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确实打乱了陈曦的布置,而且也确实如贾诩所说,调解团交给杨家同样运转,甚至会因为杨家打掉了袁家,运行的更为平稳,而且杨彪相对老成持重一些,不会像袁术那样犯二。天『籁小说
甚至应该说交给杨家会比袁家执行的更好,可是不爽就是不爽,陈曦毕竟是一个人,有自己的好恶,很明显杨家这次恶了陈曦。
“会,那又如何?孙伯符确实没有脑子,但周公瑾还活着,对方岂能看不清楚形势?”贾诩平淡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挺不爽的,确实如你所说杨家并没有做错,但我毕竟还是人,没办法做到无情无欲,以纯粹公正的角度去思考,我要搞杨家。”陈曦传音给贾诩说道。
“你居然因为你的好恶就要放弃正确的选择。”贾诩惊奇道。
“选杨家为组织调解团未必是正确的选择,你说的那些原因确实没错,但我凭什么给他。”陈曦冷笑着传音给贾诩,“袁公路确实过激了,但杨家凭什么要让我妥协。”
“你这是胡搅蛮缠。”贾诩笑着传音给陈曦道。
“你就当是胡搅蛮缠吧,反正我生气了,我要搞杨家,靠着这种方式获胜,实在是让我恶心了,袁公路回头再救。”陈曦撇了撇嘴说道,“但杨家也真是太过于无视我了。”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不过你如果要做,我也不会拦着,恶了上位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是死罪,不过你确定你要这么做?”贾诩最后询问了一句。
“我还不至于做出人道毁灭那种事情,但是其他事情我可以做一做,杨家既然想要封门,那就让他跟不上时代吧,对于一个宁可拼死一搏,也要保住家声的豪门来说,没什么比这更惨了。”陈曦平静的回复着贾诩。
“随你,不过我需要告诉你,袁公路不是一柄好刀,他已经恶了不少人,你保他的话,很有可能麻烦上身。”贾诩闻言便也明白了陈曦的想法,随后又叮嘱了一下。
“我知道。”陈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袁公路不是一把好刀啊,其实我也知道他不是好刀,但现在的豪门之中敢行杀伐之事的除了袁公路还有谁,就算是曹孟德,尚且不敢诛杀一个豪门半数族人啊。】陈曦心下长叹道。
袁术的做法确实有问题,但陈曦找不到除了袁术以外任何一个敢这么做的了,袁术在处理荆襄豫扬之前,先自斩了家族之中那些欺男霸女的蛀虫,然后下手处理其他家族的蛀虫。
这种事情天下间九成九以上的家族做不到,就算是曹孟德这种敢于屠城掘墓的狠人,你看看他敢不敢因为这种小事去屠灭掉自身麾下世家三分之一的成员。
不敢,准确的说陈曦都不敢,陈曦都是努力约束陈家不要去作死,但家大业大,没有点智障才是见鬼。
要知道这些世家以后是要迈出国门的,按照陈曦的计划是要散布在中亚,中南半岛,南亚等地为国藩篱的,如果不清除了其中的渣滓,到了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天知道怎么回事。
内斗内行可不是一句笑话,袁术屠刀祭起来,杀的几乎都是内斗内行的家伙,因为世家最一开始存在的意义是外争。
所谓祖先披荆斩棘而有寸土,先祖筚路蓝缕以国为姓,我等后辈守土之犬,未能继承祖先之能,只能以姓名之。
所以陈曦根本不需要看袁术杀了谁,因为陈曦心里很清楚,袁术照着规则杀的话,杀掉的基本都是内斗内行的家伙,虽说其中免不了波及,但本质上袁术还真是在祛除汉室这棵大树上的病虫害。
因而别看袁术搞的鸡犬不宁,但世家却并没有什么小动作,因为汉末的世家还没彻底烂掉,虽说袁术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于偏激,但世家之中看不惯那些内斗内行的人物也有不少。
就跟荀家这一辈成年的五个家伙,心思都不同一样,荀彧想拥护汉室,荀谌想推举明主,荀悦甚至赞同虚君,用道德和法律共同治国,哪个世家能齐心协力?
就冲这一点,陈曦肯定保袁术,虽说袁术明显是自己要送人头,但陈曦有的是方法说服袁术,袁术最大的问题就是中二意志,但同样只要袁术认为是对的,什么下三滥方法都敢用。
至于贾诩所说的,袁术不是一柄好刀,陈曦承认,但是没了袁术这柄刀,谁去当第二柄刀,而没有了袁术这柄刀的约束,世家的执行力还有凝聚力谁去保证。
没了袁术,跑出去的世家,认为自己实力很强,勾结他国来侵占其他世家的地方,难道不管?
陈曦的性格偏软,屠刀挥不动,世家早就觉这一情况了,可以说当时签好了文书,但世家还敢在中原观望的原因就是他们都知道陈曦不可能为了这么点事情将他们全部收拾。
而陈曦也确实如他们估计的那样没有对各大世家下手,一众世家也就乐的花费时间观望一二,这才是逼得陈曦不得不让袁术干这件事的原因。
要是杨彪来干,承认杨家和袁家确实有着近似的威望,但绝对没有这么干净利落,光是扯皮,利益分配都够陈曦炸毛了,袁术的做法有问题,陈曦知道,但再大问题陈曦都能兜住。
别看现在袁术因为大朝会攻击朝臣,被拉入掖庭秘狱之中,准备在大朝会之后处死,但陈曦要保袁术还是能保住的。
甚至别说是杨修没死,就算是今天在玉阶上将杨修和杨彪全部宰了,陈曦要保袁术也能保住,大不了以后袁术别在刘桐面前出现就是了,皇室要面子,袁术不再出现就是了。
陈曦的性格确实偏软,但是陈曦脑子没问题,很多问题陈曦就算做不到洞若烛火,也能轻松捋顺,袁术必须要保,杨家也必须给一个交代,屠杀陈曦做不到,但让杨家知道用内斗的方式获得的一切都会极其容易失去的,还是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