完全不担心出事,提着庞统一阵折腾。
“你要是能将他活捉,作为我的书童……”庞统有些妄想的说道,“挺带感的!”
“子义,回军。”诸葛亮黑着脸说道,微微有些发抖。
“我觉得我还是和对面打一场,将那个庞士元抓过来给你作书童。”太史慈对着孙策的方向眼中爆出火花。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没必要急于一时。”诸葛亮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于战争这种大事,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