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失败身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白季同的耳中,白大少先是一愣,旋即笑出声来,好像传递这个消息的老管家说的是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这么快?我还以为最坏的结果会是鹰眼用光了48小时还没干掉那家伙,这样也好,也省的我再安排人去杀鹰眼,这家伙一直很jīng,可惜了那支B82,当年为了弄到手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白季同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老管家,“老丘,这事你怎么看?”
五十多岁的老丘是白季同特意从白家带出来,安排在骷髅会的会所当管家,眉毛稀,眼睛小,一脸菊花褶子皱纹更是挤得几乎眉毛眼睛都看不见了,
“一切少爷早有安排,我不敢多嘴。”
“没事,我自小到大还有什么事瞒着你的,尽管说。”
丘管家这才抬起头来,细声细语的说道,“既然鹰眼是被另外的人干掉的,按老朽的意思,不如先把龙泽少爷的事放放,回头再仔细查查背后帮忙的人究竟是什么底细。”
白季同说,“这个向宇能通过学院和特勤局两层忠诚度考核,按理说应该跟帝国没太多关系,可一个贫民区的小鬼背后怎么可能有能轻易杀掉鹰眼的强大助力,而且你到现在都查不出到底是哪个世家在帮他。”
丘管家本想说一句是不是牧月思怀为了保护他家公子特意安插在学院的人,特勤二局那些举动不过是做场戏给外人看,旋即想到少爷不可能这点都想不到,动了动干枯的嘴唇,把话又咽了回去。
白季同沉默了一会,点燃了一根烟,很是玩味的说,“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老丘想到一种可能,试探着说,“会不会是红魔的人?”
白季同好像有些走神,摇摇头说,“Red的人没动静,何况以邹亚夫的智慧,不可能不排除这条线就放心把原型机这种顶级机密交到这个向宇手上。”
丘管家心里一缩,这是他头回听说少爷在Red里也有眼线,看来那句没什么瞒着你的话始终是句宽慰之语啊。他知道自家少爷一直以来唯独佩服一个人,就是巽武之鬼邹亚夫,无时不刻以超越对方为目标,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听老家的人说,那件事也被邹亚夫挡住了,甚至反过来提出要家主大人把加速器专利无偿交给联邦。”
白季同嗤鼻冷笑了两声,“一个水xìng杨花的旁系女子,我叫她表姐算是给足了老家伙们面子,那些老不死的还真打算把这件丑事掀开说吗?叶家一直不吱声,就是希望我们打头阵,糊涂成这样,不如早些死了干净!至于鸣雷和夜枭的加速器,白家垄断了这几年,已经算是占尽了便宜,联邦始终大过白家,该松手的时候就得松手,或许还能留个rì后说话的余地,以邹亚夫那种xìng子,又岂会是替联邦省钱的人。他不愿意做刀,就没人能借得动他。”
联邦始终大过白家,听到这句话丘管家心头暗自赞叹了一声,点点头问,“那要不要我给老人们传句话,就说是少爷的意思?”
白季同却摇头,“不用,等到一刀砍下来连手都丢了,自然知道痛。”
见少爷不再多说,丘管家很识趣的退了出去,临到门口时白季同又补了一句,“那把枪的下落你去查查,这种东西终归是联邦大忌,只要那小子敢拿着不交出来,rì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兴许就是最后那根稻草。”
丘管家诺诺点头,掩上门离开了,白季同那根香烟已经烧到了最后,始终不曾抖落的老长一截烟灰还是落了下来,在昂贵的沉星木地板上摔成几段。
……
心情极好的胖子也在抽烟,蹲在椅子上闭目嘟嘴,烟圈袅袅,解决了24小时夜宵供应问题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的问题了,哎?我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广告。”
蔚冷不丁冒出一句,吓得胖子手一抖,烟灰掉进袖管,烫的他站在椅子上连连甩手。
“什么广告,听都没听过?”
“很久很久以前的,下武侠剧顺带给丢你脑袋里了。”
“武侠剧不是你看的吗?怎么我心里会冒出这样一句,老子最恨广告……你不是偷偷给我洗过脑了吧?”
“我看和你看有区别吗?不过你这样想,我还是很高兴。”
这是胖子记忆里蔚第一次表现她的个人情绪,同样是很久很久以后,胖子才明白这句话里的真正含义,此刻他就像别人给他点烟结果把眉毛烧掉那样生气,大叫出声,“你那几百上千倍快进的速度,我也要能看清啊!”
回想起眼前那些除了眼晕还是眼晕的画面胖子就来气,不过蔚的话更让他无语。
“你不是准确的说出了广告语吗,还知道变通,可见你也是看到心里去了。”
被逼着用这种方法接受百年前的文化“jīng粹”,胖子见木已成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心底暗想自己以后不会变成一个冷笑话之王吧,说的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哏,谁听得懂啊?
“我懂。”蔚给了个不算安慰的安慰。
“你懂个屁,你有种给大爷笑一个看看?”
胖子爆了一句老爷子常用的口头禅,下场就是膝盖一麻,噗通一声跪在了椅子上。
胖子刚打算认错说我给你笑一个还不成吗,身后传来了牧月珊疑惑不解的声音。
“你自言自语的搞什么,练话剧?”
胖子正跪着,举手投降的手势做了一半,旋即皱着眉扭头:“话剧,悲剧你懂不懂?进大哥的房间难道不知道要敲门?”
牧月珊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房门,“你自己就没关。”
“哦……你要干嘛?”
牧月珊指了指身后站着的两名拎着工具正在偷笑的校工,“他们来修墙壁,你挪个地方继续表演去。”
“……”
躺在天台,仰头看着三千里苍空流云,胖子渐渐睡去,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再度落入一个人的眼帘。
远方的老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眼角的笑渐渐浮起,满是慈爱欣慰。
身后时而呱噪时而凶狠的黑塔大汉只字不发,同样是嘴角微抬。
你见,或不见我,爷都在这里,不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