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昏迷不醒

宋启明肿胀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剃光了的头上有一圈明显的刀痕,是开颅手术留下来的,看起来有些可怖。

如果一般人看到这一幕可能腿都会软了,但夏若飞可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人,对此自然不会有任何心理波动。

他迅速上前来,把手伸进裤兜里,然后心念一动从空间中掏出了几块玉,然后随手一挥,把它们布置在了手术台周围。

这是夏若飞平时随手制作的小型阵牌,功能很简单,就是对周围气场形成一定的干扰,不但能隔音,而且还能让摄像头拍不清楚。

也不是完全拍不到,只是画面会变得有些模糊和扭曲,就好像隔着浓雾一样。

有了阵法的干扰,夏若飞就不用顾忌手术录像系统了。

他随手布置好阵法的下一刻,就直接从空间中取出了一片灵心花花瓣,也不敢用手去触碰,直接用精神力托着将它放在了宋启明的头上。

灵心花花瓣一接触到宋启明的头部,马上就犹如积雪遇到烈日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

使用了一片灵心花花瓣之后,夏若飞这才轻轻地把手按在了宋启明的头上,透进一丝精神力去查探。

夏若飞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宋启明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

最关键的是,他伤的还是头部,而且根据陈教授所说,宋启明的脑部受损严重,极度接近脑死亡了。

夏若飞也不知道,一旦人脑死亡了,但是生命体征还靠仪器维持着,那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呢?

脑细胞坏死了之后,就算能被灵心花花瓣修复,那人的意识还能恢复吗?记忆呢?或者说灵魂还在不在?

脑部的结构实在是太复杂了,夏若飞也没有任何把握,所以唯有用最快的速度,先使用一片灵心花花瓣,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夏若飞的精神力进入宋启明脑部之后,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心花花瓣的修复能量在被迅速消耗着,而大脑就像是一个残破的渔网一样,到处都是伤口,即便在灵心花花瓣的修复下,也依然让夏若飞觉得触目惊心。

这是伤得有多严重啊?

夏若飞这才理解,为什么陈教授会做出那样的判断,这要不是领导指示,再加上宋启明身份特殊,同样的伤势换个人的话,估计医院都会直接宣布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宋启明依然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夏若飞却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一片灵心花花瓣是绝对不够的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取出了第二片花瓣,用精神力托着小心地放在宋启明的头部。

这片花瓣也迅速消融,被宋启明的身体吸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夏若飞始终在用精神力观察着宋启明大脑的修复情况,他前前后后一共用了4片灵心花花瓣,宋启明大脑内部的伤势才基本修复。

然后夏若飞也就没有再取出新的花瓣来了。

他倒不是因为心疼花瓣的消耗,实际上夏若飞现在存下的花瓣已经数量可观了,足有数百片,就算没有他跟宋薇的这层关系,光凭宋老的托付,区区4片花瓣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只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也不能继续使用了。

因为如果再使用一片,估计连他脸上、身上的伤口,包括开颅术造成的伤口都会被修复,那就有点惊世骇俗了。

现在这样,大脑内部的伤势基本修复,可外表上也看不出来,除非给宋启明做一个脑部CT,宋启明目前这个情况,医院当然不会再做这种无谓的检查。

如果过几天宋启明能够慢慢恢复,到时候再做检查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大脑的结构十分复杂,人类的医学发展到今天,对于大脑的研究依然十分有限,发生在这里的许多事情,科学都无法解释,就算是宋启明的脑部损伤快速恢复,也不至于引起什么轩然大波——至少不会比短短二三十分钟时间就恢复如初引起的震撼大。

宋启明的伤势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虽然看起来十分吓人,而且身上也有多处骨折,但只要夏若飞愿意,分分钟都能让他恢复如常。

现在更大的问题在于,即便大脑内部的伤势已经修复得七七八八了,可是宋启明却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他就像是连灵魂都陷入了深度沉睡一样,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的反应。

当然,夏若飞学的不是西医,他所理解的外界刺激主要还是指类似亲人耳边呼唤等等,并不是西医概念中的刺激。

夏若飞并不知道,实际上之前在手术室,陈教授带着医护人员已经对宋启明做出了脑死亡的判断。

脑死亡的诊断有严格标准,诸如自主呼吸完全停止,只能依靠呼吸机维持,还有一系列的脑干反射测试,如瞳孔对光的反射、气管的窒息反射等等,还要结合脑电图波形。

宋启明身份特殊,所以陈教授是严格按照诊断程序,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敢出。

然而遗憾的是,按照脑死亡诊断的复杂程序,宋启明现在的情况几乎符合所有的条件。

而陈教授之所以没有马上判定脑死亡,是因为按照程序,必须间隔三个小时再进行第二次诊断,如果结果和第一次诊断一样,没有任何改善,那么就可以正式判定为脑死亡。而且死亡时间也是以第二次诊断为准。

这是非常严谨的一个过程。

因此,陈教授没有马上做出脑死亡的诊断结论,并不是因为宋启明还有一丝生存的可能性,而是因为程序需要。

夏若飞对这个情况并不了解,但是他清楚一点,那就是从身体的角度讲,宋启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而迟迟未醒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手术室显然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所以,夏若飞很快做出了决定——治疗先告一段落。

不过,在离开手术室之前,夏若飞还是先从空间中取出了一套银针,略一沉吟之后迅速出手,准确地将七八根银针刺入了宋启明头颈部以及身体上的几处穴位,然后运用如今早已失传的针灸手法,将一小缕真气渡进了宋启明体内。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要给人一个印象,那就是他通过中医的手段对宋启明实施了救治,这也是为将来宋启明一旦恢复而打下的伏笔——虽然使用中医手段将一个如此危重的伤员救活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但总要比什么都没做,就能让人恢复如初所带来的震撼要低很多。

当然,这次针灸也不仅仅是做样子的,夏若飞的针灸手法传自珍贵的失传古医书中,他也是综合宋启明现在的外伤情况,专门挑选了几个穴位,配合修炼者独有的真气,这次针灸能够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锁住宋启明的生机。

而且使用这种针灸手段,在一个小时内,针灸用的银针是要留置在穴位上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几个穴位的刺激产生联动效果,稳固身体的根本。

夏若飞最后捻动一根银针,然后轻轻地在针尾一弹,这根银针立刻以一个特殊的频率震动了起来。

类似的操作他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进行了好几次,这是这套针灸疗法的最后一次。

做完之后,最后那根银针还在微微震颤,夏若飞就站起身来,一挥手将布置在手术台周围当做阵基的玉石收了回来,然后打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去。

……

陈教授其实一直都在旁边一个大房间里关注着手术室的情况。

这里有点类似与部队的那种指挥大厅,大屏幕上可以随时调看不同手术室的画面,并且可以通过话筒直接对手术室下达指令。

这个大厅就设置在手术区内。

陈教授还专门把工作人员支了出去,然后他自己亲自操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宋启明那间手术室的情况。

然而,他只看到夏若飞挥了挥手,然后画面就出现了扭曲,并且像是蒙了一层迷雾一样,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一开始陈教授还以为是摄像头出问题了。

手术室里自然是不止一个摄像头的,实际上手术台周围至少有5个摄像头,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到手术台上的情况,而且都是通过光纤在内网传输,画面是相当清晰的。

所以,陈教授立刻切换了那间手术室里的其他摄像头,他很快发现,所有摄像头拍到的画面都一样,全都是扭曲模糊,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仿佛雾里看花一样,根本没法看清任何东西。

陈教授又把技术人员叫了回来,排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而且其他手术室的画面都是完全正常的。

陈教授毕竟也是军人,他留意到了画面变糊之前夏若飞那个挥手的动作,好像有什么东西撒了出去。

他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夏若飞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治疗过程,所以使用了十分高级的屏蔽设备。

这种屏蔽设备说不定还是军方独有的。

陈教授考虑到是联勤保障部队的首长亲自下的命令,而且刚才在进来之前院长高远还专门把他拉到了一旁耳语了几句,高远的意思很清楚,首长都指示了要全力配合夏若飞,跟治疗有关的要求要无条件满足,另外高远还说,就严格按照首长的指示办,即便宋启明最终伤重不治,有了夏若飞参与进来,他们总院方面就不会有任何责任。

若是换个病人,陈教授也不会同意如此“瞎折腾”,可宋启明却不一样,陈教授心里很清楚,宋启明已经脑死亡,只是在程序上还差了一步而已,无论夏若飞怎么折腾,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

所以,陈教授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亲自去手术室看看的念头,就坐在这个“指挥大厅”中,看着那模糊得不成样子的画面。

他又坐了十几二十分钟,紧接着他就看到大屏幕上手术室的画面闪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清晰。

陈教授甚至还看到画面恢复的那一刻,夏若飞将什么东西揣进了兜里,他就更加确定夏若飞一定是使用了性能很强的屏蔽设备。

而且陈教授还看到手术台上的宋启明依然双目紧闭,只不过头部以及上身多了几根银针。

“这位夏先生这么年轻,居然还懂中医?”陈教授在心里嘀咕道。

不过他完全不看好夏若飞的治疗——中医都讲究全身调理,这也是中医和西医理念上最大的不同,也正是由于这样的不同,往往中医见效都比较慢,而在处理外伤之类的情况时,西医显然更占优势。

在陈教授看来,宋启明的这种伤情,中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陈教授看到夏若飞径直朝手术室外走去,他也连忙站起身来,快步穿过走廊,朝着那间手术室迎了过去。

“夏先生!”陈教授看着迎面走来的夏若飞,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

夏若飞微笑道:“陈教授,我的第一阶段治疗已经做完了,麻烦你们帮宋叔叔安排一间病房吧!”

陈教授本来是没准备给宋启明再安排什么病房了的,毕竟ICU的资源也比较紧张,没有必要做无谓的浪费。在他看来只要履行完诊断程序,就可以宣布宋启明脑死亡了。

可是夏若飞既然提出来了,他也不能拒绝这样的要求——他总不能说,没有安排病房的必要,现在就等两个多小时之后宣布死亡了!

所以,陈教授沉吟了一下,说道:“好的,我马上安排ICU!”

夏若飞点了点头说道:“辛苦您了!我就在这边等着吧!对了,我留在宋叔叔身上的那些银针,一个小时之内都不要动,在给他转病房的时候,麻烦大家都小心一些。”

陈教授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你放心吧!我会吩咐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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